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叔的臉色瞬間變的陰沉了起來,冷哼了一聲:“該死的!又是厲玄昇!”
這一點其實早就可以預料到,袁叔想擺脫厲玄昇都已經大費周章,更不用說這些普通的警察。田叔就是再有計謀,也很難帶着一羣普通人避開是厲玄昇。
袁叔在爲厲玄昇生氣,但我的關注點卻不在這。我好奇的是,爲什麼田欣也回來?她的傷勢已經恢復了?
人多好辦事,外面一陣忙亂之後,已經有人下來開始勘察現場。除了一位法醫外,其他幾個下來的警察看到密室中的情況,立即蹲在牆角吐了一陣。
又是一番折騰,我們先想辦法把小白送出去。等我離開密室,回到地面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一臉焦急之色的田欣。
“你……你沒事吧?”田欣小聲的問道。
看的出來,她很想走近仔細觀察我的傷勢,卻又有些害羞,不好意思走過來。這種場面,讓我也很是尷尬,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哼,女生外嚮!自己的傷勢還沒回復,還有心情關心別人?”一旁的田叔冷哼道。
不過他的這句話倒是讓我心裡暖暖的,田欣果然是專程爲了來看我的。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咧嘴笑道:“我沒事,你看!”
我活動了一下腿腳,田欣看到我安然無恙,也鬆了口氣。昨晚的事情我肯定不能讓她知道,不然她一定會很擔心。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田欣擠出了一個微笑。
這一瞬間我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裡的那根線搭錯了,突然向前一步,抓住了田欣的手。
“甲木逢春!”
默唸符咒,一道符籙虛影印在了田欣的胸前。使用“甲木逢春符”能讓田欣以最快速度恢復傷勢,而且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效果極佳。
“小子,你幹什麼?當着我的面都敢耍流氓?”田叔不樂意了,呵斥了一句。
我有點發蒙,支支吾吾道:“我……我沒耍流氓啊,我在幫田欣療傷。對,我再幫她療傷。”
“療傷?我都看到了,療傷用得着牽手?你這不是耍流氓是什麼?趕緊鬆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田叔冷聲道。
田欣臉一紅,連忙抽回了手,撅起嘴毫無殺傷力的瞪了我一眼。我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好像……好像我療傷確實用不着牽手。
以前我還不懂得五行符精髓的時候,爲別人療傷的時候,確實需要抓着手或者接觸其他地方。那主要是因爲我需要把五行符的力量,灌輸到傷者的體內。
可現在我使用“甲木逢春符”的時候,完全不需要接觸傷者,一道符籙虛影飛出去,就可以輕鬆爲傷者治療,而且效果更好。
我漲紅了臉,越發的手足無措。這個時候袁叔站了出來:“田建軍,你管的也太寬了吧?”
田叔臉色一板:“怎麼,有人對我女兒耍流氓,我不能管了?袁磅礴,你別來找事!有能耐你去厲玄昇面前得瑟!”
袁叔脖子一梗,硬聲硬氣的吼道:“別以爲我不敢!厲玄昇那個畜生現在在哪?”
我很無奈的搖了搖頭,怪不得袁叔以前會栽在田建軍的手裡。不管袁叔的實力多強,田建軍只要把握住他的性格,一句話就能讓他炸毛。
本來袁叔站出來是幫我說話,替我解圍的,結果田叔就用了個最簡單的激將法,立即就轉移了話題。
田建軍很不屑的瞥了袁叔一眼:“人家還站在那等着你去找麻煩?厲玄昇已經走了,而且上面來了通知,這個案子就此打住!”
這一點袁叔早就猜到了,但從田建軍口中確認之後,還是火冒三丈的大罵了一句:“我就知道厲玄昇這個混蛋會這麼做,丫的比你還像個老狐狸!”
得,袁叔這一罵連田建軍也罵進去了。這倆人估計一時半會消停不下來,且得一會吵。
“別看了,先過來洗把臉,然後吃點東西。”田欣招呼了我一聲。
看着袁叔和田建軍兩人吵的面紅耳赤,我有些猶豫:“這……我們不管管麼?”
