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微買了一些菜回來,看到我和秦可欣僵坐着,先是吃了一驚,接着給我們打了聲招呼就把菜分開放到了冰箱裡。
“你們玩曖昧呢,電視也不開?”楊微順手打開了電視,很隨意的說。
“討厭!你說什麼吶!我們剛回來!”秦可欣說。
“你們?你們幹嘛去了?快點如實招來,否則別怪我亂想呀!嘿嘿!”
“他受傷了,剛從醫院回來。”
“受傷?”楊微在我身邊坐下,看了我幾眼,一口氣說道:“沒看出來,哪點受的傷?嚴重嗎?怎麼受的傷啊?”
沒等我說,秦可欣搶道:“呀!沒看出來哦,你還是挺關心他的嘛!受傷有什麼奇怪的,更何況他還是個保安!”
“哼,誰向你那麼沒良心!整天對我們華大哥指手劃腳的。”
“我……我有嘛?”
“有有有!你當然有了,都三個月大了!是不是華大哥的?哈!”
秦可欣稍愣一下,接着向楊微撲了過去,兩個活寶鬧成一團。我笑了笑,做飯去了。
我快速吃幾口飯就回房間了,也不知道做些什麼,本以爲有秦可欣和楊微不會很寂寞,卻沒想到改變李翠的那個人竟然是秦可欣的爸爸。我的女朋友成了秦可欣爸爸的老婆,跟她在一起,我已經無話可說。
那個老混蛋真應該把她帶走的,她在這兒我沒有任何說話或開玩笑的慾望,我沒法讓自己放輕鬆,因爲她什麼都知道。
我是個自私的男人,我沒辦法接受李翠那麼幸福的撲進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所以,我不想知道她離開我的理由,即使是天大的苦衷,我也不想知道。更何況我覺得她沒有苦衷,因爲她那種幸福的神情我極爲熟悉,是她發自內心的,是她心甘情願的。
我躺在牀上,煙一根一根的燃燒着,邊看着縷縷青煙邊想着今天的事情,我不明白自己爲什麼還要爲了李翠輸掉自尊,我應該把戲演下去的,氣死那個老混蛋。
算了,很無聊!不是嗎?
正胡思亂想,找個名人名言安慰自己時,手機響了,這是一組來自家鄉的陌生號碼。
“你好,我是華善。”我習慣性的自報家門,免得遇到打錯電話的。
“哥,是我,林美嬌!”
聽到林美嬌的聲音,我感慨萬千,也許只有林美嬌纔是全心全義愛我的,也只有林美嬌會爲愛而癡狂,爲愛不顧一切。雖然她做錯了很多事,但目前看來,她是讓我最感動的女孩。李翠就不說了,算是我鬼迷心竅瞎了眼!對於孟嬌,我還是不懂,雖然朋友說她拿我可有可無,可我一直覺得她那時很愛我,不明白的是她沒去讀大學而是嫁給了李建濤,而這些年她受盡了折磨,難道真是爲了錢嗎?如果不是爲了錢,就沒有任何解釋了。
“哦,是妹子啊,你還好嗎?”我說。她能來電話我真的很開心,至少可以證明我還是有人關心的。
“不好啊!哥哥,我想去找你,可以嗎?”
“怎麼了?”
“我不想呆在這個地方了,換兩個工作了,都能遇到熟人,我沒法在這兒呆了!我想離開這兒,可外面又沒有朋友,所以就想起哥哥啦。放心,我不會給你添太多麻煩的,有份工作幹都行,要求不高,餓不死就行。”
聽這話,我心裡很酸,林美嬌從小到大都是她爸爸帶大的,而她爸爸在前兩年胃癌晚期去逝了,家裡只剩下她一個人。我不知道這些年她是怎麼過來的,雖然我那幾年過的也很慘,不過我一點都不害怕,因爲我知道即使我混不好,我仍然有個家可以回去,而林美嬌在那個沒有父母的家裡,跟在外漂泊有什麼區別?
