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喬宇,職業獵鬼師,這位是我的未婚妻白穎珊,這兩位是對夫妻,燕南和肖麗,這位曾經是陰沉木棺的前主人黃軒,一名畫廊老闆,至於這位,我們叫她姑姑,穎珊的親姑姑。”喬宇說道:“你和我們一樣叫她姑姑就好。”
“那個傢伙呢?”展鵬說道:“棺材鋪的小老闆和你們是什麼關係?”
“棺材鋪是我一位忘年交的,他去世後無人打理,小老闆從老家過來無事可做,所以交給他打理。”喬宇說道:“貨真價實的老闆。”
“我叫展鵬,我從小和母親和外公一起長大,父親不詳,直到母親去世才知道父親在帝都,所以過來帝都尋找,但是他有家所以安排我在其它地方生活,但是,這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想摻和他現在的生活,只想找到一具陰沉木棺安靜地死去,他不能理解我,所以,我開始流浪生活,天冷的時候就呆在收留所裡。”
“我們對你的過去更感興趣,爲什麼大活人能時生時死,而且非要死在陰沉木棺裡。”喬宇說道:“你的父親只是普通人,母親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展鵬突然埋頭吃虧,直到幹掉大半碗白米飯才說道:“母親滿以爲父親是帝都的某人,但是,只有外公知道沒那麼簡單,外公去世前已經將一切告知。”
他突然掏出一面扇子,小巧得很,只比巴掌大一些,黑白相間的扇子讓喬宇屁股下的凳子滑動了一下,發出刺刺啦啦的動靜:“這東西?”
“外公說祖上曾經是盜墓賊,這東西是明器之一,一代代傳下來,而且祖上有說過,不能輕易動它,否則會讓人生不如死,除此之外傳下來的還有一封信。”展鵬說道:“我成年後,外公讓我看過信裡的內容後燒掉了,母親也不知道。”
“所以,你家有價值連城的酒泉夜光杯也不爲過。”白安安說道:“也是祖上傳下來的。”
“嗯,原本是一對。”展鵬說道:“另一隻在早些年困難的時候變賣,只剩下這一隻,如今我孤身一人,只求一死,那東西對我沒用。”
“話說回來吧,外公早察覺出生後的我不對勁,我的身體的確繼承了父親的DNA,但是,父親在我們家時,曾經動過那面扇子,你們看這裡。”展鵬將扇子翻轉過來,邊緣還有些許暗淡的血跡:“他的血曾經融入扇子,我父親之後返回帝都失去蹤影,母親懷孕生下我。”
“母親從小生活在鄉村,想法單純,並沒有察覺我與常人不一樣,但是外公是曉得的,他翻了祖上的日記,得知這面扇子來頭不小,原本是鬼谷子的一面陰陽扇,那面扇子一分爲二,一面黑一面白,後來一分爲二被撕爲兩半,另一半不知所蹤,這一半則陪葬在西北某位王侯的墓裡,祖上盜來後傳下來。”
“這一半明顯經過後天加工。”黃軒說道:“重新獨立成扇,你繼續說。”
“我出生後父親不知所蹤,失去聯繫,母親後來輾轉找到他的下落,才知道他早就有妻兒,心如死灰後放棄找他,帶着我在鄉下和外公一起生活,外公發現我的體溫不正常,時降時升,就開始尋找源由,最後終於確定你父親曾經留下血脈在這片扇子上。”
“外公原本是鄉間的算命先生,占卜可以九成靈驗,所以他替我佔了一卜,兇卦,自從那卦後外公開始尋找解決的法子,直到找到那封信,才得知這面扇子會讓我時生時死,而且死後會半人半鬼,裡面蘊含的陰陽之力普通人不能承受,我父親劃破手指,吸收了裡面的靈力,造成我這個結果,唉,信裡說只有陰沉木棺可以讓我回歸本來,重新投胎爲人,”展鵬說道:“陰沉木棺世間罕見,呆在鄉下是不可能找到的,我這纔想到尋找幫助。”
“外公和母親去世後纔有了這個念頭吧。”白安安說道:“孤身一人這樣活着,倒不如死去重新開始,偏偏又是這樣的情況,索性來到這裡最後一搏。”
“我在收容所裡突然嚥氣,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情況,一般轉變相當快速,但那次出了一點意外,居然超過四個小時。”展鵬說道:“結果被送進殯儀館,差點燒掉。我在想,這是不是在提醒我,我的日子不多了,接下來就會這麼死掉,如果這麼死掉的話,我豈不是會成爲半人半鬼的怪物?想到這個,我開始找陰沉木棺。”
“結果找到張小北。”喬宇懊惱:“唉,不應該只要三成的。”
如果長居在帝都,第一時間會來找工作室,而不是張小北那個半吊子,可惡啊,價值連城的夜光杯,只能拿三成,想想就肝疼……
展鵬不明就裡,白安安在桌子底下踹了喬宇一腳:“吃飯,別扯有的沒有的。”
“現在兩件事情合二爲一,好辦是好辦了,可是,陰沉木棺已經被回購,之後不知所蹤。”黃軒說道:“金先生死後,地下拍賣一度解體,現在落在什麼人手裡不清楚,看來,要先請我爸出馬打聽一下,如果能用錢解決倒算好了,這件頭,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喬宇悶哼一聲:“土豪開口就是不一般,口氣大。“
黃軒懶得搭理他,自顧自地吃飯,展鵬看着他們,心生感慨:“只有真正的朋友才能彼此攻擊但不影響友情,真羨慕你們。”
“你暫時住在這裡,不過多做一個人的飯菜罷了,如果有什麼事,喬宇可以照料你。”白安安說道:“既然拿了你的杯子,就好好地替你找陰沉木棺。”
“不行。”展鵬說道:“我還是呆在老地方吧,這地方,不適合我。”
白安安還想勸,白穎珊使了個眼色,也只有作罷,吃完飯,喬宇拿出五百塊給他,展鵬也不客氣,點頭後離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喬宇一伸腳,踹到腳邊的守門靈:“看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