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如水的月光灑遍大地,彷彿給小小的萊縣縣城鋪上一層薄薄的白紗,讓古老而又充滿現代氣息的小縣城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秦徵的四合院裡。
尹若蘭沐浴在如水的月光裡,靜靜的站在院子中央,輕輕的閉着眼睛,在這一刻,她彷彿與月光溶爲一體,像是一朵盛開的天山雪蓮般聖潔迷人。
如此美景,秦徵卻絲毫不敢大意,之前,尹若蘭就曾提醒過,今晚必然有變。
果不其然,一直靜立的尹若蘭輕輕的顫抖之後,絲絲的煙霧從她的身體裡透晰而出,繚繞的煙霧不斷的盤旋在她的身邊,像是美麗的彩雲,又像是飄舞的綵帶,慢慢的,越聚越多,越聚越濃。
如果只是這種奇妙的變化,遠遠不足以讓秦徵驚訝,當這些紅色的煙雲慢慢的形成實質般如水流動的時候,它們全部聚集到尹若蘭的頭頂,一番急促的盤旋之後,形成一隻足一米多的火紅色狐狸。
這條紅狐栩栩如生,活靈活現,一雙黑色的眼睛滴溜滴溜的轉着,好奇的打量着這個嶄新的世界,而它身後的九條紅色的尾巴則像流水裡的水草一樣不斷的舞動着。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如果不是尹若蘭事先提醒,秦徵必然以爲遇到鬼了。
即便如此,這神棍心裡也十分忐忑,對着尹若蘭頭頂的小狐狸道:“你是若蘭?”
這時,火紅色的小狐狸朝着秦徵眨眨眼,道:“可以這麼說,我不能在外界多呆,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麼?”秦徵感覺到了危機,夜風讓他不由自主的打個激靈。
秦徵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隨着火紅色的小狐狸話落,它整個身體再次消散了,變成如水般的紅色液體,瞬間就潮水般的飄移到秦徵的身邊。
秦徵嚇了一大跳,本能的想躲,可是,悲劇就在這個時候誕生了,他駭然發現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紅色液體侵入到自己的身體內。
不消片刻,這種紅色液體消失了。
秦徵恢復了自由,輕輕的拍了拍身子,又驚訝的看向站在四合院中的尹若蘭,而前後毫無變化,他好奇的道:“搞什麼鬼?”
“不是搞鬼,是必須這麼做。”尹若蘭緩緩道。
尹若蘭的聲音在秦徵的腦海裡響起,而站在院中的尹若蘭並沒有開口說話,這讓秦徵又打了個激靈,警惕的盯着尹若蘭,道:“這是怎麼回事?”
“都怪你。”
秦徵從尹若蘭的聲音中聽到了幽怨,倍感委屈,道:“我好心好意幫你,怎麼就成了罪人?”
“我現在明白了。”尹若蘭了嘆了口氣,道,“你把我從古畫裡救出來不假,但同樣我的身體裡也流動着你的血液,而這種聯繫就是在每個月圓之夜,藉着我元神出竅之機,到你的身體裡汲取營養。”
“啥子,你要吸我的血?”秦徵眼角跳了跳,詫異的盯着站在院落中的尹若蘭。
“對,就是吸你的血,喝你的精。”突然,尹若蘭的聲音冰冷,惡狠狠道。
“若蘭,這不是開玩笑。”
“我不喜歡開玩笑。”尹若蘭陰森森道。
感受着尹若蘭言語中的冷意,秦徵的心裡升起絲絲的恐懼情緒,事出無常必有妖,何況眼前這個活了近四千年的妖精,自己怎麼就相信她了呢?
“你怕了嗎?”尹若蘭陰蟄道。
“怕,怎麼能不怕。”秦徵不是僞君子,眼前毫無辦法,也只得坦誠道,“不怕是小狗。”
“咯咯……”尹若蘭咯咯的笑着,幾分疲憊之意流露出來,道,“逗你玩呢,你還真信了。”
秦徵愣在原地,怔了良久,才道:“真的?”
這時,尹若蘭的嘆息聲再次在秦徵的腦海裡響起,道:“你看看站在院裡的我,這個樣子,還有能力吸你的精血嗎?”
隨着尹若蘭的話,秦徵還真再次仔細的打量着尹若蘭的身體,雖然站在這裡,但本來白晰的面孔變得蒼白無比,這種白,讓人心疼。
雖然尹若蘭這樣解釋着,但秦徵還是將信將疑,道:“那你爲什麼還要進入到我的身體之內。”
“躲避災難。”尹若蘭沒有隱瞞,道,“我活了四千年,已經到了九尾的程度,本不應該再懼怕天災,但隨着時間的流逝,我徒具九尾之名,並沒有九尾的強大實力,脆弱的即使普通的天劫都難以度過,所以,只能借住你身上的純粹陽氣,以躲過上天的懲罰。”
“我什麼上有純粹陽氣?”對於這個詞彙,秦徵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由得問道,“什麼是純粹陽氣?”