“沒問題!你來吧!所有的事情,我給你安排,到L市給我打電話,我去火車站接你。”我說。
“哥哥真好!我收拾兩件衣服,現在就出發,嘿嘿!”
“啊!這都幾點了妹子,這麼急幹嘛,還怕我改變主意?”我笑道。
“哥哥纔不會變來變去呢,不像那些女人。嘿,我真多嘴呀,該打!該打!這兒我真的一分鐘也不想呆了,晚一些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沒有賣火車票的。”
“隨便你吧,到了給我打電話就行了。我現在就給你看看有什麼工作,省得到時候你沒事做心煩。”
“嘿嘿,哥哥對我真好!我在收拾行李,我在拿衣服,兩拿兩件換着穿吧,我也不想太麻煩,內衣佔地小,多拿幾件吧,還有……什麼呢?,,,襪子,哦對了,這雙運動鞋也得拿着……”
聽着林美嬌收拾行李,我笑道:“省點電話費吧,我掛了,好好收拾一下,別落下什麼。”
“別別別,別掛,反正我明天就要去你那兒了,到那也得換號,當然得用完了,到你那邊長途加漫遊,那才叫浪費呢!”
“行了,別貧了。我現在也沒事,給你查點工作上的事,到時候給我打電話。哎,對了,說下你想要什麼樣的工作,我方便查找。”
“我不是說了嘛,餓不死就行,沒什麼要求,只要不當妓女,什麼樣的工作都無所謂,你別忘了,我是農村的,很能幹的。嘿嘿。”
不得不說,林美嬌是個很灑脫的女人,自從她爸爸去逝,把家裡欠的錢還清後,就更酒脫了,可以說灑脫的很墮落。花錢如流水,她連個銀行卡也沒有。別人少錢哭,她無所謂,用她的話說,她不知道自己的錢放在哪兒。在她租的那間房子收拾東西的時候,竟然翻出好幾百塊錢,有零的有整的,還有被老鼠咬過的。她的酒量很大,甚至不比我差,這些年來她是個酒鬼,幾乎每天都會喝醉,過的暈乎乎的,甚至很多時候客人不給錢,她也不知道,也不在乎,還是那句話:只要自己餓不死就行。
她說,“我沒有愛、沒有家,也不需要錢,錢算什麼東西。”
她其實是個真正不在乎錢的好女人,不過她需要全方位的改變一下自己,不能再這樣過下去了。我想。
在L市別的不說,普通工作還是很好找,閉上眼一摸都能摸到好幾個,而且林美嬌能說會道的,人也長的挺標誌,找個工作應該是個很簡單的事情。一個月千把塊錢,吃住在我這兒就行,也能存下一點錢,再找個好男人那就完美了,讓那些心酸的過往見鬼去吧。一想到林美嬌回到重前的樣子,我就無比開心,欠她的情永遠還不了,只有盡力幫助她,讓她過的好一些,也讓我的罪惡感少一些。
早晨醒來時,收到林美嬌的一條短信,說昨晚沒買上當班車,買的上早晨六點的票,那我也不用請假了,在晚上七點多的時候接到林美嬌的電話,在樓下碰到了秦可欣。
“這麼晚了,你幹嘛去?不做飯啦?”秦可欣說。
“我去火車站接一個朋友,回來再做。”我說。
“哦,那上來吧,反正我也沒事。寶馬出租車起步價十塊錢,坐不坐?”秦可欣調皮的向我笑道。
“當然坐!反正到了你也不敢收錢!”我說。
“怎麼不敢?你給我,我就收!”感情我不給就不收了?呵呵。
“那你不怕我告發你,你這是沒有上崗證的黑出租車啊,犯法的!”
“切,我纔不怕呢,大不了找我……”秦可欣突然頓了一下,可能是想說她爸爸:“接什麼朋友?男的女的?”
