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烏賊的領地被一片黛青色的濃霧籠罩。
連鯤之觀想術也都無法直接滲透進去。
老烏賊能有這樣的本領，周越一點不奇怪。
太古的大霸主們，要麼是太古兇獸，要麼是洪荒遺種，自都血脈非凡，各懷絕技。
令周越感到意想不到的是，老烏賊領地中，竟然隱伏着第二股大霸主的念息。
十分鐘後，周越在老烏賊的領海邊境逮住一頭巨型章魚。
按照周越制定的實力劃分，巨型章魚屬於霸主級，能夠進行簡單的精神溝通。
周越：“怎麼會有第二頭大霸主？”
巨型章魚：“饒命……饒命……”
周越：“回答本鯤！不然本鯤會讓你生不如死！”
巨型章魚：“大……霸……主？是何物？”
周越大怒，魚尾高高舉起，便要抽向這裝傻充愣的呆貨。
巨型章魚趴在海牀上，瑟瑟發抖，滿眼絕望。
魚尾翹起到最高點時，周越突然停住，他意識到問題似乎出在自己這裡。
“霸主”“大霸主”是他劃分出的兇獸等級，雖已在自己的領地推廣普及，可並沒有傳到老烏賊的領地。
周越：“告訴本鯤，你們之中是不是出現了第二位首領？”
巨型章魚愣了半晌，恍然大悟：“四王子剛剛完成了進化，成爲第二位大王。”
第二位大王……第二位大霸主？
老烏賊領地中，竟然有了兩頭大霸主，而且還是父子關係。
難怪這些年老烏賊始終按兵不動，它一定是在秘密指點培養這位四王子，它在圖謀什麼，用鯤屁股想想也能知道。
兩頭大霸主，對上一頭大霸主，並且體長還佔優勢……好險，幸虧今天來一趟。
周越二話不說，叼起巨型章魚向迴游去。
不能在這裡將這頭章魚殺死，更不可能將它放回去。
……
返回老巢的一路上，周越從巨型章魚口中逼問出，老烏賊已經開始集結“兵力”，很快便會對鯤領地發動進攻。
周越將徹底絕望的巨型章魚丟給蝦兵蟹將，隨後開始發號施令，調兵遣將，在接壤的邊境佈置防禦。
此時滄龍已經成長爲霸主中數一數二的強者，主動請纓。
周越看了眼一臉興奮的滄龍：“滄滄，這一戰你不用去。”
滄龍頓時沮喪起來。
它逡巡在周越的鯤鰭旁邊，搖晃着異變成堅硬鱗甲的尖長腦袋，發出嗚嗚的鳴叫。
周越沒有理會越來越會撒嬌的滄龍。
一山不容二虎，一片海域也容不下兩頭大霸主。
這一場戰役註定無比兇險，九死一生。
其餘霸主的死活周越可以不在意，畢竟平時也沒什麼交流。
可小滄龍卻是周越花了不少時間和精力培養成的深海霸主，心底有些捨不得它白白犧牲。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我一頭大霸主，對上兩頭大霸主，體型也不佔優勢，並且還是一頭血脈技能沒有完全開發的幼鯤。怎麼看都是必敗之局。”
“這一局，我又該如何破去？”
周越心中生出一絲緊迫感。
哪怕現在就恢復進食，幼鯤也很難一下子從千米左右的體長進化到兩千米，何況對方光是一頭老烏賊就已達到兩千米，小烏賊至少也是千米左右的體長。
此時已經無關飢餓，而是面臨生死存亡。
周越現在還有一個方案，就是丟棄這片千里領海和“北海神魚”的名頭，日後尋覓機會，東山再起。
可隱伏於幼鯤血脈深處的驕傲不允許周越這麼做。
“這一次，該輪到現實世界的本體來幫助分身了。”
“回家。”
……
晨曦透過窗簾縫隙，灑落牀上的少年臉龐。
剛回到現實世界，周越還有些恍惚。
可很快，他心中延續出了一股緊迫感。
太古對他來說，有時更像是一場遊戲，他則是唯一的開掛玩家。
而現在，他終於遇上了第一個副本BOSS——烏賊大霸主。
周越抓起牀頭櫃上的手機，撥通史清的手機號碼。
“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
“這傢伙都消失好幾天了。”
他原本打算請史清幫他尋找出關於烏賊這種生靈在遺境學院的內部資料。
他對於烏賊瞭解太少，甚至都不知道它有沒有進化成奇蹟生靈。
至於網上，只能搜索到位面戰爭之前的信息資料。
“烏賊，屬於軟體動物門，頭足綱，十腕目……”
“烏賊遇到強敵時會以‘噴墨’作爲逃生的方法並伺機離開，因而名爲‘烏賊’。”
“其皮膚中有色素小囊，會隨“情緒”的變化而改變顏色和大小……”
“現代的烏賊出現於2100萬年前的中新世，祖先爲箭石類，特徵爲有一厚的石灰質內殼……”
“腕和觸腕是烏賊的捕食和作戰武器，不僅弱小的生命將喪生於烏賊的腕下，即便是海中的龐然巨物——鯨，遇見體長達十餘米的大烏賊也難對付。”
“頭較短，兩側有發達的眼。頭頂長口，口腔內有角質顎，能撕咬食物……”
“軀幹呈袋狀，背腹略扁，位頭後。外被肌肉非常發達的套膜，其內即爲內臟團……”
……
周越閉上眼睛，回憶起太古世界的那頭烏賊大霸主。
和現實世界的烏賊相比，體型特徵十分相似，但也有些許不同。
太古世界和現實世界究竟是不是處於同一條時間線上，周越現在還不得而知。
兩個世界的烏賊或許有類似的弱點。
又或許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生物。
周越在網上搜索出的信息，最多隻能作爲參考。
“以一敵二，對方一個比自己強，一個和自己實力相當，怎樣才能獲勝呢。”
周越盤坐在牀上，思索起來。
他返回現實世界，相當於暫停存檔，就是爲了制定對付大烏賊的戰術策略。
耳畔響起女子甜膩酥麻的低語：“那就拉攏一個，打壓另一個咯。”
周越轉過頭，迎面就見一張嬌媚含嗔的清麗臉蛋，彷彿剛剛睡醒。
近在咫尺，此時正笑吟吟地凝視着他。
周越其實剛醒來時就發現身旁躺着個女人。
他忙着思考對付大烏賊的問題。
直到牀上的女人開口，打斷他的思緒。
“怎麼可能，它們是父子。”
周越微微搖頭，否定了使徒提供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