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閆如玉這麼一問,我停下一會兒,背對着她道:“按照你的理解,我應該是個好人。”
說完我就大步離開了,呵呵,好人?這個詞語多新鮮啊。
“這是我想要的答案,謝謝你!”閆如玉向我大叫道。
放在十八歲之前,別人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會毫不猶豫的告訴對方我是好人。十八歲之後,好人和壞人在我的字典裡消失了,用這兩個字形容人未免過於武斷。要求真正的好人和壞人,未免是奢望。人人都有私心和慾望,所以無所謂好人;人人都有值得欣賞的地方,所以無所謂壞人。
出了派出所我直接來到了基隆酒店,跟老闆說我已經出來了。他問我怎麼出來的,我說我也不知道,直接放我出來了。老闆在電話裡壞笑了幾聲,說那個閆小姐肯定看上我了,還說如果我能追上她,那麼前途不可限量,讓我多多加油。老闆雖然長的不帥,不過卻對自己的外貌一直很有自信,這讓我感到很奇怪。
他說:“你這小子桃花運真旺啊,我長的不比你醜吧,我就沒那麼多女人喜歡。連小瓊都喜歡你,真他媽的奇怪。”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掛了老闆的電話,我想起了神算子,想起了桃花運和命。也許有些事情真是命中註定的,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白虎是誰?是秦可欣?還是小瓊?還是李翠?這次生命宿主對我的放手,是寬容?還是再一次的玩笑。
一下午,想了一大圈的來朧去脈,最後得到個結果,也許我一直犯這樣的錯誤——當我愛上一個人時,就沒了自我,而且是完全忽略了自己,如果有可能我願望爲對方放棄自己。每次都是,一直都是,哪怕是跟那個玩過一次曖昧的女孩。這也是我一直以來對愛的信仰,也許!也許是個錯誤的信仰。
“愛不是相互凝視,而是看着同一個方向。”誰說的,我忘記了。
我認同這句話,但我卻一直背離了這句話。無論是孟嬌和李翠,還是秦可欣,都是一樣,是的,我們對愛情的信仰不同。她們做不到完全的信任和不顧一切,而這是我最基本的兩個條件,我認爲如若兩個人相愛,那麼沒有一切的限制,那就能在一起,兩人同心協力去除一切障礙,拋棄金錢和差距的關係,對愛永不言棄,這個愛對我來說,是相愛的愛。
孟嬌放棄了,李翠放棄了,秦可欣……算了,想她?妄想!
到了民場超市,看到林美嬌忙碌的身影和燦爛的笑容,感動不已,我和她對愛的信仰是一樣的,不過我們卻不相愛,真是命運抓弄人。命運弄人,沒錯!當時我給乞討老人的那五塊錢,是我撿到的,否則我也不會給的,那時候生活很拮据,要計算着過日子。林美嬌卻是因爲那件事而瘋狂愛上了我,可以說那天的意外改變了她的一生。
那該死的五塊錢,誰他媽丟的!
“哥,你知道嗎?”
“什麼?”
“誰喜歡上你,我都
不會吃驚!而且會覺得是很合理的事情,包括秦可欣!”
“別說了,回家吧。”聽到秦可欣這三個字,我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她那句“我利用了你”讓我無地自容。我對她的愛和自尊被她無情的踐踏在腳下時,我的愛將如何超生?
“哥,你不要不承認,我最瞭解你了,你喜歡秦可欣對嗎?”林美嬌說。
“美嬌!”我重聲道,見林美嬌膽怯的看着我,我內疚了一下,笑道:“晚上你想吃什麼?”
“我無所謂,吃什麼都行!”林美嬌把臉轉向了一邊,她的聲音告訴我,她很受傷。
“對不起!我心情不好。”
“真的無所謂,哥,我先走了。”林美嬌說着小步跑走了。
看着林美嬌離開的背影,我駐足停留了片刻,拿出煙點上,然後找個公共坐椅坐了下去。林美嬌最近的表現,讓我一直很寬心,可這次她突然的變化,讓我很緊張。也許她跟我在一起很壓抑,因爲她愛我,比任何一個人愛的都要深,但她知道我跟她之間不可能。她肯定會很傷心,誰來愛她,這個受傷的精靈。
她曾經對我瘋狂的愛經過風塵的洗禮,真的能一直隱藏起來嗎?還是一觸即發,不能自抑。
回到家推門之前,我想秦可欣應該被她爸爸接走了吧。隨即想到,去哪兒借2000塊錢把房租還給她,我不希望跟她有什麼牽連。出乎意料的是秦可欣沒有走,正在沙發上悠閒的看着電視,見我進來,微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看電視。
“什麼時候走?”我走到她身邊。
“去哪兒?”她盯着電視,沒有看我,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隨你便。”
“我不走!”
