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莫風的不斷詢問,夢藍停頓了瞬間,便是開口了。
“責任,因爲責任。”
夢藍哭泣的說道。
“責任,什麼責任?”莫風有些驚訝的詢問道,情緒也是稍稍冷靜了下來,但還在站着。
“因爲之前媽媽病了,需要三十萬做手術,可是當時家裡哪裡有那麼多錢?但我必須讓媽媽做手術。”
夢藍抽泣的說道,但是還有那麼一份堅定,爲責任做出的事情並不後悔。
聽到夢藍的話,莫風呆滯了,呆呆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夢藍喃喃的說道:“爲什麼?你爲什麼不和我說?我來幫你湊錢不行嗎?爲什麼要出賣自己?”
“莫風,我如果和你說必定會照成你的負擔,就算和你說了,又能從哪裡拿出那麼多錢?我們那時還吃着泡麪,怎麼能有錢?”
夢藍哭泣的反問道。
夢藍的話,頓時將莫風弄的啞口無言,只是心裡苦澀的想道:對啊,我沒有錢,就連愛人的父母生病,也無能爲力,靠出賣靈魂出賣肉體來換取手術費用。
“夢藍,你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是騙我的,不是因爲物質離開我,而是因爲動用物質的責任迫不得已的離開了我。”
莫風眼眶溼潤,眼淚打轉的看着已經泣不成聲的夢藍說道,帶着不明所以的歉意,這個時候莫風對夢藍沒有了恨,只是恨自己的無奈,恨自己的無力。
夢藍泣不成聲的默認了,對於這樣的造化弄人,夢藍只能選擇對於父母的責任,寧願放棄了所謂的愛情,可是當夢藍做出決定的時候,是多麼的痛苦,當夢藍的第一次不是給了莫風的時候,又會是多麼的心酸。
這個時候的莫風已經有些錯亂,顯然對於突然的真相有些難以接受,作亂於自己的內心,悔恨於自己的不努力。
莫風沉默了,沉默的開始抽泣起來,沉默的舉起酒杯,將滿滿的一杯白酒全都喝進了肚子裡,火辣辣的感覺傳遍了全身,但這個時候莫風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表情,而是麻木的從酒瓶中倒了一杯白酒,然後又是一杯進肚,滾燙的淚水已經掉入了酒杯之中,隨着高度數的白酒一起喝了進去。
壓抑的情緒,頹廢的感覺,莫風不斷喝着白酒,而夢藍則是爬在了桌子上大聲的哭泣着,或許這麼長時間,沒有機會這樣的哭泣。
滿滿的一桌子菜,無從動筷,一個苦惱的喝着酒,一個不後悔哭泣。
漸漸的白晴停止了哭泣,看着不斷喝着酒的莫風,連忙奪過了莫風手中的酒瓶,泣不成聲的說道:“不要喝了,事情已經發生,已經無法挽回,或許這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吧。”
夢藍直接拿着見底的酒瓶,開始喝了起來,臉色已經潮紅,已經醉了。
而這個時候的莫風則是慢慢的站起了身,搖搖晃晃的看着眼前有些飄渺的夢藍,醉意濃濃的說道:“夢藍,既然你選擇了責任,我不怪你,但是你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莫風的眼淚和臉上的酒水已經徹底的融合在了一起,無能爲力的融合,帶着自嘲的笑容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衣服,準備要離開,可是沒有走幾步,就不甘心的坐在了地上,癱軟的已經站不起身。
看到莫風坐在了地上,有些醉意的夢藍也就停止了繼續喝酒,慢慢的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莫風身前,然後艱難的將莫風扶了起來,看着莫風受折磨的面容,夢藍扶着緩慢的向着外面走去,離開了見證了真實的雅間,剩下了沒有動過的飯菜。
瘋狂的雨還在繼續下着,憂傷含恨的下着,沒有風作伴,沒有星辰映照,沒有皎潔之月亮,有的只是哭泣的情緒。
夢藍拖着醉意濃濃的莫風,走出了飯店,冒着大雨將不斷喃喃着話語的莫風,扶到了一輛出租車上,然後自己也坐在了上去,但已經被雨水所湮沒。
藍色車影帶着傷感急躁的情緒衝入了夜幕,沉重壓抑是它的旋律,濺起了落地的雨水。
......
出租車摩擦着潮溼的地面,緩緩的停止了一家酒店樓前,夢藍找不到莫風的家住在哪裡,莫風也是醉不醒人事,就來到了酒店。
冒着大雨走進了酒店,開了房間便是將莫風平穩的艱難的放在柔軟潔白的大牀上,莫風昏睡的不斷喃喃說着。
“造物弄人,造物弄人。”
被雨水淋溼的面容滿是浮現着惆悵的神色,太多的怨天尤人。
夢藍靜靜的站在牀前,看着躺在牀上的莫風,滿是水漬的面容太多的掙扎,身軀不住的顫抖,觸及道德的邊界,愛與之道德怎麼去選擇。
“莫風,對不起,我只能用不乾淨的身軀,殘缺的身軀來玷污你,用無法重來的愛來回報你,或許我的愛變得已經污濁了,對不起,這或許唯一能夠給你的補償,原諒我所帶給你的痛,我真的好愛你,可是說愛你卻已然來不及。”
夢藍慢慢的解開外套,面帶苦澀笑容的說道。
話語落下,夢藍便是慢慢走向了躺在牀上一切都不知的莫風。
夢藍或許滋潤到了莫風身旁,感受到了莫風真實的脈搏。
而莫風在醉意的時刻,微微睜着眼眸,面前的伊人是那樣的漂亮迷人,長髮飄飄,觸摸到了自己的面容,冰冷的神色綻放了融化冰川的笑容,莫風不自覺的笑了,醉意的笑了,沉寂過後的迷戀。
......
一夜轉眼過去,雨也停息了,夜幕也消失了,清晨的空氣異樣的清新,太陽的半顆腦袋也是慢慢的冒出了頭。
安靜祥和的房間中,柔軟的大牀上,莫風和夢藍相擁入眠着,瘋狂過後的祥和。
小諾諾的鈴聲突然急促的響起,立刻將緊閉着眼睛的二人吵醒了,莫風慵懶的睜開眼眸的那一剎那,瞬間便是呆滯了,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夢藍,這是怎麼回事?”莫風迅速的坐起了身,神色震驚的對着夢藍詢問道。
而此時的夢藍也是慵懶的睜開了漂亮的眼眸,容顏之上滿滿都是笑容,但卻是苦澀的,極其苦澀的。
夢藍沒有說話,莫風則是有些不淡定的說道:“夢藍,對不起,我估計昨天是喝醉了。”
我擦,我莫風成了一個道德敗壞的人了,無奈啊。
莫風看着躺在牀上頭髮散亂的夢藍感嘆的想道。
腦海中不免想起了倆個人,自認爲對不起的倆個人。
同時也是快速的找着手機,看看是誰給打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