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入睡之後啞巴來到一樓客廳,他打開燈光感覺有些刺眼,我揉了揉發酸的眼睛,
“別墅之間有監控嗎,”我提前問了句,他給了我一個沒用的手勢,我知道這是有監控的意思,
“關上燈抽支菸,我們等一會再過去,”我示意他關燈,緊接着客廳陷入了黑暗之中,
剛纔的燈光讓眼睛產生短暫的痠痛,但我要讓眼睛儘量的適應黑暗,這樣一會做事的時候才能看清一切,
黑暗中啞巴點燃一支香菸,彼此靜靜的等着時間的流逝,我知道一會過去沒辦法用手勢交流,有些事情只能提前說明白,
“如果一會我們在別墅裡碰到人,千萬別衝動更不能弄出聲音,等我們商量之後再做決定,如何,”
說完我看着他,在黑暗中看到他點了點頭,此刻他的眼神無比銳利帶有強烈的殺氣,甚至讓我心頭一顫,
我知道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但我不希望在關鍵時候節外生枝,如果不能悄無聲息的出現那一切就得完蛋,
“你比我更熟悉裡邊的情況,一會我跟在你後邊走,先確定別墅裡有沒有人,如何,”
“阿巴,”他直接給了我一個模糊的答案,但我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到堅定,
凌晨三點半,在這個天地間最安靜的時候我和啞巴偷偷出了門,目標就是前邊三十米遠的別墅,
清冷的黑夜還有一絲燈光,別墅前的花園裡還有微弱的裝飾燈,道路旁邊的路燈孤單的爲我們照亮前路,
我和啞巴輕手輕腳靠近前邊的別墅門口,我伸手摸了摸房門把手,仔細捻錯感覺並沒有落下的灰塵……
接着微弱燈光我給了啞巴一個手勢,示意這個別墅裡很可能會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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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門把手是在露天的室外,別墅造型決定這裡淋不到雨可一定不能阻擋灰塵,如果幾天不住人一定會落下灰塵,
他給了我一個詢問的手勢,我想了想問他有沒有後門或者窗戶之類的,從別墅大門口進入顯然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他點點頭帶着我繞到別墅一側,在這裡有個通風窗口,我伸手推了一下感覺是被反鎖的,顯然這裡行不通,
“這個窗戶後邊是什麼地方,聲音會不會傳到二樓去,”我壓低聲音問了句,他搖了搖頭示意不會,
可我不敢冒險打破窗戶進入,壓低聲音問他有沒有其他可以進入的辦法,他擡頭指了指二樓陽臺,
我看到二樓陽臺上並沒有關窗戶,而且陽臺是歐式的落地護欄,如果爬上去的話一定能行,
此刻如果大兵在這裡一定能爬的上去,哪怕有輛車停在這裡也能踩着爬上去,環顧四周並沒有什麼能用得上的東西……
一時間我們兩個陷入了尷尬之中,首先必須要想辦法進去,啞巴的眼神有些着急,
“要不然咱們回去搬幾把凳子,”我小聲給了一個辦法,他立刻點頭表示可以,
我倆轉頭回到A4別墅搬凳子,一次一人兩把凳子,兩次就是八個凳子拿出來,好在餐桌前邊的凳子足夠多,
用四把凳子聚在一起作爲地基,上邊堆疊兩把凳子差不多就有一米五的高度,我讓啞巴踩着地基給我扶着凳子,然後往上單摞最後兩把凳子,
凳子的高度有三米多,站上去勉強能夠摸到陽臺的邊緣,但這已經足夠了,
我慢慢爬上三米多高的凳子,讓啞巴在下邊給我扶着,這種時候必須要我親自上,雖然我心裡也沒把握能爬上去,
我深吸一口氣給啞巴一個手勢,他點點頭表示做好準備,我輕輕抓住陽臺落地護欄往上爬,
不知道是因爲心裡緊張還是因爲興奮,身上彷彿有着使不完的力氣,很快我成功爬上陽臺,
我示意啞巴把所有凳子搬走,然後去剛纔窗戶底下等着,我開窗把他放進來,
