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山白雪皚皚,入眼除了白色,還是白色,往遠處望去,但見山巒疊障,一望無盡,不由心生豪邁之情。
而山峰的最高處,雲霧飄渺,隱隱約約可見亭臺樓榭,宮殿成羣,彷彿一座座天空之城,似是仙界。
寧靜在首,身後跟着二三十人,他們都是無極的弟子,年紀均在二十左右不等,最大的也不過三十多歲,這些皆是無極的精英們。他們自是過來參加三年一次的精英鬥法,楚行健帶着門裡的兩位長老已經先到了,所以,由寧靜帶隊。
這回的戰場設在了天機山上,此山如它的門派天機一般,最是神秘莫測,若不是鬥法即將開始,去了種種神通,不然即使身處此地,也難以找到山頂的位置所在。
朱熹看一眼頂上的宮殿,不由乍乍舌,這要走不多久才能達到,而且雪路難行,山間小道狹窄,極易發生危險。
寧靜回頭看了眼,說道:“放心吧,有我在,沒意外。”
無極的弟子聽了紛紛笑語相還,他們可不是普通人,這樣的難度,在他們眼裡可不算什麼,自然寧靜所說,是爲跟他來的兩人聽的,尤其那個漂亮女生,寧靜對關懷倍至,又見他倆舉動親密,只要是明眼人就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異人門派間的鬥法,可以讓普通人進來觀看,不過必須有人帶領,而且,出了差錯,帶領的人也要負責。
“走!”寧靜一揮手,走在前面開始攀雪山,後面二三人緊隨其後,路上他們對於朱熹和柳茜茜二人很是照顧。其實,以他們的本領,完全可以旅展神通,飛上山去,但這是涉及天機一派的威嚴所在,故此沒有人敢這樣做。
半個小時之後。
他們一行,到達山頂,來到了天機的山門前,透過雄偉壯觀的大門,可以望見裡面層層疊疊的宮殿,一座座連着一座座,高低起伏有序,比之帝王不讓,山巔有霧,看上去更一種神秘感,眼前之景又似海市蜃樓。
此情此景,無極弟子不免生嘆,一時竟怔在原地,忘了前行。
寧靜察覺身後的衆人沒有跟上來,回頭看了眼,見他們正對着前方的景物發怔,心中不禁一驚,眼前固然景物恢弘浩大,但絕不至於讓衆人忘我,何況,他們的定力遠勝常人,朱熹、柳茜茜如此也罷了,但這些精英弟子絕不可能發生。如此一來的話,肯定是天機有意設的。
“貴派可是無極的兄弟?”
忽然,前方有一女子帶着兩人款款走來,她的臉上掛着笑容,但是,當看到寧靜兀自清醒,笑容不由一止,認真地打量了眼前的俊俏男幾眼。
寧靜被她看得不自在,於是,咳了一聲,他這一聲可是深含靈力,接應的女子也不由皺起了眉頭,而他身後的衆人卻是紛紛醒來,互相看看彼此,不由暗道慚愧。
“呵呵,師兄好定力,真讓小妹刮目!”這女子笑着說道,施了一福,她長得極是清秀,身着衣裙,隨山風飄動,宛如仙子一般。
如此嚴寒的天氣,她竟不畏嚴寒!
柳茜茜上下看了她一眼,甚是驚訝,忍不住問道:“你穿這麼少,真的不冷?”
