盧比飛了一圈兒,停在鳳苪兒的肩上,苪兒看着它,高興地猛拍手:“飛,飛,飛。”
現在的鳳苪兒就跟三歲的小孩子一樣,若是沒人看着她,指不定又跑去玩水了,在這樣的情況下,肯定是不能讓她一個人呆着,許真就留下來守着她。
許真一手環着苪兒的肩膀,眼底滿是沉重,說話的語氣卻十分的溫柔:“好好好,讓盧比再飛給苪兒看好麼?”
“好啊,飛,飛,飛。”苪兒期待的望着盧比。
盧比一臉黑線,怨念的看着許真,它盧比敢發誓,這人絕對是故意的,以爲它沒看見他那明顯一副看好戲的神色麼?介個男人,不是普通的無恥啊無恥,盧比在只覺得自個兒的腳丫子好癢啊好癢,好想往某人的臉上狠狠得踹上兩腳。
“飛飛?”苪兒等了老久都不見盧比動作,轉頭疑惑的看向許真。
許真眉梢一挑,笑得有幾分邪氣:“苪兒是雀兒最疼愛的妹妹,從來都不忍叫苪兒失望,苪兒耐心等等,盧比一定會飛飛的,是吧?”許真,你這是在威脅?
盧比恨得牙癢癢,許真都聽見它磨牙的聲音了,眉梢一挑,彷彿在說你怎麼還不飛?盧比撲扇着小翅膀,在空中畫着圈兒,被許真威脅真是讓人火大,介個人,太卑鄙了,第一次見面就懂得用雀兒威脅它了,盧比在心中默默的淚奔。
“飛飛,飛飛。”苪兒興奮的拉住許真的袖子,眼眸閃亮亮的,此時苪兒哪裡還有半分覺得許真是壞人,反而覺得許真是好人,還讓飛飛表演給她看,“看,飛飛,飛飛。”瞧,這會兒還要請許真一起看。
瞧着盧比吃癟的模樣,許真覺得自己鬱悶的心情好了不少。“是啊,飛飛真好看,看來苪兒很喜歡呢,以後咱們叫飛飛每天都飛給你看。”在空中默默黑線的盧比在心中打小人兒,它是精靈不是小丑啊,還每天飛給她看,乃們到底懂不懂尊重精靈啊,口胡!
“恩恩,好好,飛飛,要飛飛。”苪兒眨巴眨巴大眼睛,像是想到了什麼,轉臉疑惑的看着許真,“苪,苪兒?”
許真一震,按捺下心底的激動,小心翼翼的輕聲說道:“對,苪兒,你是苪兒,明白吧,你的名字叫做鳳苪兒,苪兒。”一手指向鳳苪兒,希望自己的說法她能夠明白。
鳳苪兒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小手指指着自己:“苪兒?我?你?飛飛?”
許真有點明白她的意思,耐心的開導:“你是苪兒,小不點是飛飛,懂了嗎?”
鳳苪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艱難的重複道:“我,苪兒,飛飛,啊啊,你?”苪兒的意思是,她知道苪兒說的是自己,盧比是飛飛,可是她不知道許真是誰,在苪兒簡單的思維中,名字就像是外號,喊人家的外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她認爲,許真在跟自己玩遊戲。
望着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許真輕輕的笑了:“我叫許真,許真。”這樣的鳳苪兒是許真從來沒有見過的,一直以來鳳苪兒用一
個牢固的玻璃罩將自己和所有人都隔開了,沒有人能夠了解真正的她,更沒有人能夠走近她,即便是她的家人,也瞭解得不夠透徹。
而現在,鳳苪兒卻單純的像一張白紙,這樣的她全心全意的信任着許真,那是毫無保留的,最徹底的信任。鳳苪兒學着許真的嘴型和發音,試了好幾次,忽然高興得提高音量:“許許,許許。”
“噗。”盧比捧着肚子,忍了好久,卻還是沒忍住,許許,哈哈,好像小狗的名字哦。“許許,許許,不錯不錯。”學着鳳苪兒的糯糯的發音,說着隨即又笑開了。
許真不悅的瞥了眼盧比,臉上的笑容帶着幾分的僵硬和幾分的無力:“苪兒,我叫許真,不是許許,來,再說一遍,許真。”
已經變成軟妹紙的鳳苪兒皺着眉頭,歪着腦袋,小嘴一張:“許許,是許許!”好吧,變成軟妹紙的苪兒,還是很有自己的個性的,認定的事情依舊不會輕易的做出改變的。
最後那聲許許帶着些許的薄怒,許真舉雙手投降了,好吧,不管鳳苪兒是啥樣,他依舊只有認輸的份兒:“好好好,許許就許許吧。”挫敗的許真,只能寄希望於找到解藥鳳苪兒恢復本性之後,他能擺脫這個幼稚的稱呼吧。
這一夜,鳳苪兒和許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在鳳苪兒的心中,許真是對自己最好最好的人。翌日,一行人準備去狼族,而許真和滅決定,將陳規留下來照顧鳳苪兒,而鳳苪兒雖然聽不太懂他們在說什麼,只是直覺告訴她,許許要走了,還不帶着她一起。
