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她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說這三個字,用吻來償是個笑話。
“你很喜歡說對不起是嗎?那你跟我說一千次對不起,我就原諒你,從現在開始說,說吧!”
“楊微,你……”
“要不就再吻我一次!”
“楊微,你怎麼和小瓊一樣,這一點都不像你,現在的你比她還任性!我到了,你回去吧。”小瓊的任性我可以理解,但她的任性我接受不了,很彆扭。
“華善,你別走!天知道我已經迷上了你,真的好煩啊!你就遷就我一次吧,我快要完蛋了!”楊微抱住了我,臉緊緊的貼在我的後背上,這次我沒有感覺到虛假,而且是真誠的表白。我對自己的感覺一直都很自信,無論是選擇朋友還是戀人。
我的心亂了,我愛的人不愛我,我不愛的人卻接二連三,我彷彿又回到了沒認識李翠之前的日子,那段時間總是有女孩向我表白,三三兩兩的,不過我都直言拒絕了,可已經拒絕楊微好幾次了,我卻不知這次該如何開口,我想尋找一個拒絕的理由,可是我卻找不出來。因爲李翠這樣的話,我不可能再當作藉口,我相信長久的愛情是信任和時間的結晶。
“楊微,我不想傷害任何人,我現在很亂,你先回去好嗎?不過我可以明確告訴你……”
“你不愛我是嗎?”楊微立即打斷我接道。
“恩。”我點頭道。
楊微聽後鬆開了我,輕輕告別一聲,轉身就走了,看着她孤單的背影和幽黑的夜色,我忙叫道:“等一下。”
“什麼?”楊微轉臉道。
“我送你回去,太晚了,我怕有危險。”說着我走了楊微的身邊。
楊微點點頭沒有拒絕,無語的走了半程,她突然說道:“你不怕對我太好是種傷害嗎?”
“如果你出了意外不是更大了傷害嗎?”我想到楊微會有如此一問。
並沒有想像中的尷尬,跟去酒店的路上似乎沒什麼兩樣,我彷彿回到了和李翠在一起的日子,李翠很喜歡在夜間散步,而且也是默默的散步,想起什麼就聊上一句。她說她喜歡和愛人一起在夜色下散步,因爲那是等老了可以回憶的事情。我想如果和李翠還沒有結束,也許我們現在就在夜色下散步,兩人默默無語,偶爾會相視一笑,那種愛意沒有被夜色掩蓋反而把整個夜色都渲染了。我沒有刻意去尋找曾經的甜蜜,但余光中發現楊微跟李翠一樣,時不時的會看我一眼。不同的是,李翠臉上寫的是歎號,而楊微臉上寫的是問號。
把楊微送到樓下,兩人都駐足片刻,當氣氛有些不
正常時,我急忙告別,剛邁出兩步她突然轉過身,向我說道:“華善,你是一個大笨蛋,和我在一起纔是你正確且明智的選擇。美好的往事你沒必要逃避,李翠給你的一切我都能給你,我保證你會更幸福,你會受到我們家庭的器重,這兒不是你的空間,真正適合你的是上流社會,你骨子裡比任何一個人都尊貴,回去好好照照鏡子看清楚自己的眼神,好好想想哪個層次更適合你!”
楊微說完就上了樓,我怔了片刻,而她的話卻把我帶入了回憶中,那個曾跟我玩過曖昧的的女孩跟我說:“華善,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是個落難的少爺,你是不是曾有過很好的家世?”
