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纔下去看了,從這裡下去更容易,有一邊的坡度不陡峭,如果小心一些,完全可以下到底部。”歐陽翌晨說道:“你體力恢復得如何?”
“還好,多虧有巡海夜叉在,”寧小惜擡起手臂,說道:“我就知道,你有人的本性。”
“哼,要不是你這幾年耍心計,我如何會被迫救你?”巡海夜叉不平道。
寧小惜說道:“你大可以只護着我,但也保護了昱晨哥哥,如果我在你的範圍內,那翌晨哥哥呢?爲什麼也要護住他?”
巡海夜叉默然不語,寧小惜欣喜道:“總之,你有人的本性,我這些年一直陪你聊天,你的真實想法不止一次流露出來,我想,我父親他們並沒有看到真正的你。包括所有夜叉的先人們,他們眼裡看到你的,只是那個不甘心失去領域統治權,囂張跋扈的你。”
“閉嘴!”巡海夜叉喝道:“黃毛丫頭,別以爲陪我這麼多年就可以隨意揣測我的想法!”
寧小惜冷冷地笑,衝歐陽翌晨點頭:“走吧。”
那塊平臺下方,的確有一個小小的坡道,並不陡峭,抓住四周突出來的石頭便可以平穩地下降,寧小惜在歐陽翌晨的一路護送下平安到達山腳,繞了一圈方回到寧家老宅,歐陽翌晨的體力終於在此時顯現作用,在寧小惜疲累至極之時,一把將她背在背上。
“歐陽翌晨。”趴在他的背上,寧小惜悄悄地貼着他的頭,問道:“你怕嗎?”
“我不怕,我只怕你有事。”歐陽翌晨揹着寧小惜走在這條蔭涼的山間小道上,遠處,寧家祖宅門口的停着警車,“看來,趙隊長終於來了。”
“歐陽翌晨……”寧小惜輕輕咬着脣,小時候,他不止一次這樣揹着自己往往復復,從來不喊一聲累,“這樣值得嗎?”
“當本人覺得值得時,一切便值得了。”歐陽翌晨笑道:“人生在世,何必苦短?”
寧小惜便笑了,歐陽翌晨扭頭,固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卻欣慰地笑了,不由自主地抱着他的脖子,感覺到她動作的輕柔,歐陽翌晨咧開嘴笑了:“小惜,我會是個靠得住的男人。”
“像歐陽伯伯那樣嗎?”寧小惜抿嘴笑了,在自己還陷入昏迷時,他已然尋找下山之路,這是他從小到大最大的優點,讓自己戀戀不捨:“你幾時發現那些情書和禮物是被我藏着的?”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每當有人問我是否收到信的時候,一羽和一博總是會收到新的禮物,時機這麼巧,不可能。”歐陽翌晨壞笑道:“所以趁你不在的時候,我搜了你的書包,抽屜,甚至房間,發現那些禮物的包裝盒子,還有沒來得及丟掉的情書,我高興極了。”
“神經……這樣才還高興。”寧小惜明知故問,嘴角抿得像一輪小月亮。
“說明你吃醋,說明你不是拿我當哥哥而已,你心裡有我。”歐陽翌晨說道:“所以,從那次起我就盼着有人給我寫情書,送禮物,再盼着它們消失,一年又一年,小息。”
寧小息靠着歐陽翌晨,微微閉上眼:“我害怕有一天你會離我而去,更害怕你害怕。”
“傻瓜,我從小到大雖然不懂得你們的陰陽術,但是寧叔叔教了我許多防身的方法,足夠用,還有陰陽店的道具。”歐陽翌晨越說越自信:“還有你教我的那些,傻丫頭。”
寧小惜抽抽鼻子,埋怨道:“可是你也從來沒有向我表白過。”
“雪姨找過我,在你未成年以前,不許走向你,可現在不一樣,我們都十八了。”歐陽翌晨興奮道:“我成年了,可以保護你。”
山路變得陡峭,歐陽翌晨氣喘吁吁,“小惜,做我女朋友吧。”
“好。”寧小惜應道,歐陽翌晨停下腳步,不敢置信,一把將寧小惜放下來,兩人面對面站着,按住寧小惜的肩膀道:“你說什麼?”
“我說好,不要再浪費時間,一博和一羽可能纔是對方目標。”寧小惜撒開腿便跑,歐陽翌晨緊隨其後,待到老宅門口,便看到坐在臺階上有氣無力的兄弟倆,寧小惜的心終於放下了:“喂,你們倆沒事吧?”
兄弟倆已嚇得魂飛魄散,聽到熟悉的聲音,淚眼朦朧地擡頭,看到兩張熟悉的面孔,抽泣道:“我們看到的是真人,還是鬼影子?”
啪啪,兩人連接捱了一記,疼的,兄弟倆同時破啼爲笑,上前抱住兩人:“是真的,是真的,你們還活着,還活着,嗚,嗚……”
“別嚎了,我問你們,你們昨天晚上如何,有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寧小惜一聲吼,兄弟倆嚇得呆住,眼淚還在眼角凝結,馬上面面相覷。
“當然有,那個叫虛月的跑過來抓我們,還用那把笛子攻擊我們,多虧一隻紅眼兔子幫忙守住,關上門後等到天亮,趙隊長來了後我們纔敢出來,這地方有太陽,我們一直蹲在太陽底下,不敢走動,”寧一羽狐疑道:“他爲什麼來找我們?”
“因爲你們纔是他們想要的目標,端午午時出生,又有父母的特別血緣,哼,好一個聲東擊西,還有那瓶水,也不知道什麼來歷,”寧小惜轉身:“只是趙隊長,你怎麼?”
“別提了,昨天晚上我們跟中了邪一樣,怎麼也不能靠近,在車裡耗到天亮纔看到路。”趙治平說道:“看來,我們是集體中招了,小惜,你們沒事就好,否則,我怎麼向老師交代。”
趙治平是歐陽浩的得意弟子,也是如今發展最好的弟子之一,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現在咬牙道:“看來你們惹上麻煩了,我們這邊會盡快找到殺人埋屍的人,助你們一臂之力。”
“目標是我們?”寧家兄弟直接跳起來:“開什麼玩笑,敢在寧家小太歲頭上動土!”
寧小惜哭笑不得,這對活寶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有完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