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館。”
陳浩然再一次語氣冰冷地說出一個地點之後,樓下的特種兵,和特警突擊小隊,已經徹底麻木了。
當發現一個人,遠遠超出自己想象的時候,第一次是震驚,第二次是不可思議,第三次,第四次之後,就如現在——麻木。
相比他們,一樓大廳的顧客,和工作人員,也伴隨着外面傳進來的通報,一個個露出解恨和興奮的神色。
砰——
伴隨着震耳的轟鳴,和劃破空氣時刺耳的呼嘯聲響起,一樓大廳猛地爆發出一陣興奮不已的呼喊。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被一對年輕夫婦推在輪椅上的老人,眼底陡然綻放出一道冰冷的寒光,然後呼吸陡然急促起來,“藥,藥。”
站在他身後,穿着白色長裙的年輕女人,連忙掏出一個噴霧劑,對着老人的嘴噴了兩下,老人這才緩了過來。
緊接着身穿淡藍色西裝的年輕男人,有些憤怒,又有些焦急地對着特警突擊小隊隊長喊道:“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抓捕所有的恐怖分子?我父親需要休息。”
“對不起,這位先生,請你稍等,我們也是爲了你們的安全。”特警突擊小隊隊長和聲悅色地解釋道。
“難道就不能先給我們開個房間嗎?我父親需要休息。”身穿淡藍色西裝的年輕男人滿臉的憤怒。
“對不起,我不能讓你冒險。”特警突擊小隊隊長面露難色,就在他想着怎麼安撫這個年輕男人的時候,卻只見年輕男人,很是不爽地哼哼了兩聲,被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喊了回去。
轟隆隆——
就在這時,在他們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整個大樓都跟着顫了顫。
“監控室!”特警突擊小隊隊長,猛地一聲怒吼,“所有人跟上。”
“站住,你們控制一樓,不要放走一隻蒼蠅。”這時候,那些特種兵徹底狂怒了,直接兵分兩隊,一波搭乘電梯,一波直奔安全通道。
與此同時,控制外圍的特警大隊,看着濃煙翻滾,火光噴涌的,監控室所在的7樓,整個頭皮都炸開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
現在是什麼時候?
先不說這麼恐怖的爆炸事件,會造成多麼惡劣的影響?單單這件事情曝光出去,恐怕整個天國的面子都掉光了。
更何況,他們眼裡,那個囂張公子哥陳浩然還在裡面,這一下上面追究下來,恐怕沒有人承擔得起。
“還愣着幹什麼?第一中隊,給我衝進去,一旦發現恐怖分子,直接當場擊斃。”特警大隊長憤怒無比地咆哮道。
緊接着,幾十個特警小隊,分成幾個小隊,往裡面突襲。
相比暴怒無比往上衝的特種兵,外面的特警們,擔憂和恐慌多過憤怒。
這樣的爆炸,在他們看來,沒有人能夠生還。
他們現在這麼做,一方面是盡些人事,另外一方面,也是要抓住恐怖分子,抵消罪過,兵洗刷恥辱。
相比他們,盤古酒店二樓以上的顧客們,全被突如其來的爆炸,給嚇瘋了。
雖然他們不知道具體發揮了什麼事,並且被嚇心肝發顫,但是好歹能住進這家酒店的,幾乎都
是經歷過不少大場面的精英人士,或者一方富豪。
他們十分清楚,怎麼做才最安全。
也正是如此,躲在房間裡面沒有出來的人,減少了酒店的混亂。
而一樓的顧客和酒店的員工們,卻是被徹底嚇瘋了。
因爲他們十分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他們只有一個想法,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面對瘋狂的人羣,特警小隊隊長,微微猶豫了一下,打算先放這些人出去,畢竟這棟大樓裡面到底有多少恐怖分子,他們並不知道。
把人留在這裡,太危險了。
但是一想到先前陳浩然的叮囑,想到生死不知的陳浩然和葉曉璐,特警小隊隊長陡然想到了,先前陳浩然近乎神蹟地揪出兩個恐怖分子的舉動,當下手裡的微衝,槍口一擡,對着天花板,噠噠噠地打了一梭子。
“都給我冷靜點,還有恐怖分子藏在人羣裡面,不能放恐怖分子離開。”特警小隊隊長怒聲吼道。
“草泥馬比的,有恐怖分子關我們什麼事?我們現在要出去。”已經被嚇瘋的人羣,完全不顧特警小隊隊長怎麼說,直接往外衝。
在他們看來,這些特警最多就是嚇唬他們,壓根就不敢開槍。
“冷靜一點,我們保證你們的安全。”特警小隊隊長,連同幾個特警隊員,組成了人牆。
“保證你馬逼啊!你們的人都被炸死了,還保證個屁,我們要出去。”
“不錯,放我們出去,否則過了今天,我扒了你們的皮。”
“就是,我們能在這酒店裡面吃飯,就不是你們惹得起的。”
“求求你,放我走吧!我不想死啊,我保證我不是恐怖分子。”
“求求你,我不想死啊!”