“女的,我乾妹妹。我打算讓她住在家裡。”
“呵呵……”秦可欣笑了笑,唱道:“你到底有幾個好妹妹,爲何每個妹妹都那憔悴……你到底有幾個好妹妹,爲何每個妹妹都嫁給眼淚……”
“呵呵!沒發現啊,你還是塊料,唱的真不錯,比周惠的聲音還要甜美,闖娛樂圈絕對有前途,我看好你哦!”
“那是當然,我練過很長時間,那時候嗓子都喊啞了,在電臺組織的業餘歌手大賽中拿過第一名呢。當時還有個導演找我演電影,沒想到是個臭流氓,氣死我啦。把自己吹上天,說只要演過他的電影都能紅遍大江南北,好在我對名星並不感冒,纔沒入虎口。那個臭導演不知坑害了多少想成名的無知少女。”
“呵,真的假的,你還有這種經歷?”
“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這算什麼!我的事,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慢慢挖掘吧。哼!”秦可欣得意的開着車,嘴上又哼起了流行歌曲。
我一直都不喜歡聽女的唱歌,但卻很喜歡聽她唱,甚至有些迷戀,當她停下來的時候,我則有一絲的失望。她的聲音像能吹起一陣清涼的風,讓我感覺很享受,聽她唱歌時,我感到自己心懸了起來,唯恐怕她停下來,真是種享受。
“秦可欣,不是我獻媚,我覺得你真的能當一流歌星,我一向不喜歡聽女的歌,卻被你的聲音迷住了,你真應該往這方面考慮一下。我還是看好你,你要出專集,我肯定買正版支持。”我笑道。
秦可欣笑的很得意:“你唱首歌給我聽吧。”
“哈,求之不得!不過我唱的沒你好,你可不許嘲笑我哦!嗯嗯!聽好了……”我打開車窗,一絲涼風吹來,我大叫道:“一切都回不到那些從前,美好的畫面,是我愛死了昨天,看你虛僞的弔唁,才知道我離你有多遠!”
“滾吧你!沒我唱的好?你還真有臉說!跟鬼哭狼嚎似的,五音不全不說,跑調都跑到太平洋去啦。讓你唱就唱,不怕丟人呀!”
“嘿嘿,曲都是人作出來的,我這叫改曲,唱自己改曲的歌,何來跑調之說,我就是這個調調。”
“狡辯,你再唱一遍!”
“你還敢聽?”李翠是從來不聽我唱歌的,哪怕是哼她也要制止,唯恐我唱出來的,是的,我五音不全,沒有調調,純是憑感覺胡唱。
“無所謂,唱吧。”
於是我再次高呼:“是我愛死了昨天,看你虛僞的弔唁,才知道我離你有多遠!”
“不對吧?跟剛纔的調又不一樣!這是調怎麼像《該死的溫柔》的調啊!”
“這叫隨唱隨改,自封急智曲王,比張蒂還牛撒!”我笑道。
“哦,是嗎?小女子能聽到急智曲王華公子唱歌真是三生有幸,可否再把這句歌詞換個曲?”
“你真想聽?”
“死不了,唱吧。”
於是我再次高呼:“是我愛死了昨天,看你虛僞的弔唁,才知道我離你有多遠!”
“哈哈哈哈,這一遍跟第一次是一個調,我看你這個急智曲王還是算了吧。”
於是我高呼N遍:“是我愛死了昨天,看你虛僞的弔唁,才知道我離你有多遠!”
直到秦可欣按了N遍喇叭,踩了急剎車,眼淚快要流出來,我才乖乖閉嘴,只見秦可欣抹了把眼淚,道:“大哥,你成心不讓我活了是吧?”
我驚訝的看着她,失聲道:“不至於吧?你還真流淚了?呵……呵呵!”
秦可欣雙眼放射可以殺死人的兇狠目光,白嫩的拳頭握成豆沙包一樣大小的拳頭抵着我的鼻子,眼睛眯成一道縫,讓人極具被脅迫的感覺,對我一字一句說道:“以後再讓我聽到你唱歌,我會殺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