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姐的呼吸噴打在我的臉上,我渾身一個激靈,感覺耳朵裡癢癢的,心裡有種莫名的興奮,喉頭一陣陣的發緊,她緊緊攬着我,近距離之下我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柔軟,吸引周圍無數人的目光,
可她卻像沒事人一樣,感覺她像是把我當成弟弟一樣,帶着我來到停車場,她的車是一輛白色現代轎車,車裡香噴噴的,我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厲害,
我心裡暗想,一會去吃燒烤,吃完之後不會帶着我去開房吧,
離開超市門口,淅淅瀝瀝的小雨還在下,我隱約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仔細看黑色超短裙,好像是文子,她一個人站在公交站牌下躲雨,身影孤單又落寞……
路上芸姐打開車窗,微涼的晚風吹過她的髮絲,空氣中帶着泥土的芳香味,幾根俏皮的髮絲飄在我的臉上,在迷離的夜色中輕輕撩動着我的神經,我手心都出汗了,
看着車窗上劃過的雨滴,心也變得平靜許多,如果不是身邊有芸姐在,真會讓人內心感覺孤單,不知道現在文子的心裡在想什麼,她會不會後悔迷戀老虎機,
“三明,聽東哥說,你晚上還要去麻將館是嗎,一天要打兩份工嗎,”
“沒呢,去麻將館不是打工,只是二叔非讓我去……”
“原來是這樣,那我送你過去吧,”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芸姐的神色中有些失落,剛纔不是說好要去吃燒烤的嗎,
想歸想可是我沒敢說,讓我一直待在芸姐身邊我也願意,總比面對麻將館裡那些老賭棍更好,不過我也不敢違背二叔的意思,他這麼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
芸姐在路邊買了點燒烤打包,直接把我送到麻將館門口,臨下車我忍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的問:“對了芸姐,電玩城的老虎機都是可以操控的嗎,”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眉目,但還是想確定一下,
“當然可以控制,但是一般只會在故意放水的時候控制,其他時間都是電腦控制,不需要人去管的,有問題嗎,”
我搖搖頭說沒問題,心裡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我就知道那幾把大倍開的蹊蹺,原來是故意放水的,
顧名思義,放水肯定就是故意讓人嚐到甜頭,贏不到錢誰還會去玩,
“好了快點去吧,明天早晨九點我過來接你,不要賴牀噢,”芸姐輕輕颳了一下我的?子,我臉上火辣辣的,保證明天一定不賴牀,
冒着小雨快步跑進麻將館,身上涼颼颼的,門口停了幾輛奧迪轎車,車牌是晉開頭的,我這個人喜歡看車所以留心多看了幾眼,
一進門就感覺到不對勁,龍哥站在吧檯臉色鐵青,整個麻將館裡氣氛很壓抑,菲菲姐臉色慌張的衝着我招手,我拿着燒烤快步走過去,
往常熱鬧的麻將館裡冷冷清清,只有在中間有一羣人圍着,牌桌上玩的是牌九,玩牌的是大胖子和幾個不認識的人,看起來打扮都很正經,頭髮梳的一絲不苟,手上還帶着精美的手錶,
旁邊站着的人中還有兩個同樣打扮很正經的人,一看就不太像是本地人,也許門外的奧迪車是他們開過來的,讓我驚訝的是,大胖子滿臉通紅頭上冒汗,典型輸錢之後上火的模樣,
我心說大胖子一夥人可是麻將館裡的人,他怎麼會輸錢的,而且明知道輸錢爲什麼還要繼續玩下去,別人爲什麼不玩,
整個麻將館內除了牌九碰撞的聲音之外,寂靜的如同墳場一樣,就連外邊小雨點的聲音都聽的清清楚楚,帶着一肚子疑問我壓低聲音小聲問:“怎麼了菲菲姐,”
她立刻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對着我的耳邊輕輕說:“別說話,你先去二樓,今天晚上有事,”
可她這樣一說我心裡更加好奇,尤其是看到龍哥一臉鐵青的樣子,像是有火發不出來,感覺今天晚上肯定是要出大事,這種熱鬧必須要看,
我嚥了咽口水,更小聲的問:“菲菲姐,爲什麼今天晚上其他人都不玩啊,”
她立刻瞪了我一眼,小聲說:“別問了,如果不是怕砸了招牌,沒人會和他們玩的,誰玩誰輸,”
一聽這話我覺得事情更有意思,氣氛非常緊張,這些人怎麼會這麼厲害,誰玩誰輸……我突然腦子裡閃過一個想法,這些人該不會是出老千吧,
以前二叔說過,世界上沒有常勝將軍,如果有,那一定靠的不是運氣,
如果在賭錢中不是靠運氣的話,那隻能是靠出老千,怪不得龍哥的臉色那麼差,怕是今天晚上碰到人來砸場子了,
菲菲姐不停催促着我趕緊上二樓,我晃了晃手裡的燒烤小聲說:“我先吃飯,不然容易把房間弄髒……”
也許是害怕我弄髒房間,菲菲姐點點頭,我裝模作樣在一邊吃燒烤,心裡很緊張卻也很踏實,畢竟龍哥就在這裡,但他看起來臉色很猙獰,
我很好奇爲什麼龍哥還不把這些人趕走,既然明知道他們是來砸場子的,可現在還在等什麼,難道是在等人過來幫忙,不對,現在麻將館裡就有十幾個人在,這夥外地人只有四個人,而且都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樣子,
菲菲姐也是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不停拿着電話去後邊打電話,隱約能聽到她說什麼時候才能過來,感覺氣氛越來越緊張,但是幾個打扮正經的人卻很平靜,不溫不火的玩着牌,
這些人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有錢,而且只看樣子就覺得是做大生意的老闆,此刻他們坐在這裡顯得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總不能他們也是進來避雨的吧,
上次下雨戴金錶的中年人過來避雨,被人合夥騙光所有錢,最後還被切掉一根手指頭,這次的幾個人看起來不簡單,估計大胖子一夥人騙不了他們,現在看起來大胖子還在輸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龍哥的臉色越來越差,菲菲姐打電話的頻率也越來越高,我也吃完了所有燒烤,隨便收拾了一下,悄悄湊了過去,
玩牌的四個人中有兩個是外地人,他們面前都放了不少錢,反倒是大胖子輸了個七七八八,另一個也好不到哪裡去,大胖子不停擦頭上的汗,不時還會朝着龍哥那邊掃一眼,
“朋友你還玩不玩,你已經沒錢了,”一個戴着金絲眼鏡抽雲煙的人對着大胖子問道,他的手指很修長很白淨,一看就是靠頭腦吃飯的那種人,
大胖子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眼神不自覺的朝着龍哥那邊看,龍哥點頭示意菲菲姐立刻拿着錢送過來,
“慢慢玩,穩着點,”菲菲姐放下一疊嶄新沒開封的一萬塊錢,我看大胖子腳邊已經有很多捆錢的牛皮紙,看樣子今天晚上真的輸了不少,
不過在我看來,龍哥應該是想拖住這幾個人,不知道是在等誰過來,難不成是在等我二叔,
想想真的很有這個可能,除了我二叔之外,其他人根本不是這夥人的對手,龍哥怕是心裡早就知道他們是老千,應該是沒有抓到他們的把柄,
幾個外地人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好像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出老千,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沒人能靠運氣一直贏錢,而且大胖子是麻將館裡的老油子,技術肯定不差,
我緊張兮兮的準備看他們打牌,麻將館外邊突然傳來一陣嘩嘩啦啦的聲音,外邊的雨越下越大,屋裡的氣氛也越來越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