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你不會到盡頭的,就算到盡頭我也會陪着你一起走向所謂的靈魂盡頭。”
莫風不甘的卻堅定的說道。
或許淚已經吃進了嘴裡,或許雨已經下的麻木,但面對這樣的生離死別莫風的心是撕裂的,如果樑玉現在死了,莫風會毫不猶豫的將趙東殺了,然後自己自殺,對於這樣的突發狀況,莫風保持不了所謂的理智,只能跟着悸動的心走着,不計後果的走......
“老......老公,不要......做傻......傻事,不要讓我失去救你的意......義,如果再......再選擇一次,我......也會用......用力的推開你,我......我知道你......愛的人.......並不是......我,在你......你的心裡一直都......有伊娜的位......位置,但你最終還......還是娶......娶了我,就算是死......我也滿足了,最起碼......你還活着......”
樑玉不住的吐着鮮血,撫摸莫風的臉頰依然維持着那個位置,其實樑玉全身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力氣,之所以能夠這樣,全靠意志,最後觸摸莫風的意志,因爲她知道一旦手掌掉落了,那自己便沒有任何的機會再去觸摸......
“小玉,我現在就送你到醫院,你一定會沒事的,我錯了,我沒有全心全意的對你,只要你能夠活下來,我一定會全心全意的對你,過往曾經我都不會再想起,如果我不能做到全心全意,就讓此時炸響的雷劈死我,但小玉你一定要堅持住,求你了......”
莫風顫抖的嘴脣對樑玉說道,這時的莫風已經後悔了,後悔曾經自己犯下的錯,對樑玉不夠好,結婚了還在想這別人,還因爲過去的恩怨,連累了深愛自己的樑玉,莫風這一刻真的好想一直守護着樑玉,被雨水沖刷着頭顱,擊打的身軀,心裡卻是焦急如焚,水與火的交融折磨着莫風。
說話的同時,莫風便是將樑玉抱起,在雨中跑了起來,沒跑幾步便是跑到了出租車前,由於波動太大,樑玉劇烈的咳嗽起來,又是重重的吐出一大口鮮血。
“老......公沒用的,就讓我......我在雨中謝......謝幕吧,你一定要好好......好好的照顧......照顧孩子,也替......替我照顧好......爸爸,千萬.....不要做傻事。”
樑玉咳嗽的同時,艱難的對莫風說道,那被狠心的雨水擊打的面容如同快要凋謝的花,不敢直視的憔悴。
“不,不,我不要,樑玉你必須給我活下來,不然我饒不了你......大哥開車快開車。”
莫風不管樑玉說什麼,迅速坐上了車的後座,而出租車司機也是迅速上了車,迅速發動了出租車,衝進了瘋狂的雨幕中。
而此時的白晴已經打了110和120,來抓趙東也來救趙東,如果趙東被打死,莫風也逃不脫干係,現在的白晴冷靜了下來,只希望樑玉能夠沒事,但或許已經是癡心妄想,而對於莫風怒罵自己賤人,白晴甘願接受,因爲白晴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般的賤人。
白晴報警之後,便是開着車跟上了出租車。
出租車中,莫風一直不停的說着話,命令着樑玉不要睡着,不要就這樣離開自己。
而樑玉已經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還保持着撫摸莫風臉頰的動作,還有那入不敷出的呼吸,見懂啊這個情況,莫風像瘋了一般,對着前面開車的司機大吼道:“開快點,再快點,你開開這麼慢要死嗎?能不能快點啊?”
“兄弟,我知道你着急,你看今天這該死的天氣,現在都已經是一百邁的速度了,再快我們也得死。”
中年司機無奈的說道。
“就算是死也要再快點,求你了,再快點吧。”
莫風急的鼻涕眼淚一大把一大把的流着,用祈求的的語氣對司機吼道。
“好了,那我們都死吧。”
司機搖搖頭說道,說話間便是又加快了速度,車子在光滑的路面上用一百多邁的速度行駛着,彷彿已經是快要飛了起來。
跟在後面的白晴都是漸漸跟不上了,被遠遠的甩開......
