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反應,我沒反應,誰都沒反應。
周琦走近了,她直接用高跟鞋敲打我,說我害死他爸,然後是罵,很兇狠、很粗暴的打罵,練常想要拉開她,我說不要,我不讓練常靠近,讓他站到一邊。我害死了周天鳴,雖然不可能說是我,但是我肯定有責任,我應該讓周琦發泄出來,他愛打就打個夠吧,雖然高跟鞋敲下來很痛,我忍了……
很奇怪的,沒有人過來勸,直到高高瘦瘦那傢伙安排好他的手下後走進來,他看見了,看見周琦在打我。
“喂,你神經病啊?”高高瘦瘦那傢伙衝到了,聽見周琦罵的內容,他替我提出反駁,“誰害死你爸,我們是救,沒趕得及。”
“練常。”我大大的吼了一聲。
練常知道我想怎麼樣,他飛快把高高瘦瘦那傢伙推了出去,推出醫院外面。
周琦還是不停敲打我,最後……她用鞋根敲中我的腦袋,血立刻冒出來,沿着額頭流淌下來。終於,周琦停止了動作,看着我,而我,我感覺腦袋暈暈的,擡頭看了一眼上空的太陽,一眼之後,我歪向一邊昏了過去。
再醒來,我發現自己躺在病牀上,練常在我傍邊,還有陳佳,病房外面則許多警察,在聊着什麼,我隔着玻璃可以看見他們嘴巴飛快在動。
我坐起來,一下就坐了起來。
“周琦呢?”我說,“抓住了陳佳的手,“周琦呢?”
陳佳搖了搖頭。
我轉向練常,又問了一遍。
“大概走了吧!”練常說。
“周天鳴呢?”
“太平間!”
“醒了是吧?”門被推開,一個人走進來,是丁局長,應該是陳佳告訴他的,讓他來的。丁局長坐在我傍邊,看着我道,“這事情太大了,你得把你看見的通通說出來。”
我看了一眼練常,我想問高高瘦瘦那傢伙怎麼樣,練常領會到吧,說了句沒事。
我說了,在丁局長叫了一個警察進來的時候,我把我所知道的說了出來。當然,我並沒說我參與打鬥,我更沒說我找練常,找高高瘦瘦那傢伙幫忙。我只是說周天鳴本來是來找我的,然後忽然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有人追他,我就去找他了!最後……在那個廢棄的工廠救了周天鳴,在送往醫院途中周天鳴不治身亡……
那個警察問了我好幾個問題,然後說有需要再找我,說完出去了,和外面的一些警察一起消失。
“你就按剛剛說的那樣,我也走了,回去看看情況,很嚴重啊,一共死了四個人。”丁局長搖了搖頭,很無奈的模樣。
四個人,死了四個?
周天鳴以及他的保鏢,還有另外兩個?被保鏢解決那兩個嗎?
我不知道,應該是,因爲我並沒有殺人。
忽然的,剛離開沒多久的丁局長又走了回頭,並示意我支走練常以及陳佳。丁局長有話和我說,看他嚴峻的臉色,我覺得事情很重要,所以我讓陳佳和練常出去了……
“我們這個城市啊,很快會起一場風雲。”丁局
長看着我,“你願意爲國出力嗎?”
“什麼意思?”
“李博,我一直以來都把你當成自己人,你也是個好人,你沒幹過什麼壞事。”丁局長很嚴肅的表情,“我知道,你和盛家有關係,和葉家成有關係,和馬若雲也有關係,你糾纏着這些人,有好處,也有壞處,現在有個機會,你可以擺脫這些人,你願意幹嗎?”
我沒說話,在想。
“近來的一些鬥爭,葉家成和馬若雲的鬥爭,上面很重視,已經派專家下來了,成立了專案組,我就在裡面,在充分研究過資料之後,我們覺得你是唯一適合的人選。”
“想我去當臥底?”狗日的,利用我滅掉這三股勢力?這事我能幹?就算能幹我也不會幹,一方面是盛家,我和盛鵬是兄弟。另一方面是馬若雲,馬小瑩的小姨,我絕對不能幹這樣的事情。如果單單是滅掉葉家成,我倒是樂意的很,這狗日的該死。
“我們只是想要你配合一下,我們需要……”
“丁局長,我一直都很尊重你,但是這件事,我無法幹,對不起!”
