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你們肯定有事?你們是不是在吃火鍋?難道小黑真的被吃了?”我用力的推着門。
武夫教練咧開嘴笑了笑:“瞎說什麼呢,我們怎麼可能吃小黑?妖靈那個老雜毛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說着話的時候,武夫教練還在用力堵着門。
我的力量跟武夫教練比起來,只能說是小巫見大巫,我根本無法撼動房門一分一毫。
來硬的肯定是不行了,那我只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再怎麼樣他們也不能扔下我,自己去吃火鍋吧?這也太沒天良了!
“別這樣,教練,咱們好好商量一下。你就讓我進去看看,我好歹也能放心了不是?如果真的不是在吃狗肉火鍋,你幹嘛遮遮掩掩的?”我笑嘻嘻的說道。
武夫教練很堅定的搖了搖頭:“沒有,說沒有吃就是沒有吃!”
我很是無奈的白了他一眼:“教練,說這番話的時候,你能不能把你嘴角的紅油抹乾淨?而且這火鍋的味道都已經散出來了,你以爲我聞不到啊?”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武夫教練的臉皮有多厚,我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丫的硬是一點羞愧之心都沒有。
“你聞錯了,我們真的沒有吃火鍋。”武夫教練一本正經的應道。
老實說,聽到武夫教練這種大瞎話,我都忍不住爲他感到尷尬。
“好了好了,我又不多吃,如果你們真的在吃狗肉火鍋,我嘗兩口行不行?一口,一口也可以,我想試試小黑這條好幾十年份的狗,肉質怎麼樣。”我嚥了口吐沫,這會真的是有點饞了。
自從修煉了武夫教練的“煉體術”,我也成了大胃口。可能現在的胃口跟小白還沒法比,不過這會有火鍋,我至少也能吃個幾十份肥牛。
“靠!陳帆,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找死呢?”小黑的聲音從房間中穿了出來。
聽起來,它的聲音除了有些含糊不清之外,整體來說還算是中氣十足,確實是沒有出什麼事。
這就有些尷尬了,當着小黑的面說想吃它的肉,確實是不太厚道。
“呵呵呵,果然被我試出來了吧?小黑,剛纔我那麼爲你着急擔心,你都不出聲,剛一試探你,你就有動靜了?”我笑着解釋道。
小黑冷哼不已:“什麼叫爲我着急擔心?我看你分明就是急着想進來吃火鍋!”
我更加尷尬,小黑還真是瞭解我。
不過我當然不能承認,又解釋了幾句之後,小黑沒有繼續跟我計較。轉瞬間的功夫,房間內又傳來了它的哀嚎聲。
“行了,別欺負孩子,讓小帆也進來吃吧。”這是莽六叔開口了,沒想到他也有份。
武夫教練打開門之後,我看到他房間的正中間,擺放着一張圓桌。桌子上放了個電磁爐,上面的鍋裡紅彤彤的,正在翻滾着。
在桌子上還擺放了至少十幾個盤子,有些是新鮮的肉,有些則是看起來還很嫰的青菜。
“嗷嗚……”小黑在吃了一口之後,辣的直叫喚。
尼瑪,虧我剛開始還那麼擔心他,丫的慘叫聲竟然都是被辣的。
“快來嚐嚐,這鍋底很香,已經熬了一晚上了。主料是我們……不對,是小黑去偷的雞。”莽六叔很熱情的招待着我。
小黑眼一瞪:“什麼話!分明是你們倆讓我去偷的,還說這裡的小土雞吃起來香!嗯,確實很香!”
他們吃的並不是很純正的火鍋,鍋裡面除了燉着雞之外,還有各種蘑菇以及一些新鮮採摘的山珍。
桌子上那些肉,自然都是他們去山裡打回來的野味。青菜和那隻雞一樣,都是偷別人的。
當然他們還算是厚道,偷了人家的東西,好歹也給留了足夠的錢。
之前我要去墓地的時候,其實他們正在忙活着去偷菜。小黑本來還想提醒我一句,讓我留下來吃火鍋,但是我根本沒領會到它的意思。
這也不能怪我,小黑說那些話的時候陰陽怪氣的,誰能聽得懂?
它只是告訴我,如果去墓地會後悔,會吃大虧。誰能夠想到,它說的後悔是因爲火鍋,吃大虧也是指我會少吃很多東西。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很幽怨的看了武夫教練一眼。
以前我總覺得武夫教練是個很厚道的人,從他對自己那些弟子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來這一點。
沒想到今晚有好吃的,他竟然根本沒有想到我。在小黑要通知我的時候,攔着小黑不讓它吭聲也就算了。
在我回來之後,明明聽到了他房間的動靜,嗅到了火鍋的味道,他竟然還面不改色的告訴我根本沒有吃火鍋。
武夫教練這會總算是開始知道什麼叫羞愧,老臉一紅,解釋道:“那什麼,反正你都已經吃過飯了,對不對?”