“這由不得你,我是房主,你聽清楚了,我現在是下逐客令,而不是跟你商量。”
秦可欣聽後轉過臉目不轉睛的看着我,我聳聳肩做個請的姿勢,只見她眼裡淚光閃閃,卻一直沒有流出來,但我主意已定,我無法跟利用我的人交往,即使她只是我的房客。
“我是你的顧客,你不是說顧客就是上帝嗎?你就這樣對待你的上帝。”
“請吧!”說那些有什麼用?
“我不走,這是阿郎叔的房子,你沒權力趕我走!”她的眼淚滑了出來,手緊緊的抓着沙發。
我走進林美嬌的房間裡,拿出房產證,林美嬌拉住了我:“怎麼了?爲什麼?”
“你不要多問了!”我甩開林美嬌。
接着我把房產證扔在茶機上,道:“你自己看看吧。”
“不要這樣對我!你不愛我嗎?”秦可欣低下頭輕聲道。
“什麼也別說了,你走吧。”
“華善!你別後悔!”秦可欣猛得站了起來緊緊盯着我道。
“不送了,半小時之後我再回來。”說着我轉過身去,剛想去開門,正好林美嬌走了出來,輕聲
喚我一聲,我說:“你幫她收拾一下,過會兒我再回來。”
不等林美嬌說什麼,我就出去了。我知道自己的性子很軟,我擔心自己再呆下去會改變主意,雖然秦可欣那樣對我,但她的眼淚仍然在灼燒着我的心,是酸楚也是疼痛。
點上支菸,出了小區,拔了何老師的電話。
“臭小子,有良心啊,哈哈!”
“看你說的,我什麼時候沒良心了,以前不是因爲愧疚嘛!”我笑道。
“現在就不愧疚了?”
“也不是,我知道你不怪我了,我放心了,行不?”
“呵,行了,長途!長話短說,有什麼事嗎?”
“沒事啊,閒着無聊就拔了這個電話,現在真是無聊啊!你無聊嗎?”
“行了,不開玩笑了,上次的事情我真的應該謝謝你。回來時,我請客,咱爺倆喝幾盅!”
“我妹妹的事?”
“恩!華美和小趙的態度都不錯!”
“皆大歡喜啊,行!沒問題!回去我請你,咱們不醉不歸。敢嗎你?”
“有什麼不敢的!哈哈!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真的沒事!哦,對了,小瓊的事,你有沒有想到更好的主意。”
“嗯,我查了一些資料,你放心,她的事情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她對你的愛是盲目的,隨着年齡的增長她對慢慢放下這份感情的。鑑於你說的情況,第一你要注意跟她相處的方式,你知道我是傳統的人,半截入土的人,說出來有些低俗,你不要介意……”
“直接無妨,咱爺倆還有什麼可說的!”
“呵呵!歲月催人老啊,我也覺得自己娘們氣十足,真是的!”何老師嗯嗯兩聲清了清嗓子,“我想說的是女孩的初次都是很珍貴的,你最好不要拿去,像初吻,第一次和異性擁抱,還有一些過於親密的動作都要省略……”
“恩,我知道了。”天吶!我汗了一個。
“第二,現在青春期的女孩都有逆反心理,最快的方法是順着她的意思來,這樣會讓她感覺到沒有新鮮和成就感,就會慢慢淡出你們的感情圈。如果你逆着她,反而會激起她的好奇心和征服慾望,其實有時候女人的征服欲比男人的還要強。”
“何老師!你說的不對吧,這前後矛盾啊,我若順着她的意思,那麼你的第一條就等於沒說啊!”
“是有點矛盾,不過這就是我給你的意建,你自己看着處理吧,好了,我還要去輔導自習課,沒事掛了吧。”
掛了何老師的電話,我閒逛了一會兒,差不多半小時了,我便走向了回家的路。剛一進門楊微就圍了上來:“華善!你怎麼招惹可欣了!”
“沒什麼!”說着我向廚房走去。
“你看看她吧,她剛纔哭的很厲害,把門插上了,我們進不去!”
“她還沒走?”我迷惑的轉身向楊微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