轉過頭面對黑洞洞的別墅房間,我心裡莫名的開始打鼓,漆黑的別墅裡邊根本不知道有什麼,但我希望不要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就好,
曾經我很害怕牛鬼蛇神之類的,但現在我知道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心,
我輕輕打開窗戶翻身進入,如果別墅內部造型都一樣的話那二樓應該是個餐廳,距離睡覺的房間距離非常近,
我把鋼筆握在手裡悄悄拿出手機,用微弱的手機背光照亮,微微能聞到一股飯菜的味道,我更加斷定這個別墅裡有人,
不管怎麼樣我先把啞巴弄進來再說,早知道我今天就叫上大兵一起,有他在肯定更加穩妥,只是那樣就無法讓啞巴記我的人情,
我悄悄來到一樓的客廳,感覺整個人的神經都在緊繃,我不怕這裡會突然出現什麼人,可我就怕這裡的人養什麼稀奇古怪的寵物,
摸索着來到一樓通風窗的雜物間,打開玻璃窗立刻看到啞巴,心裡不免長長鬆了口氣,
說實話我是第一次幹這個,卻沒想到卻要承受如此大的壓力和緊張,真是佩服那些江湖上的三隻手,心理承受能力該有多麼強大啊,
我用手機照着啞巴爬進窗戶,黑暗中我能看到他眼中的銳利,這一刻我心裡突然有些沒底,
“二樓有人,”我壓低聲音輕輕說了句,立刻聽到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他碰了碰我的胳膊示意跟着他走,我知道來了就沒有退路,現在只能硬着頭皮往上去,
可我沒想到他出門就打開了樓梯上的燈,瞬間整個樓梯都被照亮,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可他卻像是沒事人一樣,
接着燈光我看清楚周圍,幾乎和我們住的別墅一模一樣,只不過看起來多了很多零碎,一定有人在這裡生活,
他一步一步走上樓梯我緊隨其後,手裡緊緊的攥着黑色鋼筆,不管有什麼情況一定要先自保,
上了二樓啞巴順手又打開了餐廳天花板的燈帶,整個二樓都變得清晰起來,可我的心裡卻越發的緊張,
餐桌上放着幾盤吃過的剩菜,看樣子應該就是晚餐吃過的,旁邊的一瓶白酒還剩下一半,怎麼看這裡都住着一個喝白酒的男人,
此時此刻我已經想到這裡住着的人是誰,十有八九就是設計陷害啞巴的親哥哥,還有可能是這個別墅被其他賭客包下來……
一想到這個可能我立刻拉住啞巴的胳膊,用手勢說明我的疑問,
“你先別激動,有沒有可能是這裡被其他人包下來了,畢竟你這麼長時間都沒回來,”
“不會的,這裡就是我曾經生活的地方,這裡的一切都沒有變化,包括這個,”
他隨手一指餐廳角落的鞋櫃,裡邊放着幾雙皮鞋和居家拖鞋,我心裡瞬間一個激靈,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啞巴曾經的鞋子,但他能認出來絕對錯不了,自己的東西自己能認錯嗎,
一時間我想到一個可能,也許這裡並沒有男人住,或者可能是啞巴曾經最愛的女人還生活在這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眼睛已經變得通紅,通紅中帶着一股瘋狂和狠戾,就像黑夜裡的修羅全身散發着沖天的殺氣,
啞巴慢慢朝着房間走廊走過去,所有休息的客房都在這裡,但他徑直走向最裡邊,
這裡所有的房門都關着,我極力放慢腳步避免把地板踩出聲音,走到最裡邊的房間門口啞巴摸了摸門把手,
我立刻拉住他示意先聽一下動靜,這樣做才能萬無一失,
我悄悄把腦袋湊到房門上豎起耳朵,可不聽不要緊一聽嚇了一跳,裡邊竟然有微微打鼾的聲音,
一瞬間我心裡所有幻想都破滅,可還沒等我提示啞巴一下,他已經慢慢擰動了房間門把手,
我壓抑呼吸等待開門的一瞬間,手裡的黑色鋼筆已經捏的生疼,心裡前所未有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