我很無奈的白了武夫教練一眼:“說的跟你沒吃過飯一樣。”
武夫教練的臉色漲紅,乾咳了幾聲,沒有再做聲。在我剛起來碰到他的時候,他確實告訴過我自己已經吃過飯,這點還真沒法辯解。
“其實還是冬天吃火鍋最爽,有機會你們在冬天的時候去我們東北吃火鍋,保證讓你們吃到爽!”莽六叔站出來打圓場,岔開了話題。
東北的火鍋我還真沒吃過,不過我聽說東北最有名氣的是亂燉?
什麼小雞燉蘑菇,豬肉燉粉條,大冬天圍着鍋吃點燉菜也是一大享受。
吃着火鍋沒有酒怎麼行?武夫教練一聲令下,有人給我們送來了成箱的白酒。
說實話看着那幾箱白酒,我的心裡就有些發憷。但是武夫教練說,既然我來蹭飯了,那就不能不喝酒,不喝的話趁早滾蛋。
我也就不再想那麼多,硬着頭皮跟他們一塊喝。
喝着喝着我發現自己的酒量比起以前來,好像有了很大進步,這跟我的身體素質的提升有着莫大的關係。
這一晚,我們三人一狗喝的那叫一個爽快,吃的也酣暢淋漓。
喝多了之後,大家的意識都有些模糊,勾肩搭背的坐在一起稱兄道弟,那畫面美到難以想象。
人在經過了極度緊張的情況之後,往往確實會如此的放鬆一次,這對身體和心理都有着一定的好處。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頭疼的難受,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炸了,口渴到不行。
着急之下,我連接一杯水都懶得接,直接抱起飲水機上的水桶喝了個痛快。
喝完水之後,我清醒了很多,仔細的看了看,我竟然是睡在自己的房間中。
頓了頓神之後,我緩緩走出房間,發現村子裡的人都已經起來。他們早就習慣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作息。
有穿着警服的工作人員忙着幫他們處理戶籍,也有一些人在幫他們處理一些別的事情,比如商量孩子上學的事情。
我一拍腦門,昨天只顧着喝酒了,差點把小東的事情忘了。
現在我只能幫小東開個後門,找到了負責這一塊的工作人員,把小東的消息都告訴了他,讓他幫忙把小東的上學問題也一併解決。
這並不算是什麼大事,工作人員連連點頭答應,拍着胸脯跟我保證一定會完成這個任務。
“對了,你有沒有見到武夫教練他們?”我問道。
隔壁的房間是空的,連房間裡的電磁爐什麼的都已經被收拾了起來。
工作人員撓了撓頭:“你說的是很壯實的那個什麼教練吧?他一大早就坐車走了!”
我愣了愣,武夫教練走了?這是什麼情況,他去哪了,爲什麼要走的事情也不跟我說一聲?
“那……那條狗呢?”我又問了一句。
其實我是想問莽六叔的,不過我也不知道莽六叔在白天能不能變化人形。在我的印象中,我好像確實沒有在大白天的時候見到過莽六叔。
小黑在普通人面前,肯定是不說話的。可是工作人員只要不傻,就能看出工作人員和我們的關係很好,他們應該會注意。
“你說的是那條壯的跟牛犢子一樣的大黑狗?它倒是沒走,不過這會我也不知道它跑到了什麼地方。”
我的嘴角微微抽搐,合着我剛纔問那些都跟白問了一樣。
折騰了那麼久,我還是沒有找到一個能聊天的人。
“陳帆,你過來一下!”突然,翠翠喊了我一聲。
翠翠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她帶着我走到安靜的地方,猶豫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那個……我就是想告訴你,黃瑩已經走了。”
“什麼?黃瑩什麼時候走的?”我瞪大了眼睛,很難以置信的問道。
“天剛亮的時候就已經走了,她走的時候還帶了一些小動物。”翠翠的臉色更加古怪。
不用問我就能猜得出來,翠翠帶走的那些“小動物”應該就是莽六叔他們,天亮之後他們果然是無法變化人形。
“那些小動物裡,是不是有狐狸,還有一條散發着酒味的蟒蛇?”我問道。
翠翠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狐狸好像是有的。”
當時翠翠剛剛起牀,跟黃瑩說了幾句話。
黃瑩沒有告訴她那些小動物是怎麼回事,翠翠也是在黃瑩坐的車開動時才透過車窗縫看到車裡面有一些動物,根本沒看清都是一些什麼動物。
“唉,怎麼都走了?黃瑩臨走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我小聲的問道。
翠翠擡起頭,盯着我的眼睛問道:“你希望或者你覺得,黃瑩臨走的時候,給你留一些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