回到宿舍後,我仔細看着自己的眼睛——那是一雙很普通的眼睛,我絲毫看不到與其他人有什麼不同。也許不同的是,它喜歡觀看這世界,這世界裡的人,物,事,一草一木,而且喜歡用欣賞的眼神去看。當它看這一切的時候,它很用力,彷彿一眼就把這世界看穿,當它發現人與人之間總是隔着一道牆時,它變的淡然,改成相信自己的感覺。
我想這世上沒有天生的貴族,即便是貴族出身,如果經歷了普通人的生活,那麼他將和普通人一樣,性格會隨便着環境和生活經歷的不同而改變。也許我有些傲慢,總以爲自己把這世界都看透了。不過傲慢不應該屬於我,我感覺自己什麼也沒看透。
我一直認真對待每個人認真對我說的話,媽媽從小就告訴我們不管別人說了什麼話,都要認真聽,試着去想爲什麼會這樣說,跟自己有什麼關係。所以我總會針對一些人的話而展開思考,對於同一個我而得出的不同結論,我也不會去計較,因爲我知道那就是我。
洗完澡,在宿舍門口聽到宋強和一個女人的聲音,他怎麼會帶女人回宿舍?帶着這個疑問,我敲了門。原來那女人是宋強的老婆,模樣很一般,不過倒是挺豐滿,看見我就忙說道:“是華隊長吧?俺叫孟嬌,別人都叫俺大嬌,你隨便叫,怎麼順口就怎麼叫,以前經常聽俺家老宋提起你,謝謝你照顧俺家老宋。呵呵。”
我有點鬱悶,不是所有叫孟嬌的女人都那麼漂亮,而孟嬌這兩個字給我的印象是美好單純的初戀,一個人見人愛的天使。
“這是哪兒的話啊!我還是宋哥一點一帶起來的呢。嫂子,您坐,不用見外!”
宋強以前每次回來,都是幹勁十足的樣子,而今天則是有些悶悶不樂,勉強對我笑了笑扔過來一根菸:“隊長,你看能不能在酒店裡給她找個活。”
“好啊,昨天剛上了幾個人,酒店正缺人呢。”這裡的“上”是墮落的意思,因爲
樓上有三層的房間都是用來嫖娼的。
“她哪能當服務員,找個刷盤子,打掃衛生的活就行。”
“恩,怎麼都行,明天我跟顧經理說一下,一樣的工資能輕則輕嘛!”
“老宋說的沒錯啊,華隊長就是個爽快人,俺是莊稼人什麼都能幹,那些活對俺來說沒什麼輕重之分!”
“嫂子纔是爽快人啊,叫我名字就行,華隊長華隊長的叫,聽着彆扭。”更彆扭的是我現在披着浴衣。
接下來,她說個不停,問我有沒有老婆,還要給我介紹她村裡漂亮的小姑娘,說只有十七八歲,長的特水靈。我忙說不用不用。聊了一會兒,基本上是她問我,跟查戶口似的。最後,她以不打擾我休息爲名,當着我的面脫衣服睡覺。我愣了一下,急忙穿上衣服走了出去。我沒想到宋強會把她老婆帶到宿舍過夜,這也許就是宋強幹了九年也一直是個保安的原因吧,他有些不講究。
我來到了大堂,替鬱輝值了夜班,我精神頭一直不錯,白天再上班沒有什麼問題。早上六點多的時候,宋強找到了我,有些緊張的說:“隊長,你怎麼沒睡覺啊?”
“你老婆在我怎麼睡?叔嫂大哥同房那像話嗎?”我毫不客氣的說道。
“對不起啊,我沒想到這些,但我絕對只是想湊和這一晚上!”
“恩!我知道了,在外面租房子也不貴,如果需要我可以幫忙。”我態度仍然有些生硬。
“不用不用!我是想明天,讓她在女服務員的宿舍住,我爹住院了,能省點就省點吧。”
看到宋強爲難的樣子,我突然間對他肅然起敬,忙說道:“宋哥,對不起!”
“這是哪兒話,說不對起的應該是我啊。”
“恩,行了,你回去再睡會兒吧,嫂子的事明天我來安排。”
……
今天,阿郎哥竟然在八點的時候就來了,這對他來說絕無僅有的,以前最早也得九點半左右。我叫了聲阿郎哥,阿郎哥沒有看我,隨口應了一聲,就上了樓。我有些鬱悶,在我救他之後,每次見到我都要小聊一會兒,吹會牛什麼的。難道出什麼事了?
上午十點左右,我想去找顧經理說下宋強老婆的事情,顧經理正好下樓叫我,說阿郎哥找我有事。
今天的阿郎哥氣色有些不好,菸灰缸裡存了很多菸頭,兩個小時的時間,他抽了將近一盒的煙。還有什麼事會讓他如此心煩?
“阿郎哥!”
“恩,坐吧。”阿郎哥看了我一眼,掐滅菸頭說,“阿善,我吳阿郎不喜歡拐彎抹腳,你被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