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我的問題麗薩端起紅酒選擇迴避,剛剛我問了她很多個問題,從香水扯到專櫃小姐再扯到社會人身上,我得到了許多有用的信息。
通過剛纔的對話我猜麗薩並沒有一個英俊瀟灑而又多金的老公,因爲她在潛意識中並不覺得這是可以炫耀的資本。
如果她有一個如此完美的老公爲何不拿出來炫耀?合理炫耀是人的本能,這話是她自己說的。
那些專櫃小姐羨慕的是跑車鑰匙。如果這車是老公送的那潛意識中這纔是真正該炫耀的……但她沒有任何的提及!
反而她說換過來別人也不一定願意,潛臺詞就是她得到的這些是要付出很多的!
“麗薩小姐。紅酒好喝嗎?”
“還可以。”
“那你能回答我剛纔的問題嗎?”
“我有權利不作回答,這是我的自由。”麗薩再次迴避回答,她已經暴露出了太多的破綻。
一個受過高等知識教育的海歸,會如此在意外表和外貌的評價嗎?她會直白說出男人和女人之間那點事嗎?
更讓我意外的是一個剛剛回國號稱從沒有研究過爛仔的心理醫生,她會認識其他比我更帥的社會人嗎?
退一步說麗薩這種生活在高層次圈子中的人,又有總廳負責人的哥哥。她會對一個江湖爛仔感興趣嗎?
如果她真的想研究那完全可以研究任何人,只需要打個電話就能把人請回去喝茶……這是最簡單最便利的方法!
剛開始我擔心會被她動用關係請進去,擔心我的朋友會遭受連累,可現在反過來推敲一下覺得漏洞百出!
“麗薩醫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說過你剛回國,你說你沒接觸過國內的江湖人,你說想研究一下我這種人的心理行爲對嗎?”
“沒錯。”她的語氣很堅定,目光卻在躲躲閃閃。
“能說一下嗎?”
“不好說。”
“那現在讓我來猜猜你怎麼樣?我也算是半個心理學專家呢!”我笑着調侃一句,準備拆穿她的身份。
“噢?”麗薩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其實她給我的破綻已經足夠多!
“你說你是海歸的心理醫生,有總廳負責人的哥哥還有一個可以送你跑車的老公,這些東西真的有嗎?”
“當然!”
“那天晚上砸你的瑪莎拉蒂。既然你能調取路口監控爲什麼沒有動用關係來找我?反而是自己跑來找我?”
“因爲你留了電話,我覺得你很特別。”
“從瑪莎拉蒂到法拉利你只用了不到三個小時。車牌號五個六,車子應該不是剛買的吧?”
“我有說過車子是我自己買的嗎?”
“船新,船新的車子你還記得嗎?你那輛瑪莎拉蒂應該不是全新的吧?”
“是全新的!”
“但法拉利不是新的,瑪莎拉蒂卻是全新的……一個開法拉利的人換新車卻掉了檔次,這不對吧?”
“有什麼不對?”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輛瑪莎拉蒂應該是你的車但法拉利絕對不是。因爲這個車牌號太特別了。”
“這有什麼?”
其實連號車牌非常引人注目,一個剛剛回國的海歸醫生如何能拿到這種車?絕不可能是什麼老公送的!
“現在你能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是多少嗎?你別說你記不住呀!”我笑眯眯的拿出手機。她的號碼尾數是五個六非常好記。
但是電話號碼前半段還有六位數,一般人不會想不起來自己的電話號碼,但如果剛剛拿到卻不一定了!
“你幹嘛這麼問?難道我還記不住自己的電話號碼嗎?”
“你很有可能記不住,因爲這個電話號碼和車子應該是同屬於一個人,我覺得法拉利並不是你的,包括這個手機號碼也不是!”
“開玩笑。你這個人真是好奇怪的!”麗薩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看來我猜對了!
“難道你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嗎?”
“我趕時間,下次再聊吧。”
“你的手機是全新的,虎賁刪掉那些圖片和視頻但絕對不會動你個人的東西,但是裡邊什麼都沒有。”
我很清楚記得虎賁還手機的時候,我掃了一眼手機裡什麼都沒有。這不符合常識。
“這是個人隱私與你無關!”麗薩的語氣已經變得焦急,她越這樣就越代表心虛!
“讓我猜猜你究竟是誰吧!如何?”
“我趕時間。”麗莎明顯有些慌亂,她的表情變化逃不過我的眼睛。
“如果我不點頭你是出不去的,不信你可以試試。”我轉頭指了指門口,她要出門一定會被阻攔。
“只要我打個電話,我立刻就能離開這裡。”
“你覺得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嗎?”
麗薩當面拿出了電話,我直接出手搶過電話,關機後放進自己的口袋裡。
“你怎麼能這樣?把手機還給我!”
“我原本就是個爛仔頭子。我這樣怎麼了?不是很正常嗎?你不就是要研究我這種人嗎?”
“簡直是不可理喻!”麗薩氣呼呼的看着我,她在焦急的時候口音也變了!
“你的普通話不是挺好的嘛!剛開始裝口音挺累的吧?”
“你!”麗薩指着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的口音其實很標準,這又是一個破綻。
“那天晚上兩邊人火拼。你的車子出現在那條街上本身就不正常,你說你沒聽過太子龍和太子忠的名字。這也不正常。”
“我不認識社會上的爛仔有問題嗎?”麗薩氣勢洶洶的看着我,她已經不再繼續僞裝口音,操着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我說他們是爛仔了嗎?我有說過嗎?”我一字一句的詢問,她太着急了!
“這個……”
一時間麗薩啞口無言。其實在這一片生活的人多少都聽過一些爛仔的名字,尤其是一些爛仔頭頭的名字。
我就不信太子一方在這邊這麼龐大的勢力卻不爲人知。我更不信她打電話要查牌的時候對方沒有提及。
“現在讓我們繼續往下捋一捋,今晚你打了電話說了太子忠夜總會的位置,但爲何我這邊沒人上門?”
“這個也有問題嗎?”麗薩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我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當然有問題!
“按道理來說我們過去砸了他們的店,難道你以爲那些穿制服的鷹犬都是吃大便的嗎?他們怎麼可能不過來這邊查牌?”
“因爲我在這裡!”
“你有說過你在菲諾酒吧嗎?有嗎?”
此話一出麗薩沉默了,她打電話要幫我解決麻煩的時候我在場,每一句話我都聽的清清楚楚,她並沒有說她自己在哪裡。
“我猜你應該是具有一些白道方面的關係,但絕不是你所說的那麼神通廣大,你知道爲什麼嗎?”
“爲什麼?”
“因爲你身上缺少一種鷹犬的氣息,缺少那種傲慢的眼神,缺少一種發自於內心的鄙夷……同樣你的身上少了一股醫生最長有的味道。”
“你胡說八道!”
“就算你不碰福爾馬林消毒水,就算你花枝招展滿身玫瑰味,但你的名片是假的!”
我話鋒一轉給她下了個鉤子,先激起她的憤怒然後再平靜的詢問,一般人都會有一個適應的過程。
“假的?這怎麼可能?你有什麼證據?”
“我不需要證據,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你幹嘛這麼緊張?難道行爲心理學上沒有說過,緊張也是一種心虛的表現嗎?”
“時間已經不早,我要回去了!”麗薩看了一眼手錶就要走,我猛然出手抓住她的手腕。
在她長款風衣下我看不到她的手腕手錶,可剛纔我看到了一抹藍色,這一抹藍色讓我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