“你不用這麼快回復,慢慢考慮清楚,這是個不錯的機會,對你的未來有幫助,否則……按你這麼走下去,遲早有一天你會……你知道的,我就不說了,希望你認真考慮。”
丁局長離開了,半個小時後我也離開了,我腦袋包着紗布,很經典的一個造型,所以走出去很多人看我。除了腦袋,我並沒有別的受傷的地方,左臉有點腫吧,被周琦敲了一下,還有手臂,被劃了一刀。
我上了我的車,練常給我鑰匙的,我堅持自己開,陳佳坐在副駕駛室裡。我不知道往哪裡開,我又停了,給周琦打電話,周琦不接,我再打,周琦終於肯接,她說她恨死我了,讓我不要騷擾她,她還說不會就這麼算了……
“琦琦,對……”
我沒說完,周琦已經掛斷電話。
我要回家,我把車開的很快,開始的時候很快,後來陳佳抓住我的手,在某個紅燈路口,她看着我。
“已經發生了,你冷靜點。”
“死人了,我害死的,你要我怎麼冷靜?”我衝陳佳大吼,無理的大吼。
“沒有人想到最後會是這種結果,你也不想,你努力了,沒救到。”一向偏軟的陳佳也向我怒吼起來,把我嚇住了,“現在,回家,回家好好睡一覺,想想明天的事情。”
我重新開車,開的很慢,直到我住的小區門口。
“練常,你回去吧,和陳佳一起。”我說,“我沒事的。”
“我看着你上樓。”陳佳說。
“我說了沒事,回去吧,我也回去!”說完,我往小區裡面開。
從倒鏡裡,我看見陳佳上了練常開來的車,離開了,我立刻轉了個彎,往後門開。
我要去找周琦。
到了外面,我打周琦電話,周琦沒接,我發信息問她在什麼地方,她不回覆。沒辦法了,我只能打去飛雅,她秘書告訴我……周琦沒回去,我打給琳琳,問她周琦在什麼地
方,琳琳說不知道,讓我等十分鐘,她等一下回復我。我等了,我路邊停了車,買了一包煙,回到車裡,在抽。
十分鐘後,我拿到周琦家的地址,琳琳告訴我周琦在家,我要去看看。
半小時後,我到了,到了琳琳給我的地址,周琦家。
我按門鈴,沒反應,拍門也沒反應。
“琦琦,我知道你在裡面,我也知道你很難受,我也很難受……”
“你難受個屁。”周琦肯應我了,並很快打開門,不過她沒準備讓我進去,她堵在門口。
“發生這樣的事誰也不願意,那些人太猖狂了!”
“猖狂?你今天才知道他們猖狂?你過去不知道?你被追殺過,你應該心裡比誰都清楚。”周琦狠狠瞪着我,邊哭邊說道,“如果不是你,我爸不會死,你害死我爸,爲什麼要把他扯進來?你還騙我,你昨天居然還騙我,你害死了我爸你知道嗎?”
“我知道,你爸只是想保護你,他……”
“他保護我?誰來保護他?是你嗎?你能保護他嗎?”
“你爸找我,求我幫忙,幫他,幫你,也幫我自己,他說由他賣飛雅會比較安全,他的目的是想保護你,我答應了,我不知道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沒腦子想嗎?你答應他?飛雅在我手上你不知道?我說了我會賣給你,你把一切弄那麼複雜幹什麼?”周琦衝我大吼,連鄰居都吼了出來,打開門看,不過看了一眼又縮了回去,不想惹麻煩吧,“我告訴你,你別指望得到飛雅,以後都別指望,永遠都別指望,是你自找的,我不會賣給你,你救你的魔女,你救你的魔女管我什麼事?你救她,我爸呢?誰來救我爸?”
“我不知道,你爸說他命不久了,來求我,你知道我心軟,我已經感覺對不起你,所以我才答應了他!”
“我爸命不久?”周琦想笑,笑不出來,“我爸說的嗎?”
“腫瘤,他真的是想保護你,我也是,我們都不希望你受到傷害。”我猶豫了一下,繼續道,“在他死之前,我答應了他,答應他好好保護你、照顧你,琦琦,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跟你一起承擔。”
“我不需要你跟我一起承擔,我爸根本沒病,你神經病你才相信。”
“那是他騙了我。”貌似,我說錯話了……
“你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你滾,我以後都不想看見你!”周琦想關門,被我推住了,她狠狠的踢我,“我讓你滾啊,你耳朵聾了沒聽見嗎?滾啊。”
砰,門關上了……
我愣愣的站在門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後我坐了下來。
十分鐘了,裡面的周琦沒半點反應,甚至延續到一小時,裡面都沒反應,我嘗試敲門,應答我的是一聲悶響,周琦不知道用什麼東西砸門。
“琦琦……”
“你滾啊,你是不是想我死啊?”周琦大哭,“我讓你滾,我不想聽見你的聲音,以後也不想聽見。”
或許,我滾比較好吧,不用刺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