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剛也在一邊勸我:“陸炎,你先不要急,裡面什麼情況我們都不瞭解,這樣貿然進去指不定會遇上什麼危險,更何況剛纔說的只是你們的猜測而已,你那兩個同事到底是不是被他們關在山裡了,我們都不能確定,進山的事情我們還要再商量着來。”
楊警官和劉剛的話讓我稍微冷靜了一點,他們說的有道理,鬱婕被困在山裡只是我們的推測而已,就算他們是進了山,可有沒有出來這也是一個問題。
“剛哥,你在這邊待了快兩年了,這山裡的情況你也不知道嗎?”我對劉剛問道。
劉剛有些爲難的說道:“我雖然在這裡待了快兩年,可只在後山去逛過,再往裡面點的深山我就沒有去過了。”
劉剛都不瞭解深山裡的情況,那其他人更不用說了,現在要進山的話就要面對未知的危險,可不進去的話,那鬱婕很有可能被他們關在裡面,進去還是不進去,這要怎麼抉擇呢?
“要是他們都往市區去了,我們還能通過查監控來知道他們的去處,真要在市裡找起人來我們反而更好找,可他們進了山,我們要想找到他們卻更加難了,因爲山裡的情況他們比我們更熟悉,要想安全的進山,除非找到對一片很熟悉的人帶着我們一起進山。”楊警官在一邊分析着。
這話說的沒錯,可這裡一直沒有住人,之前更是一片亂葬崗,怎麼可能有人對這邊很熟悉呢。
“警官,我或許幫你們這個忙。”我們正在苦惱的時候,站在一旁的老頭忽然開口說道。
對啊,誰說這裡沒有住人,這眼前不就有一個在這邊住了幾十年的老住戶嗎。
“老伯說的對,他在這裡住了幾十年了,這邊的情況沒有人會比他更熟悉了,我們可以跟着老伯一起進山。”我激動的對楊警官說道。
楊警官聽了這話也很興奮,但是很快他又有了新的顧慮,他猶豫的問道:“雖然老伯在這邊住了那麼久,可畢竟我們是要進深山裡面,老伯對那裡面熟悉嗎?”
老伯點點頭,語氣裡還帶着驕傲:“那裡面應該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了,前幾年我老伴犯病沒錢治的時候,我還進到山裡面挖過草藥,這兩年雖說沒有去過了,可大致的環境我還記得,不過帶你們進去找找人應該是沒問題的。”
老頭的話像是給我們吃了一顆定心丸,聽了他這話我們進山就有希望了,楊警官沒有再猶豫,直接決定了。
“那我們現在就開車往山裡去,到時候進山了就由老伯給我們帶路,大家沒有意見的話我們就出發吧。”楊警官大聲的說道。
原本說要進山還有些人會猶豫,怕對裡面不熟悉會出事,可剛纔聽了老頭的話後,他們也放心了,有老頭這個熟悉地形的人帶路,應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了。
見衆人都沒有異議,楊警官便下了命令,一行人往門口走去,打算現在進山。
我們回到了剛纔來的那輛警車上,不過上面多了一個老頭,準備好之後,警車就往深山裡開去。
剛開始走的時候,這邊還是大馬路,跟來時的路一樣,可走了二十分鐘後,地上的路就簡陋多了。
這時候透過車窗已經能看到不遠處的幾座高山了,這時候路上已經不是水泥路了,而是坑坑窪窪的土路,並且越往裡面走路越難走,這裡面長時間沒有人來,便沒有修路,這些路已經破爛不堪了,車輛從上面走過,都感覺一陣顛簸,讓人的五臟六腑都跟着一起抖動,難受的想吐。
“老伯,還有多遠啊?”我早上沒有吃東西,現在坐在車上顛簸了一陣,胃裡難受極了,我忍住想吐的衝動,對老頭問道。
老頭探過身往前面看去,轉過頭對我說道:“快了,已經能看到山的位置了,再往前走一會就沒有路了,那就是山腳,我們就該下車往前走了。”
聽老頭說馬上要到了我纔好受一點,這一路顛過來我的胃都要被顛出來了,這時候我寧願下來用腳走都不想繼續坐在這車上收這個折磨。
楊警官坐在一邊見我這副難受的樣子反而笑了,他忍俊不禁的說道:“陸炎你就再忍忍,老伯也說了,再走一會就該下來用腳走了,這邊的路常年沒有車輛走,路也沒有人來修,難走是難走了點,忍忍就好了。”
我看了圈車上的人,發現他們的表情都很淡定,好像這一路的顛簸都是小問題似得,就我一個人難受的要死,這一對比起來,我就顯得有些丟人了,再加上楊警官的話,我生生的把這股難受的感覺忍了下去。
反正待會就要到了,再忍忍吧。
又往前走了五分鐘,車速慢慢降了下來,越往前走速度越慢,到最後停了下來。
“楊警官,前面沒路了。”前面開車的小警員回頭說道。
楊警官把頭從窗戶裡面伸了出去,見前面確實沒路了,扭過頭對我們說道:“好了,可以下來了。”
我一聽這話,趕緊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剛一下車,一股冷風吹過來,冷意滲進喉嚨裡面,直接刺激到了我的胃,一路上受苦受難的胃終於忍受不住了。
胃裡泛起噁心的感覺,一陣酸意涌上喉頭,我趕緊往前跑了兩步,蹲在地上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我蹲在路邊,捂着胃的位置哇哇的吐着,幾乎要把胃都吐出來了,因爲早上沒有進食,我把昨天晚上吃的東西吐出來後便沒有東西可吐了,可胃裡還是有些噁心,只能嘔出一些酸水來。
這一陣吐出來之後好了很多,我蹲在路邊,手順着胃的位置撫了幾下,忽然,眼前出現了一瓶礦泉水,我順着這水往上看,發現是劉剛站在我面前。
劉剛拿着一瓶礦泉水遞到我面前,輕聲問道:“你還好吧?”