那女子見柳茜茜身上套着厚重的衣服,緊緊裹着,像一個笨企鵝似的,知曉她定是普通人,於是解釋:“我們異人修行諸般術法神通,酷暑嚴寒對於我們來講,根本不存在。”
“哦……”柳茜茜無奈地點了點頭,看看寧靜一行,皆身着輕裝,好像在過春夏一樣。
朱熹聽了得意地笑笑,他裝得也很薄,不懼冷,但有點討厭夏天。
寧靜點了點頭:“走吧。”
那女子只好帶着寧靜一行往前,他們邊走邊聊,主要與她聊得是朱熹,寧靜本是不愛說話,而他身後的無極精英們,因爲吃了小小的虧,對於天機的人也沒多大好感,是以緘口不語。
那女子對此也不介懷,這是掌門設的迷障,特來考驗前來的各個門派精英,若是不爲迷惑者,皆是有能之士。
朱熹倒與這女子很投緣,知道她叫唐小柔,是天機的掌門親傳弟子之一,竟也在翰林大學讀書,只是,近日門派要舉行鬥法,回來聽譴。
他們一行穿過幾處宮殿,轉過幾個走廊,來到一個院子前面,期間,柳茜茜見到了很多身穿古裝的人,恍如置身影視城一般,唐小柔笑着解釋,這樣的裝束纔是異人的正裝。
她回頭看看寧靜一行也是,這裡面的人,雖是
個個古裝,卻也不同,該是用來劃分派系的,不然,唐小柔一見寧靜就知道是哪的弟子,只是這樣一來,顯得她與朱熹兩人與衆不同了。
唐小柔將寧靜一行帶到這處院子之後,便對着他們稍稍一福,朱熹見狀,也學着古人作了一個揖,唐小柔忍不住輕笑,留下身後的兩名女弟子,回身走了。
旁邊有人調笑朱熹,問他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朱熹老臉一紅,不知被說中了,還是怎麼,反正就是沒辯駁。衆人與他待了一段時間,知道他的性子,見此紛紛說笑。
“如此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忽然,寧靜冷冷喝了聲,衆人這纔想記,自己身處天機之地,剛剛的行徑,弱了本派的形象,於是各個嚴肅起來,規規矩矩站在寧靜身後,朱熹立即低着頭站到隊裡,因爲他看到了寧靜瞪着的眼,沒有往常了的調笑。
寧靜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給他們分配住房,叮囑事宜等。
房間內古香古色,桌几、矮凳、臥塌俱全,桌上擺着幾盤新鮮的水果,還有小小的爐鼎,不時冒出陣陣白霧,這霧有股奇異的香味。
這裡並沒有與電有關的物件,真的與世隔絕了一般,成了古時的一片天地。
柳茜茜好玩地打量着屋內的陳設,不時露出笑容,而朱熹則埋怨寧靜這個房間大,還有書架、古董、花盆等物,這樣一比,自己的離間簡直是窮酸百姓的住處。
寧靜彷彿沒聽見似的,坐在那裡閉目養神,朱熹見此只好轉向柳茜茜,柳茜茜給他作一個噤聲的表情,又指了指寧靜。
“悶死了,我出去轉轉。”朱熹說着就要出去,真是近朱者赤,茜茜和寧靜在一起久了,也變得跟寧靜一樣了,可他是怎麼安靜不下來的,反正初來此地,看上去好好玩的樣子,可比旅遊景點好多了,既沒有喧鬧,也沒有擁擠,好像真的如同古時一般。
“我也去!”柳茜茜一下跳了過來,臉上洋溢着笑容,看來她還是她,並不沒有被寧靜化。
朱熹和柳茜茜看了寧靜一眼,就要走出房門,這時,寧靜睜開了眼睛,說:“等一等,我帶你們去,免得招惹麻煩。”
“惹麻煩?”朱熹笑了笑,說:“門外的兩個姑娘一樣可以帶我們去,她們是這裡的弟子,總不帶我們亂闖吧?”
寧靜嘆了口氣,“我也是一次來這個地方,和你們一樣好奇。”
“啊!”朱熹和柳茜茜對視了一眼。
……
寧靜一行三人悠然地走在古香古色的街道上,沒讓天機的兩名女弟子跟來,路上走過的不少人都禮貌地和寧靜招呼一聲,不過從他們的神態中可以發現,他們多少有點不屑。
柳茜茜和朱熹也察覺到了這個問題,他們看寧靜鐵青着臉,似乎對此習以爲常,也不辯駁,只是看他握緊的拳頭知道,他的心裡一定憤怒極了,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忽然,身邊響起一聲“阿彌陀佛”,接着,迎面過來一箇中年的和尚,身着黃色僧袍,披紅色袈裟,雙手合什,說道:“原來是寧施主,尊師近日可好?”
寧靜趕緊回了禮,對方可是少林寺的慧能大師,善能除魔降妖,雖說少林寺只能算是異人的二流門派,但在世俗界的聲名遠勝他們四大門派,連忙回道:“尊師安好。”
慧能點了點頭,他又與寧靜寒暄了一陣,這才帶着弟子們走開。
朱熹見到不少人與寧靜招呼,但他們的神色都一樣,有意或無意地露出鄙視的目光,唯有天機的接應和少林寺的人神色平和。他和柳茜茜對視了一眼,頓時明白了,寧靜這一派的處境似乎不太好,人人都瞧不起。
……
他們正在欣賞天機的景色,花園裡亭臺樓閣,梅花開得正盛,在微風中搖曳,身前的小河水輕輕地流淌,清澈的水裡可見魚兒,它們大膽地在遊人面前展示着自己出色的水技,好一派恬靜怡人的園子。
柳茜茜依在寧靜肩上,望着水裡的兩人倒影,心裡說不出的甜蜜,就連朱熹也安安靜靜地坐在亭子的凳上,想些什麼。
“朱熹……”
遠處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柳茜茜聽了聽,覺得耳熟,不禁回頭看一眼,正是自己的父親柳樹,他正急急向這裡趕來,邊走邊叫:“朱熹,我可算找見你……”他的身後跟着幾個年輕的弟子,他們茫然地對視了一眼,師叔今天這是怎麼了,從未見他這樣着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