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認爲賭博和賭場距離學校很遙遠,幾乎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但此刻我覺得賭球要比賭場更可怕!
因爲賭場和賭球面對的人羣不一樣,很多人並不會走進賭場,但卻會對喜歡的球隊下注,不知不覺走進賭博的泥潭……
人心和人性鑄造出的忍耐力,在賭博的刺激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所有黑暗和醜惡都會被激出來!
可我現在突然有了一個疑問,二叔該不會是準備做代理搞球吧?在瀋陽我從來都沒有聽過地下賭球狗莊,但不代表不存在。天 』 籟『小說
心裡壓着這個疑問但我沒有問,我想二叔做什麼他自己非常清湖,如果真要做下線搞代理,那我也攔不住他。
本身我們這種人就算不上好人,說白了做老千的都是在賭局上騙人爲生,就算搞代理也是情理之中……
方式方法不同但目的都一樣,都是從水魚賭徒身上搞錢,唯一不同的是做代理是去拉人下水……
回到莫老三別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路上小五讓人去找水產店老闆拿錢,一天時間就這麼過去。
一天時間改變了我對賭球的看法,也改變了我對賭博的看法和定義。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的原則在作祟,有些時候賭徒並不是那麼可惡,我也沒法再理所應當的去從水魚身上搞錢。
哪怕現在我坐在任何一張普通賭局上都能贏錢,可我真的下不了手,可能這就是二叔帶我來的真正目的……
或者我的思想完全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極端,違背了二叔帶我來這裡的初衷,可我是個人不是機器,人都會有自己的思想……
下午莫老三擺了一桌酒席,找了幾個有頭臉的下線過來陪着,看起來所有代理下線都混的不錯。
俗話說財大氣粗有錢腰直,一個個代理可謂是做足了有錢人的模樣。
所有人面前都放着車鑰匙,從寶馬奔馳到路虎保時捷都有,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顯擺出來的,但我對這些東西很無感。
“怎麼樣兄弟,今天有沒有收穫?”莫老三親自給二叔倒滿一杯白酒,白瓷瓶的茅臺就像啤酒一樣擺滿了桌子。
“剛開始路子生疏,還得再多看幾天學習學習,希望三哥多點耐心啊!”二叔意味深長的說了句話,我立刻聽出了不對勁!
果然我的猜想沒錯,二叔這次過來真的是想搞代理,所謂的找人只是一個幌子和藉口!
“哎呀兄弟說哪裡話,到我這裡就沒啥不行的事,來來喝酒!”莫老三熱情的拍着二叔的肩膀,故作熟絡的樣子恰恰說明他們之間並不熟!
就像我和蘇玉戎,任何時候都不用故作熟絡,因爲本身關係就很熟沒必要搞面子上的功夫。
一幫人開始喝酒,我老老實實在後邊站着,說實話我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把白酒當成啤酒喝,難道他們喝的都是涼開水?
雖然我對二叔的酒量有信心,可在這裡我心裡也沒底,這些傢伙喝白酒簡直太容易了!
“我先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青島的代理坤哥,青島那邊都是他在做。”
光頭三指着一個穿棕色風衣的傢伙,五十多歲皮膚白淨,帶金絲眼鏡很斯文,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搞代理的狗莊。
二叔起身和坤哥握手打招呼,這樣也就算是認識了。
“這位是黃老闆,南邊臨沂都是他的盤口,小地方比不了大城市,但那邊流動人口多啊!”
莫老三故意捧了一句,黃老闆一看就是個社會人,三十多歲眼睛裡帶着一股子邪氣,面前放着男式手包。
這個造型一看就是典型的社會暴戶,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一樣,路虎車鑰匙放在手包上邊最顯眼的位置,還故意把商標露出來。
“這個是老夏,生意都做到河南那邊去了。”光頭三頗爲得意的說着,每介紹一個人的時候都不一樣,我也能看出一點端倪。
這個叫老夏的四十多歲看起來很普通,穿着打扮也很普通,介紹之後只是點點頭算是和二叔打過招呼。
“來來大家喝酒,以後都是一家人,有錢一起賺纔是真兄弟!”