這一陣吐的我有些受不了,眼角都溢出了生理性的淚水,我張了張嘴,想說自己還行,卻發現嘴巴到喉嚨都是一股子令人作嘔的酸臭味,只好趕緊閉上了嘴,對着劉剛搖搖頭。
劉剛把手裡的水伸到我面前晃了晃,說道:“喝口水漱漱口應該會好一點。”說完後他順手把瓶蓋給擰開,將水遞到我的手裡。
我接過他手裡的手,猛地往嘴裡灌了幾口,漱了好幾遍口嘴裡那噁心的味道才消失,我把嘴裡的漱口水吐到地上,擡起頭對劉剛說道:“謝謝剛哥。”
我轉頭往剛纔下車的方向看去,楊警官一下車就在跟他的手下們安排待會上山的事情,而老頭則在山腳下往上看,似乎是在觀察着什麼,只有劉剛一個人注意到了我。
我也沒想到看上去像個糙漢的他有這麼細的心,還能注意到蹲在旁邊難受的我,我心裡對他的好感更深了些,越發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
“應該的,你坐在路邊再緩一會,他們那邊安排好了應該就要往裡面走了。”劉剛站在我旁邊,邊隨口應我的話,邊扭着頭四處看,似乎是對這邊很好奇。
我毫無形象的癱坐在地上還了緩,趁着這個機會也像他們一樣往不遠處的深山看去,和前兩天爬的那個荒山不一樣,眼前的這幾座山纔算的上是山。
或許是因爲這邊人煙少,沒有人來這邊砍伐,樹木都長的很高大,在外面只能看到茂密的樹木,將整座山遮擋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到裡面是什麼樣子。
我以前是在農村長大,可那鄉下的山也沒有這麼高這麼深,也就是和前兩天爬過的荒山差不多。
“他們真的會在這裡面嗎,這山看上去不像是能藏人的地方啊,倒更像是野獸住的地方。”我看着眼前的深山,疑惑的問道。
老伯這時剛好走到了我的面前,聽了我的話都說道:“小夥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山從外面看像是很危險很深的樣子,其實就是樹木長的高,裡面的野獸並不多,所以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危險,這也跟這兩年這附近開始開發有關。”
那邊的楊警官似乎是安排好了進山的事項,見我們三個人都在這裡,便走了過來,問道:“你們三個在和說什麼呢,準備好了嗎,我們該進去了。”
“老伯在跟我們說這山裡的情況。”我回答道。
“這樣啊,對了,老伯這山裡有什麼猛獸出沒嗎,或者有什麼危險的地方需要注意?”楊警官問道。
老頭看向山的方向說道:“猛獸倒是沒有,不過可能會有一些蛇啊野雞野兔什麼的,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那就好,陸炎你還難受嗎,要不要再歇歇?”楊警官又轉頭問我。
“不用了,剛纔下來吹了下風好多了。”我站起來說道。
“那好,咱們可以往裡面走了。”楊警官說着就對那邊的警員們喊了一聲,一夥人往深山裡面走。
往裡面走了一會,發現這裡面還是有路的,只是今天出發時候都沒想到要進山,所以開的車配置並不適合走山路,再加上對裡面不熟悉,我們便乾脆下來步行了。
這路不寬不窄,勉強夠一輛車走過去的,腳下踩着泥土路,坑坑窪窪的不平整,我心裡有些慶幸我們是步行的,不然那車開進來肯定晃的跟碰碰車一樣,開進來了說不定我的骨頭都要被晃散架了。
“老伯,這山裡的路您應該還記得吧?”楊警官一邊往前走一邊問道。
老頭笑着說:“記得,順着這路過去啊,就要開始爬山了,這山看着高,爬起來倒是很好爬,這山爬過去是一片荒丘,荒丘那邊接着的又是一座山。”
“那您覺得他們會在哪邊的山上躲着?”楊警官詢問着老頭的意見。
老頭是我們中唯一一個進去過這山裡的人,這個情況問他也能理解。
“這兩邊的山上草深樹也深,藏人倒是好藏,可他們要是落腳的話應該會在山那頭的荒地上,我之前來給老伴挖草藥的時候在這山裡頭待過兩天,晚上就是在那荒地附近找了個地住下的。”老頭細細的想着,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我們。
“那這樣說來,他們要是真在這山裡的話,應該也是在那荒地附近,這前面有一座山遮的嚴嚴實實,他們待在裡面肯定覺得很安全,咱們翻過這座山直接去荒地附近找。”楊警官分析道。
又走了一會,前面的警員返了回來,走到我們旁邊,對楊警官說道:“楊警官,前面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