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在昨天晚上。”白紹堂說道:“她並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按照喬宇在陰陽書上看到的,你媽的陽壽還有一年多的時間,莫不是要出什麼妖娥子吧?”
此時,喬宇正帶着孩子們過來,已經走到門口,聽到這話連蹦帶跳地衝進來,順手拍在守門靈的腦門上,說道:“死辰一般是不會變化的,除非我人爲後天改動。”
“但你也說過,改動會引起一系列的連鎖反應。”白紹堂說道:“我倒寧願她早些解脫。”
白紹堂嘆口氣,喬宇已經將陰陽書與陰陽筆甩出來,點開陰陽書,迅速翻到岳母的那一頁:“死辰仍未改變,你們大可以放心,岳母絕對會沒事的。”
“既然如此,爲什麼會像林太太一樣,突然過來找我們?”白穎珊的心七上八下。
“但岳母和林太太的情況不太一樣。”喬宇說道:“岳母本身是妖,千里傳音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在我看來,更願意往積極一些的方向想,她可能要重獲能力了也不一定。”
“果真?”白紹堂的眼睛便亮了,喬宇便有些後悔,給予人希望卻讓人失望,不亞於毀人清白,他只有含混道:“只是有這種可能罷了。”
“罷了罷了。”白紹堂說道:“我們權當沒有這回事,總之,現在解語現在受苦,不管是什麼結果,反倒是好的,唉。”
守門靈看着這一大家子,說道:“你們都來了,爲什麼白瑞陽沒來?”
“她?”喬宇不以爲然道:“上次被捕食者抓了,性命不要緊,反而因禍得福,被一個大小姐看上了,現在兩人正打得火熱。”
“不過和以前的情況略有區別。”白穎珊說道:“這回是女追男。”
“什麼姑娘?”白紹堂的眼睛亮了,既然得知老婆的死辰未變,現在便轉而操心起兒子的姻婚大事:“還是個千金小姐?”
“那姑娘名叫杜蕾,我和她交流過,是在一家雜誌社當主編的,”白穎珊說道:“她父親是黃軒畫廊的熟客,家境不錯,母親早就不在了,和我們媽一樣,是妖。”
“這姑娘也是半人半妖?”白紹堂不禁來了興趣:“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既然大家有相同的背景,在一起豈不是更好?省得將來出現異狀,還要想着給對方解釋。”
“但兩人的性子差得太遠。”白穎珊說道:“大哥性子呆悶,那姑娘十分犀利,大哥平時喜歡乖巧一些的女生,兩人結果如何,只有拭目以待了。”
白紹堂吐口氣,說道:“咱們再等等好了,轉眼間倆孩子已經三歲,他還是個光棍。”
雖然恨鐵不成鋼,但也是老白家的孩子,還能如何?此時,守門靈和喬燁嬉鬧在一起,以前還只到守門靈胸前的喬燁,此時已經快和守門靈一般個頭,兩人在沙發上拱來拱去,喬羽乖乖地坐在一邊吃着巧克力,兩條腿晃啊晃地。
白紹堂看着這一幕,心中欣慰不已,說道:“穎珊,喬宇,我去給你們切點水果。”
他轉身往廚房走,還未走出幾步,突然胸口一緊,他不由自主地捂上胸口,愕然回頭:“穎珊,我……我心裡堵得慌。”
白穎珊上前時,白紹堂的身子已經軟綿綿地倒下去,一邊的守門靈和喬燁離得最近,兩人同時去扶,奈何兩人都是小孩子的身高,根本承受不了一個成年人的重量,白紹堂還是撲通摔到地上,喬宇和白穎珊面面相覷,父親心臟病發了!
喬宇迅速撥打120,白穎珊飛速奔進父親的房間,找到他平時常用的心臟藥,趕緊出來給父親服下,此時,母親的聲音突然響起:“穎珊,幫幫他。”
白穎珊豁然開朗,母親的聲音出現不是因爲自己,而是因爲父親,她恐怕感覺到了父親有危險,救護車趕到,白紹堂被擡上車,一行眼淚從他眼角滑落,他仍有知覺,死死地握着白穎珊的手,想要說話,卻是無法開口,急救醫生說道:“不要說話。”
“爸,您會沒事的。”白穎珊想到母親,心酸不已,白紹堂終於合上眼,手也鬆開。
喬宇將孩子們送回家,肖麗和燕南過來照顧兩人,他便趕去醫院,守門靈在古董店看門,看着空蕩蕩的古董店,守門靈將暫停營業的牌子掛在門口,癡癡地說道:“唉,都換三回主人了,這回可千萬別再換了……”
醫院裡,白穎珊獨自守在外面,此刻,她真不喜歡醫院的味道,這刺鼻的消毒藥水味兒,還有充斥在走廊兩側的魂靈,就連天花板上也飄浮着剛在醫院逝去的新魂。
走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喬宇已經趕回來,擁住白穎珊的肩膀安慰道:“會沒事的。”
“夫妻倆原來真有心靈感應。”白穎珊說道:“媽感覺到了。”
喬宇無話,此時,白瑞陽也接到通知趕過來,只是他來的時候和,身邊還跟着一個小尾巴——杜蕾,杜蕾今天是素顏,沒有化大濃妝,樣子便少了一些攻擊性,更像一個親切的鄰家女孩,見到白穎珊,她默默地站在一邊。
白瑞陽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着急道:“爸怎麼樣了?”
“醫生說暫時保住了一條性命,至於具體的問題,還需要進一步檢查。”白穎珊說道:“爸有心臟病史嗎?”
“以前有過一些小毛病。”白瑞陽訥訥地張嘴:“但爸說只是小毛病,平時備着藥就好了,都怪我不好,平時對爸的關心太少了,妹,我太差勁了。”
“我也沒做好。”白穎珊說道:“總覺得爸還年輕,從來沒想過他的健康問題。”
“別再說了。”喬宇說道:“現在岳父大人不會有礙,你們倆應該開心,要說做得不好,我這個女婿都要無顏以對了,杜小姐,你和瑞陽在一起?”
一直默默無言的杜蕾一愣,應了一聲:“剛纔正好在一起而已。”
白瑞陽卻顯得十分尷尬,兩隻腳換來換去,很是不自在,悶哼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