可是此時的樑玉真的已經不行了,眼睛已經快要合上的樣子,彷彿特別的累,累的就要睡着似的,傷口所流的血已經瀰漫了莫風的全身。
“老......公,我......走後,你......你一定要......幸福,你勇敢......的去追求真愛吧,我......不希望......你被責任,愧疚阻礙了你的......你的幸福。”
樑玉已經是用最好的力氣對莫風說道,臉已經變成了死灰色,咳嗽的已經更加強烈,像是真的到了靈魂的盡頭,美麗的花就要凋零。
“不,你不會走的,你會留在這個世界,留在我的身邊,但如果你死了,我怎麼可能會追求所謂的幸福,所以小玉你一定不要死,好嗎?我求你了,求求你了,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在這個冰冷的世界。”
莫風泣不成聲的吼叫着。
“如果我死.......死了,希望你能把我的骨.......骨灰揮灑到大......海,讓我........我自由自在。”
樑玉自顧自艱難的說着。
“不,如果你離開了,我會把你帶在我的身邊。”
莫風吼叫的說道,聽到樑玉越來越輕的聲音,莫風真的快要瘋了,讓焦急的火已經遍及了全身。
“傻老公,不要......傻了,如果.......那樣你怎麼.......怎麼追求幸福?你一定要.......要答應我,老公最後再......再吻我一下吧,我快不......不行了,讓......讓我幸福的.......沒有........遺憾的離開吧。”
樑玉的手依然保持着同意的動作,依然撫摸着莫風被淚洗過的臉頰,臉色艱難的對莫風祈求的說道,死灰色的臉竟然還浮現出了所謂的笑容。
莫風已經不能再說不了,即使是生平以來那麼的不願意親吻一個女人,但卻不得不吻,莫風哭的更厲害了,哭的像個孩子一樣,不甘願不情願的吻向了樑玉被鮮血瀰漫的嘴脣。
莫風感覺自己的嘴脣在顫抖着,而樑玉則是閉上了眼睛,等待莫風最後的一吻,而這一吻彷彿是隔了一個世紀,當莫風顫抖的嘴脣吻上樑玉漸漸失去氣息的嘴脣時。
樑玉的手掉落了,從莫風的臉頰離開了,而樑玉則是流出了一行不捨的眼淚,但卻沒有後悔,在莫風親吻到她的一刻,樑玉笑了,在微笑中丟失了氣息......
莫風感覺到了樑玉已經沒有了呼吸,可是卻沒有離開樑玉的嘴脣,而是就這樣親吻着哭泣着,那撕心裂肺的感覺瀰漫在莫風的心頭,快要活了三十年都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過了片刻,莫風纔是離開了樑玉的嘴脣,看着已經沒有氣息的樑玉,平靜的他突然大吼起來。
“不......”
一個簡單的不字是那樣的撕心裂肺,那樣的不甘願,在這瘋狂的午夜莫風的聲音就如同一聲驚雷,炸響了對於這個世界的憤怒,如果有可能莫風想要擁有逆轉天命的能力,甘願將自己的壽命做供養,可是現實就是現實,殘酷無情。
樑玉死了,司機開車的速度也是慢了下來,從後視鏡看到了生離死別的一幕,司機也早已經是哭了,爲樑玉的死而嘆息,爲莫風的傷心而淚流。
“大哥,你停下車吧,我要和我的老婆在雨裡走走,她說要在雨中謝幕,我要完成她的的遺願。”
莫風不甘願的大吼停息,哽咽的對司機說道。
“兄弟,節哀順變。”
司機安慰的同時,停下了車,而莫風則是抱着帶着笑意死去的樑玉下了車,重新走在了雨幕之中,莫風還有很多話需要在雨的見證下對樑玉訴說......在真正的靈魂盡頭訴說着觸及靈魂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