田欣撇了撇嘴:“算了吧,我們這些小輩管不了。而且我根本不擔心,我爸爸吃不了虧。”
這麼說也有道理,在吵架這方面袁叔除了嗓門大點,別的地方都不是田建軍的對手,只會一步步跳進田建軍的語言陷阱內。
倆人都四十多歲的人了,應該也打不起來。估計就算是真打起來,田建軍也能從別的地方佔到便宜。
李星家除了車庫被毀,其他地方都基本完好無損。而且他們家的自來水也沒停,我使勁洗了洗手,又把臉上好好搓了幾遍。
要不是田欣在一旁,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真想趕緊洗洗澡,把我這一身的臭味都除掉。
田建軍做事嚴謹細心,早就猜到小白可能會餓,所以帶來了一堆吃的。有些是從超市買來的包裝食品,有些則是路上買的包子之類的早點,數量不少。
我現在胃裡雖然還是有些噁心,但現在不吃不行了,再那麼下去我會撐不住的。我必須克服這個毛病,讓自己恢復巔峰狀態。
袁叔說的對,以後我們可能會遇到更多血腥恐怖的場景,昨晚的事情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我總不能每次遇到這種情況,都強忍着不吃飯。
猶豫了片刻後,我用筷子夾了個包子。現在讓我直接用手拿吃的,我還是有些接受不了,一想到我手上曾沾染的東西就噁心。
“趕緊吃吧,那麼久沒吃飯了,肯定餓了。”田欣勸道。
我咧嘴笑了笑,直接咬了一大口。這包子還是挺香的,還泛着熱氣,剛吃進嘴裡的時候有些反胃,但真的嚥下去之後,噁心感瞬間消失。
餓!太餓了!
我嚴重懷疑自己爲什麼要挺那麼久不吃東西,吃點東西進肚子,實在是太舒服了!我狼吞虎嚥的,兩三口就吃掉了個包子,然後又夾了一個。
“慢點吃,喝口水,別噎着。”田欣擰開了一瓶飲料,遞到我面前。
我的鼻子一酸,又差點沒出息的哭出來,她在遞給我飲料的時候,竟然還幫我擰開了瓶蓋?
小時候我喝飲料的時候,爺爺也都會提前擰開瓶蓋遞給我。那個時候在農村哪有幾個孩子喝得起飲料,但當時我都已習以爲常,始終沒覺得有什麼特殊之處。
現在又想起來,我真的很想哭,從小到大爺爺都是那麼疼我,從這些小細節往往最能體現爺爺對我的關愛。
多少年了,有多少年沒人幫我擰過瓶蓋了?大了點後,我喝飲料都是自己擰開飲料,田欣的一個小舉動,讓我回憶爺爺的同時,也十分感動。
“你怎麼了?”田欣很疑惑的問道。
我不想讓她看到我的這一面,尷尬一笑:“沒什麼,剛纔差點噎着,謝謝你了。”
喝了口水之後,我突然聽到了一陣怪聲,哼哼唧唧的,像是有人在痛苦呻吟。我扭頭看了眼車庫附近,大家都在井井有條的忙碌着,也沒人出事啊?
“額……餓,餓死我了……”那哼哼唧唧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我心中一動,看了眼躺在不遠處的小白。突然,小白猛地坐起了身子,差點嚇了我一跳。
“誰在吃東西?哼哼,真香,這是肉包子的味道!”小白看了一圈,盯上了我。
準確來說,他是盯上了我夾着的包子。下一秒,小白如同脫繮的野狗一般衝了過來,伸出兩隻髒兮兮的手,想要搶我的包子。
“滾開!”還好我反應快,及時把小白推開。
他的手也太髒了,哪能抓包子吃?我這是爲他好,他還不願意了,氣勢洶洶的又衝了過來。
“陳帆,你太不是東西了!吃飯竟然也不喊着我,你不知道我都快餓死了?”小白罵罵咧咧的。
我當然知道他餓,我還知道從昨晚開始他就已經餓的不行了。但相對來說,他的傷勢可比飢餓更嚴重。
如果不是我用了一張“甲木逢春符”幫他療傷,他以爲自己現在能爬起來跟我吵架?剛纔也不是我不喊他吃飯,只是因爲他陷入昏迷,我不想吵醒他罷了。
“別鬧!沒有不讓你吃,去洗洗手……算了,你用筷子……”我一句話沒說完,小白已經抱着裝包子的塑料袋直接啃了起來。
有朔料袋擋着手,比用筷子還方便,就是吃相太慘了點。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老母豬拱食兒呢。
一朔料袋包子,據說足足有二十個。除了剛纔吃下的一個和我筷子上夾的這個,剩下的都進了小白的肚子,丫的一個沒給我留。
吃完包子小白還沒飽,又拿起其他食物大啃特啃,活脫脫一非洲難民。田欣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我無奈的探口氣,搖了搖頭。
“你別害怕,小白現在情況特殊,飯量比較大。”我很尷尬的跟田欣解釋了一句。
田欣的嘴角微微抽搐:“他飯量大這件事,我已經聽說了。但是……但是這也太恐怖了吧?”
我無言以對,任何一個正常人看到這一幕,都會被驚呆。我現在已經開始隱隱有些擔憂,以後我和小白掙的錢,確定夠花麼?光吃飯就得不少支出吧?
過了大概十分鐘,小白終於完事了,所有的食物,沒錯就是所有的食物,都被他掃蕩一空!
吃完之後小白打了個飽嗝:“嗝……我還沒吃飽呢,才六分飽。不過,我困了,先不吃了。”
說完小白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緊接着呼嚕聲響了起來,他的“黑夜”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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