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朱顏的表現大出秦徵的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在爲墮落的世界裡,總有幾個傻子執拗的堅持着,人們看不懂,他們也不需要人理解,一切都本着良心做事,朱顏就是一位一往無前的傻子,爲了古力的身體,願意犧牲自己,就像戰場上的一顆手榴彈,拉了弦扔了出去,不管響不響,依然要扔出去,她別無選擇。
說完這句話,她甚至沒有後悔的感覺,一雙疲憊的眸子透着骨子裡的堅定,這是一個女人的堅持。
秦徵直視着朱顏,掏出一根菸,點上後慢慢的吸着,沉默了足足五分鐘。
五分鐘時間裡,房間時悄無聲息。
“你可以討價還價。”輕輕的咳嗽兩聲,秦徵不合時宜的露出一副生疏的生意麪孔。
聽到這句話,朱顏輕輕一怔,還沒有哪個買賣人要提醒對方商討價格,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按常理出牌,雖然驕傲到了傲曼的程度,但是,還是博得了她的好感,輕輕一頓之後,她緊緊的抿着紅脣,慢慢的逼退那抹血色,她冷靜的分析道:“博愛醫院最近動作頻頻,而各大醫藥廠對博愛的封鎖又是統一的,如今的博愛除了自救別無辦法,如果能自救,博愛就有能力也有實力吞併各大醫藥廠商,我在這裡面主要起什麼作用?”
“高,實在是高,難得一見的商業奇材。”秦徵誇獎着朱顏,這確實是他的想法,如果要一改弊端,就要從本質上改變現在的供求關係,吞併各大藥廠就是秦徵的後續計劃,不曾想,在這個落魄的時候,朱顏依然能分析出他的真實目的。
“別人我或許不知道,你一定會這樣做。”朱顏輕哼一聲,冷冷的說道。
“爲什麼這麼說?”秦徵有點沾沾自喜,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樣。
“我看過你的發家使,也瞭解你的行事作風,本質上講你還沒有脫離農民的身份,一個小人物到了大城市滿懷警畏,你不主動惹人,但是別人惹了你,你就會發了瘋的反撲,甚至不講對方的實力,雖然我不知道你有哪種保障,但是,你這種性格,我喜歡。”朱顏緩緩的說道。
“累嗎?”秦徵看了看外面黑暗的天空,一時間感覺自己特別渺小,又覺得特別幸運,朱顏說的沒錯,如果沒有尹若蘭,他將一無是處,可是,他擁有了匪夷所思的能力,必然要創出一番事業。
看着出神的秦徵,朱顏稍稍猶豫,道:“要做什麼?”
“讓你看看我的實力。”秦徵喃喃的說道,很輕,每個字卻有千斤重。
“現在?”再次猶豫不決,朱顏看了看臥室,道,“古力吃飯了沒有?”
“吃過了。”秦徵對朱顏的印象越來越好,邁開腳步,臨出門前不容置疑道:“我在樓下等你。”
秦徵出了朱顏的小屋,秦廣藥也跟了出來,來到秦徵的面前,道:“你怎麼對她感覺興趣?”
“她很美。”秦徵由衷的感嘆着,能夠捨己爲人的人都很美,至少他是這樣覺得。
“美?”秦廣藥咳嗽兩聲,搖了搖頭,道:“你還是喜歡各種類型的,這個女人要退回十五年勉強算個美女,現在嗎……”
“我說他的心很美。”秦徵認真說道。
“秦少,我去準備車。”來到秦徵的身邊,向南恭敬道。
“留下一個人照顧古力吧。”說到這裡,秦徵輕輕一頓,道:“明天再請個保姆照顧他。”
“明天就準備好。”向南大嘴一咧,嘻哈道。
半個小時後。
收拾好家的朱顏邁了一身工裝,黑的小西裝加黑色的長褲再加一雙黑色的平底皮鞋,盡顯女性的幹練,看到停在樓下的奧迪Q7後,沒有任何的驚訝,反倒主動開口,道:“我坐哪裡?”
秦徵親自給朱顏打開後車門,是最安全的司機後座位,道:“請上車。”
稍微遲疑,朱顏躬身上了車,秦徵也上了車坐在後面,倒是秦廣藥無奈的搖了搖頭,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上車後。
朱顏:“秦醫生,我替古力謝謝您了。”
“客氣了,治病救人是醫生的天職,儘快讓古力搬到博愛醫院吧,他這個病時間太久了,需要一段治療的時間。”秦廣藥心裡美美的,他能聽得出這是朱顏發自肺腑的謝意。
“一定儘快。”輕輕抿着脣,朱顏道。
“對了,你還是感謝一下正主吧,如果不是秦叔,我也……”秦廣藥咳嗽兩聲,發現他對秦徵的稱呼變了,再改卻又來不及了,尷尬的掩飾着……
“秦叔?”輕輕的皺了皺眉頭,朱顏不明白秦廣藥所言。
“那啥,沒事,你就感謝秦徵吧。”秦廣藥簡短道。
“不用感謝我。”秦徵輕輕的搖了搖頭,輕閉着眼睛,嘴角卻泛着一絲淡淡的笑意。
“叔?”心裡喃喃自語着,朱顏搞不明白兩個人的關係。
向南開車一向小心,強忍着笑意,在秦廣藥的白眼下,開到了市郊東南方向中心醫院的附屬製藥廠,這是齊水城最大的一家醫院製藥廠,生產各種基礎用藥,因爲生產線多元化的源故,這裡座落着大小上百個生產車間。
深夜裡,偌大的工廠燈火通明,像是繁華的都市一樣,每一盞節能燈都透着勃勃生機。
“這是怎麼回事?”下車的秦廣藥詫異的皺了皺眉頭,就算博愛收購了這些醫院,他們也不可能這麼快復工。
“看看吧,這是我的製藥廠。”通過了門衛的檢查,秦徵放眼一看,心情大好。
“裡面在生產?”朱顏輕輕的問道。
“想知道里面都產什麼嗎?”秦徵引導道。
“請說。”
“跟我到辦公室吧。”說着,秦徵引領着朱顏走向辦公樓。
二樓的經理辦公室裡,錢初夏引了個懶腰,又打個哈欠,疲憊的看向窗外的忙碌的工人們,剛要拿起電話讓食堂準備宵夜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她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待看到秦徵後,她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