苪兒憋着嘴雙手牢牢的抱着許真的腰,聲音悶悶的還帶着幾分哭腔:“許許,不走,許許不走。”
許真被鳳苪兒突如其來的一抱給弄得有些反應不過來了,一時之間,場面變得極其尷尬。雖然,大家都知道鳳苪兒現在跟小孩兒沒什麼區別,但,就是覺得許真和鳳苪兒之前的氣氛,很微妙,很曖昧啊。
“苪兒乖,我出去給你找吃的,很快就會回來的。”許真拍拍苪兒的手,安撫她,兩人姿勢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許真將苪兒抱在懷中,苪兒的小臉依戀的在他的胸口蹭來蹭去,那小表情委屈極了。
“苪兒也要去,不離開許許。”苪兒還是不依,誰要跟那個黑乎乎的人在一起呀,無辜的陳規躺着都中槍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嫌棄了個半死。“許許,苪兒要許許,不要別人。”
這時,就連滅都無法直視了,握拳在嘴邊咳了聲,不懂聲色的側過身去,在心中感嘆,這綠洲的景色還是挺不錯的,瞧那葉子綠的……好吧,精英滅的審美觀無下線了。
而馬明飛,眼神卻忽明忽暗的,視線在鳳苪兒和許真之間來回打轉,若有所思。許真瞧着懷中嘴角都能掛油瓶的某隻,沒好氣的說:“苪兒不乖,我就不跟你玩了,昨晚上你答應我什麼了,誰說會聽我的話,誰說會很乖的?”那聲嘆息中淡淡的寵溺,恐怕除了許真自己,其他人都聽出來了吧。
鳳苪兒大大的眼睛
直視許真,似乎明白他不會改變主意了,小嘴兒一瞥,竟就這麼哭了,哭得委屈極了:“許許壞,欺負苪兒,要把苪兒丟掉,苪兒最討厭許許了……”苪兒妹紙,乃一邊委屈的哭,一邊嚷着討厭許真,但,乃還把許真抱得緊緊的,真木有一點說服力呀。
許真的嘴角抽了抽,求救的看向滅,好吧,他拿鳳苪兒是一點法子都沒有了。滅捂着臉,特麼想舉一個牌子,上面寫着:假裝我不在。
反倒是盧比說話了:“既然鳳苪兒想要跟着你,就讓她跟着唄,不要小看了銀狼族,雖然它們還沒辦法化成人形,但卻並不是動物,在進化和修行中,它們早已漸漸有了智慧,誰知道它們會不會找到綠洲中的鳳苪兒啊。”
“這種事,可開不得玩笑喲,小盧比。”盧比說話時確實不太正經,的確很難說服人。滅笑着,眼底滿是認真。
盧比捂着臉,淚牛滿面,它的人品到底是有多不好啊,明明它說的是實話啊。“這片沙漠,就只有這麼一個綠洲,事實上,這裡就是銀狼族的浴池,你真當我是在開玩笑呢,把鳳苪兒留在這裡反而更危險。而且,你們昨日殺死那幾只銀狼的事,不會蠻太久的,它們總會找到的,到時候它們一定會來找我們的。倒不如,我們主動出擊,趁着它們沒有任何的準備,偷也好,打也好,機會總歸是要大一些。”
許真翻翻白眼,面對盧比,他平靜的心總是控制不住的波動,怒氣不停的翻滾:“你怎麼不早說?”
“嘿嘿,盧比我高興。”盧比吐吐舌頭,反正,許真越生氣它就越高興,在往後的許多年裡,盧比每日的樂趣就是惹得許真直跳腳,樂此不疲。
鳳苪兒看看許真,看看盧比,似乎明白了盧比在幫自己說話,笑得那叫一明媚:“飛飛好,飛飛最好了,苪兒最喜歡飛飛了。”看吧看吧,小孩子也是很敏銳的。
盧比挺着胸脯接受鳳苪兒的獻媚,笑得特別的無恥:“飛飛也喜歡苪兒,不過,最喜歡的還是偶們家雀兒。”最後還不忘表白,也是真心話來着,什麼人都比不上它們家雀兒。
眼神可以殺精靈的話,盧比早就以N種死法死了很多次了,同理可證,許真也一樣。一人一精靈,以殺氣騰騰的眼神在空氣中廝殺,滅和馬明飛默契十足的倒推十步,誓死不加入這場戰爭中,因爲他們知道,無辜的他們只會淪爲炮灰。
最後,滅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才壯着膽子提醒許真,要是再不出發的話,就很難搶到先機了,但是這並沒有阻止兩人的廝殺,反而在去狼窩的路上,愈演愈烈。
許真知道,跟一隻小小的精靈計較真的很掉價,但是,這隻精靈真的是很欠揍,一說起雀兒的時候就一副幸福得不能再幸福的表情,許真在心裡吶喊:啊喂,他纔是正經的未婚夫好吧,它在哪兒幸福個什麼勁兒啊?
許真秉持着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精神,終於使出殺手鐗:“雀兒是我未婚妻,是我未來老婆,你別妄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