“你真的要聽?”
感受着尹若蘭玩味的語氣,秦徵雖感不妙,但還是想知道原委,咬了咬牙,道:“我想聽實話。”
“純粹陽氣,簡單的說,就是處男。”說完,尹若蘭就不再開口。
秦徵:“……”
被一個妖嬈的美女說自己是處男,雖然這是存在的事實,但作爲一個大老爺們,一個正常的男性青年,秦徵一張老臉還是掛不住,變得通紅一片,訕訕的笑了笑,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道:“哥對愛情是忠貞不渝的,對性是始終如一的。”
“哦,這樣啊。”尹若蘭似乎很失望,隨後不緊不慢道,“我本來還想報恩,打算跟你發展一段非友誼的單純的肉體關係呢,現在看來,算了……”
“你是個妖精。”聽了尹若蘭的話,秦徵心蠢蠢欲動,內心深處一片焦燥不安,這妖精不是在挑逗他嗎。
“我本來就是個妖精。”尹若蘭得意的笑着。
這時,秦徵賭氣的朝着尹若蘭豐滿翹挺的圓臀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秦徵只覺得腦海裡悶哼一聲,這神棍知曉,雖然尹若蘭的元神離開了身體,但兩者之間還保持着必要的聯繫,於是,這神棍找到了剋制尹若蘭的辦法,得意的哼哼兩聲,道:“咱們發展一段超躍愛情的肉體關係吧。”
尹若蘭:“你贏了。”
就在兩個人鬥智鬥勇的時候,一塊碎瓦的聲音打破了小院的平靜,緊接着,一道黑影跳進院裡。
“誰。”秦徵上前一步,擋住尹若蘭的身體,他可以沒有忘記,尹若蘭說過,十五的夜晚,她的行動會受制,變得極爲脆弱,幾乎不能移動。
站在陰影裡的陸成很鬱悶,今天晚上,他被警察追了整整十條街,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們彷彿吃了偉哥一樣依然堅挺,並且緊追不捨,狗急跳牆的他不管不顧,直接翻躍圍牆,跳進一戶民居里。
誰曾想,不是冤家不聚頭,慌不擇路的他,竟然跳進了秦徵的家裡。
一時間,讓他感覺命運弄人,隨着秦徵的喝令,他想逃走,說巧不巧,外面傳來警察的聲音。
“人呢?”
“跑不掉,肯定在這條衚衕裡,一家一戶的搜。”
……
秦徵也聽到了外面聲音,剛想舉報,陸成卻從陰暗處站出來,三兩步來到秦徵的面前,威脅道:“看到我這個揹包了嗎,裡面全是炸藥,你要敢亂說,我引爆它。”
看到是老熟人,秦徵不由自主的打量着陸成背後的登山旅行包,這包兒鼓鼓的,能裝進去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了,如果裡面真是炸藥,別說他這個人,就算是整個四合院都會被夷爲平地。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雖然心裡害怕的緊,秦徵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鎮定自若的冷笑兩聲,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是的,即使加上徐澤,我倆也不是你的對手,但你贏得了炸藥嗎?”陸成承認了這個事實。
見陸成抱定了死磕的目的,秦徵也無可奈何,攤了攤手,道:“好吧,你贏了。”
“現在找個地方讓我躲起來,另外,把外面的警察支走。”說着,陸成就繞過秦徵,來到尹若蘭的身邊。
“你幹什麼?”見陸成要動尹若蘭,秦徵皺了皺眉頭,一個跨步擋在了兩個人中間。
“沒事,讓他扶我到內間。”這時,尹若蘭的聲音在秦徵的腦海裡響起,怕秦徵不放心,還特意提醒道,“如果他敢亂來,就替我將他五馬分屍。”
隨着尹若蘭的話落,陸成也開口了,道:“我怎麼會相信你會不會向警察舉報我,我需要一個保證。”
“她病了,如果你敢亂來,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秦徵威脅道。
“我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說着,陸成就扶着尹若蘭到了正屋裡。
“砰砰……”“砰……”“砰砰砰……”
急促的砸門聲響起。
秦徵在確定尹若蘭無事之後,才慢悠悠的,打着哈欠,開了外門。
“有沒有人進來?”
“什麼人?”秦徵打了個吹欠,詫異的問道。
“問什麼問,進去搜。”一名警察直接問道。
“有搜察證嗎?”就在三名警察要擠進四合院的時候,秦徵伸手擋住了三個人,大聲道,“你們憑什麼搜察我家。”
三個人駐足而立,冷冷的逼視着秦徵,其中一人道:“就剩這一家了,陸成肯定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