一時間,恐嚇威脅祈求,各種手段都上了,就是爲了離開一樓大廳。
而坐在輪椅上的老頭,臉上卻是閃過一股無法言喻的笑容,有痛快,還有解氣,更有猙獰。
不過他臉上的笑容卻是一閃而過。
而站在他身後的那對年輕夫妻中的淡藍色西裝男,卻是一臉憤怒地,指着特警小隊隊長狂罵,“麻痹的,剛纔我們要住店你們不讓,現在我要走你們又不讓,你們算什麼東西?你們把我們當成了什麼?告訴你,你完了。”
而此時,輪椅上的老人,適時地再次哮喘病發作,白裙女人猛地滿是哭腔地喊了起來,“爹,爹,你堅持一下,我們馬上送你去醫院,你堅持一下啊!”
“臥槽,我父親哮喘病發作了,你們還攔着,你們想幹什麼?謀殺嗎?”淡藍色西裝也掄起一張椅子,向着特警隊長砸去,“麻痹的,不讓我們活,我就要了你們的命。”
其他人見狀,有樣學樣,抓起各種東西,往特警小隊身上砸。
一時間,一樓大堂,瞬間變得混亂不堪。
守在外面的特警大隊大隊長,見狀,抖了抖八字眉,對着對講機怒吼,“你他媽的想幹什麼,挑起暴動嗎?趕緊把人給我放出來,否則恐怖分子衝下來,你付得起責任嗎?”
特警小杜隊長,眼底閃過一絲猶豫之色,然後咬緊牙關說道:“隊長,遮面哥上去之前,讓我看住這些人,我相
信,這些人裡面還有恐怖分子!”
“你相信,你憑什麼相信,把人給我放出來,否則我現在就扒了你的皮。”看着愈演愈烈,幾乎瘋狂的人羣,特警大隊長臉都白了。
能進盤古酒店的,沒有一個簡單人物,這麼多人若是時候追究起來,恐怕他也完了。
至於先前陳浩然的說法,特警大隊隊長,直接丟在了腦後,相比恐怖分子,這些人遠比恐怖分子重要。
不僅僅是這些人的命,更因爲這些身後的勢力,還有這件事曝光鬧大之後,萬一被定性爲暴動的話,遠比恐怖分子逃走嚴重得多。
恐怖分子逃走,他最多也就是辦事不利,但是這些人徹底失去控制之後,那就是暴動,他就是失職了。
更何況,這一次,他們要抓的是兵王營前最高長官營頭。
就算是別逃走了,他也完全可以推脫責任,畢竟以營頭的恐怖,兵王營都沒有辦法,他們這些特警又能怎麼樣?
“大隊長,你就算扒了我的皮,我也不會退開。”特警小隊隊長鋼牙一咬,大聲吼道:“遮面救了我的命,我不能讓他白死。”
“放肆。”大隊長被氣得,八字眉變成倒八字,怒火間,把對講機啪的一聲,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然後指着身側的特警們吼道,“上去兩個小隊,給我把那些白癡,弄到一邊,保護市民安全。”
伴隨着大隊長咆哮,又有兩個小隊衝了上去……
透過玻璃牆,看着往酒店這邊衝的特警小隊,裝作哮喘病發作的輪椅老人,眼底閃過一絲譏誚之色,然後眼睛掃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時間差不多了,陳浩然那雜種的腦袋,應該也割下來了吧!我要讓你們後悔,我要讓你們恐懼,得罪了我,就算曾經兵王營的驕傲,就算你們手裡的王牌,破壞了我的計劃,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被我弄死了?我要讓你們,因爲拋棄我而後悔終生,我要讓你們一直活在恐懼裡面。下一個,就是觀光團,我倒要看看你們會是什麼表情……”
想到這,輪椅上的老人,臉上綻放出猙獰而陰狠的笑容,好像一切,都勝券在握。
特別是當淡藍色西裝男,輪着椅子砸在特警小隊隊長身上的時候,輪椅上的老人,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可是就在這時。
砰——
一聲刺耳的槍聲,陡然響起。
原本暴怒不已的人羣,突然愣了一下,然後一個個爆發出驚恐至極、足已震破耳膜的尖叫聲,四處奔散。
只見原本輪着椅子狂砸特警小隊長的淡藍色西裝男,失去了腦殼的腦袋,正不斷往外噴涌着鮮血。
“戒備,戒備。”特警小隊隊長,顧不上身上的疼痛,端起衝鋒槍,掃描四周。
而衝到酒店門口的另外兩個特種小隊,也紛紛躲在了掩體後面,端着衝鋒槍,四處掃描目標。
“啊——老公。”一直扶着輪椅的白裙女子,爆發出傷心且恐懼的尖叫,然後跌坐在地上。
而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臉色陡然變了變,然後哮喘好像更嚴重了,但是他的眼睛,卻是在不斷閃動。
“營頭,不得不感嘆,一段時間不見,你的演技越來越高超了。我看隨便拍個電影,都能拿奧斯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