一番介紹二叔不停的碰杯喝酒,我也看出來了,莫老三就是想讓二叔當下線幫他搞代理。
我不知道二叔會不會答應,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做,但賭球這種生意太虧心……不管什麼樣的人都去搞,有些不太仁義。
一頓飯除了喝白酒沒別的事,一桌子菜很少有人吃,談論的都是搞球的事。
不過我能看出來今天莫老三找來的這些代理,很明顯都帶着炫耀的意思,這也是一種變相的誘惑。
我能看出來的事情二叔沒道理看不出來,我現在我只是有些擔心他喝多了之後腦子不清醒,容易稀裡糊塗的。
不過二叔的酒量出我的想想,大家沒有灌酒都是平喝,三瓶白酒下肚纔算是消停,二叔已經開始迷糊。
在老家很多人談事的時候都是在酒桌上,沒想到在這裡更嚴重,三瓶白酒下肚之後話題纔開始多起來,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酒量。
一頓飯吃了三個多小時,我這麼好的耐心都有些不耐煩了,晚上九點多酒桌才散場。
二叔很明顯是喝多了的樣子,滿臉通紅走路歪歪扭扭,臉上總帶着傻兮兮的笑。
“有錢一起賺,有錢不賺王八蛋!”二叔嘀嘀咕咕的,完全是一副喝多了的樣子。
“今晚這酒喝的真高興啊!咱再找個地方唱唱歌助助興?”莫老三意猶未盡的樣子,可二叔迷迷糊糊已經聽不到他說話。
“看樣子我兄弟是喝多了,你小子好好扶着點。”莫老三衝着我說道,我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我扶着二叔一步一步離開酒店,一出門口黑蛇已經在等着,旁邊還有一輛豐田車。
黑蛇打開車門,沒有多說我扶着二叔上了車,一上車二叔就倒在了後座上。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黑蛇開着車離開,開出去幾百米之後二叔從後座上坐起來,精神的樣子和剛纔醉醺醺的判若兩人。
“莫老三這羣王八蛋真能喝啊!”二叔罵了一句,順手拿出一支香菸點燃,我這才現他剛纔是裝醉的。
車子一路飛馳卻沒有回到莫老三的別墅區,反而是開進一個高檔小區,我這才明白一天沒見黑蛇,她是出去找住的地方。
停車之後二叔問了單元和門牌,然後讓黑蛇先上去,我估計肯定是爲了掩人耳目。
“二叔,咱們爲啥不住酒店啊?”
“你小子傻啊?住酒店人多眼雜還要身份證,還是租房比較安全。”
二叔說的在情在理,他在莫老三面前的身份始終都沒有暴露,尤其是在人家地盤上還是保險一點比較好,我又跟着學了一招。
“對了二叔,咱們這纔來,該不會是準備做狗莊的代理下線吧?”我忍不住問了一句,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我一整天時間。
“說說你對代理這個東西怎麼看,今天有什麼心得?”二叔叼着煙說了一句,我心裡確定他真的有做代理的想法。
“我覺得賭球這東西吃人不吐骨頭,比老虎機還狠!老虎機還得需要本錢,這個代理都是讓人用信譽額度去賭,空手套白狼早晚都要輸的還不起。”
以前賭徒沒錢賭博都是去借高利貸,根本欠不了賭場方面的錢,可是現在不一樣,拿了狗莊的信用額度去賭錢,輸了就背上一身賭債。
“繼續說。”二叔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
“我覺的吧,賭球代理這玩意絕對不好碰,什麼樣的人都給開信用說白了就是拉人下水,把不賭的人變成賭的人……”
“你覺得喪良心是吧?”二叔一下就聽出我話裡的意思,我沒有否認。
在賭場裡那些賭徒都是心甘情願自己賭博,這和拉人下水去賭博完全不是一個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