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朝着這邊猛地撲過來,半點兒招呼都沒打。
我連忙往邊上躲了一下,被她的頭髮碰了一下,脖子後面瞬間起了高高的一塊。
“臥槽!這什麼東西的?”
我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後面,從上面摸出來一縷黑色的頭髮。
那傷口只要一碰,就疼的不行,像是被蜜蜂蜇了似的。
蘇怡的身體往後飄遠了一些,我總覺得她又睜了一下眼睛,但是具體又看不太真切。
“還有閒心走神兒?”
女人的聲音陡然增大,又朝着我衝過來。
幾個回合下來,我有些體力不支。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看到了那邊離我很近的孩子,對就是那個死嬰!
它被女人放在一塊大石頭上,整個小小的身體在漆黑的夜裡散發出些慘淡的光。
女人的樣子似乎是對孩子極其重視,即使離着這麼遠,她的目光都一直沒有離開那邊。
並且……
我試探性的往那邊跑了幾步,眼角的餘光瞥見那女人果然飛快的跑了過來,另一個方向,我又再次選擇突圍,這次那女人就不動了,像是在遛我一樣。
如果沒有估摸錯的話,想到這裡,我猛地朝着那邊撲過去,只聽見身後一聲尖叫。
就在這個時候,我調動身體裡的力量,朝着女人的肚子猛地一擊,趁着她躲閃的空擋,一把抓住那個孩子。
這孩子的身上可真是冷啊!
我在抱住他的瞬間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甚至還有些打退堂鼓,想把孩子放下去。
不是因爲那女人的眼神兒太過於陰毒,而是因爲孩子樣子實在太過於恐怖。
剛纔在遠處的時候還沒有看清楚,現在一看果然是整個身體冰涼,沒有半絲溫度。
不知道是不是在水裡面泡了太久的原因,整個身體抱住的時候有些凹陷。
他的眼睛死死的瞪着面前的方向,嘴角裂開大笑。
沒讓我感覺到歡快,只有害怕。
一瞬間百轉千回,那女人此時早就瘋了。
我眼看着她的頭髮瞬間收起來,蘇怡的身體在我的面前劃過,只差一點兒就能夠抓住。
“放了我的孩子!”
她聲音不見半絲溫度,兩隻眼睛陰狠的盯着這邊,同時伸手去夠蘇怡的腦袋,一下子將她的脖子抓在手裡。
“你別亂來!小心你的孩子!”
“你給我放手!”
她臉上的肌肉抽動一下,本來十分漂亮精緻的皮囊有些褶皺的痕跡,對於女人來說怕是誰都受不了。
顯然,這女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兒,表情慢慢的放下來,但是話沒有絲毫的放鬆,抓着蘇怡的手更緊了。
“把我的兒子放下,不然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誰先說話那就是誰輸,我心中着急,但是卻沒有說什麼,只是裝作很有興致的朝着小孩子笑了笑,然後晃動着胳膊。
“咯咯咯”,幾聲突兀的變點兒不似笑了的聲音從孩子的嘴巴里溢出來,他的嘴巴笑的更開了,原來這個孩子還活着是嗎?
這些話我都不敢講,嘴角都僵硬了。
就在我以爲他不會說話的時候,我忽然聽到對面的女人出聲兒,
“你放了我兒子,我們好說!”
“這有什麼好說的,你放了我的朋友,我放了你的兒子。”
我正色道。
“放了你兒子可以,不過你也要放了你手中的人!”
我雖然說得漫不經心,但是天知道心中一點底都沒有。
蘇怡此事還在她手上,只要稍一用力,她那脆弱的脖子就會被從中掐斷。
“好!我答應你!”
那女人答應的極其快速,我謹防他有詐,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然後才叫她的孩子帶了出去。
就在兩個人手接觸的一瞬間,那孩子忽然調轉了方向,對着我嘿嘿笑,然後整個身體滑溜溜的,看着竟然是要掉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女人伸手就去撈她的孩子,我也去抓蘇怡的胳膊,同時利落的用手中的匕首切斷纏着她脖子的頭髮,將人解救出來。
“啊!”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傳來的女人的一聲尖叫,我被嚇了一跳,連忙朝着她的方向看過去。
卻猛的發現那小孩子的身上竟然插着一把匕首!
不是別的,就是我剛纔手中的那一把!
這……一瞬間我有些不能言語,這匕首剛纔還被我拿在手裡,怎麼轉眼之間就到了那兒?說實在的,我根本就沒有害那個小孩的心思。
我越想越不對勁,慢慢轉頭看向旁邊虛弱的蘇怡,她現在氣息還不穩,一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樣子,怎麼可能會是她?
“小心!”
正在這個時候,蘇怡的聲音從嘴巴里滑出來,緊接着我就看到她猛的朝我撲過來。
身後的那個女人拿着匕首已經悄無聲息的靠近跟前,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完犢子!我可沒有讓女人擋刀子的習慣,飛快的拉着蘇怡往後退了半步,堪堪避開剛纔的那一刀,隨即脫手把她推到身後,一臉嚴肅的看着對面突襲的女人。
她長長的頭髮全都直立起來,像是一把把尖刀二話不說朝着這邊就扎過來,這?要是不知道躲避,制定被紮成馬蜂窩啊!
我好漢不吃眼前虧,拉着蘇怡就開始狂奔,樹林裡的樹枝扎的臉疼都顧不上。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後面竟然沒了聲音,而我和蘇怡也跑到了一處巷子的伸出。
這裡沒有什麼光亮,面前是一米多高的矮牆。
“哎呀!終於把那女人甩掉了!”
我一手拉着蘇怡一手彎腰捶背,剛纔那一陣跑,差點沒把老命跑丟了!
漸漸的,我覺察出有些不對勁了!
手上的力道加重,小聲兒跟蘇怡說,
“你說句話呀!”
蘇怡的手小巧精緻,摸起來還軟若無骨。可現在我手中的這個手指,根根分明,中間的骨節分外明顯,手指肚上面顯然沒有肉。
即使在水裡泡了這麼半天,也不可能是現在這樣!
我越想越心驚,又不敢回頭看,呆愣在原地了幾秒鐘,感覺到另一隻手從後面一點兒一點兒攀上我的肩頭。
“蘇怡,你說就說,別動手啊!”
遠處牆頭的玻璃上映出身後一張慘白的臉,不是剛纔的女人還能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