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田耕平將大門打開,腳踏出門口一步,就看見門鈴處站着一個人熟悉的身影,再一看,認出是誰來了,笑着說道:“杉山老師,是你啊!”
認出來是誰後,下田耕平轉身對着別墅裡面的人,笑着說道:“我們的音樂老師終於到嘍。”
中村実裡聞言鬆了一口氣,帶着一絲抱怨的語氣對杉山老師說道:“杉山老師,你不要再下人了好不好。”
見杉山老師不搭話,也不進去。
下田耕平有些奇怪的轉頭對杉山老師說道:“你在搞什麼,趕快到裡面去啊。”
說着就伸手去拉他。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有意料到的是,下田耕平只是輕輕的拉了對方一下,看上去是站在門口的杉山老師,便滿臉鐵青的整個人以全身筆直的姿態,倒進了地上。
中村実裡見狀,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忍不住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啊啊啊……”
“發生什麼事情了?”
“中村老師,你沒事吧!”
中村実裡發出的尖叫聲,很快便驚動了別墅裡的衆人,將衆人全部吸引了過來。
“怎麼了,杉山老師,你醒醒啊!”阪井隆一上前搖了搖杉山老師,但對方毫無反應。
這個時候已經回過神來的,中村実裡瞧着杉山老師渾身呈現青紫色,心裡有了一個預感,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脖頸,已經感覺不到動脈跳動了。
不由得閉眼低頭說道:“沒救了,杉山老師……他已經早就死了……”
衆人看着杉山老師那副死不瞑目的樣子,被嚇了一跳。
“杉山老師怎麼會死了?”下田耕平滿臉不知所措。
“難道說他是被凍死的?”阪井隆一這個時候腦子已經亂成漿糊了,胡亂的猜測道。
青木鬆和毛利蘭、鈴木園子站在最後,見到這一幕,轉頭看向兩人。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都是一臉緊張和複雜的表情,見青木鬆看向自己,兩人忙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然後轉身,輕腳輕手的離開了這裡,按照青木鬆之前的吩咐去做。
見兩人離開,青木鬆沒了後顧之憂,這纔上去,對着圍着杉山老師屍體的幾人說道:“幾位現在發生了命案,這裡就先交給我吧,你們不要亂碰屍體,破壞現場。”
說完,青木鬆又轉頭對從客廳出來看戲的森敦士說道:“森記者,麻煩你打電話報警。”
見青木鬆這麼說,四位老師有點吃驚的看着他。
米原晃子更是不贊同的好說的:“青木君你,你還是一個學生,這……這怎麼能交給你?還是讓我們老師來吧。”
不管怎麼樣,同事一場,杉山老師的屍體不可能就讓他擺在這裡。
就算不敢,也必須要將杉山老師的屍體移開,因爲杉山老師的屍體擋住了別墅大門,不移開關不上別墅大門。
青木鬆伸手製止了四位老師的行爲“我好像一直都沒有向你們做自我介紹,我雖然是小蘭和園子的學長,不過比她們高出不止一屆,是現任警視廳搜查一課三系警部。”
“警部!!!”四人聞言一臉驚訝的看着青木鬆。
“警視廳有這麼年輕的警部嗎?”阪井隆一小聲且帶着懷疑的問道。
“當然有。”森敦士打完報警電話後,走過來說道:“站在你面前的人就是,從東大法學系畢業,國考第一,我們私底下都稱他們爲金錶組。”
在四位老師看向他的時候,森敦士擡了一下.下巴說道:“我可以作證,他的確是警視廳刑事部警部,而且還是以破獲大案有功,破格提前結束實習期的警部。”
“嘶……”四人聞言這下子都老實了起來,站到了一旁。
但看向青木鬆的目光卻各不相同。
有安心的,有緊張的,也有期待的,更有……看戲的。
青木鬆看向森敦士問道:“報警電話打了嗎?”
“打了。”森敦士說完聳了聳肩說道:“但是這裡的警察署說風雪太大,他們派車出來會有危險,所以他們說只有等明天早上風雪小一點的時候,再過來。”
毫不意外。
警方要是能及時趕到,那就不是暴風雪山莊模式了。
青木鬆並不驚訝,倒是四個老師顯得有些慌張。
“什麼?”中村実裡慌張了起來。
米原晃子也一臉擔憂的說道:“那這樣的話,在明天早上之前,我們都得留在這裡嗎?那個兇手說不定又潛到這裡面來了。”
聽米原晃子這麼一說,中村実裡更慌了,眼眶裡都有了淚花“爲什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了,大家明明是快樂的來這裡滑雪的啊。”
“好了,你們都安靜一下,現在都聽我安排。”青木鬆見他們要沒完沒了的說下去,連忙打斷。
隨後擡頭看向幾人問道:“你們有沒有帶錄像機,或者是照相機?”
“都有的。”中村実裡應道。
“麻煩借我一用。”青木鬆說道。
中村実裡點頭“好的,我這就去拿。”
“我和你一起去。”隨後青木鬆看向幾人說道:“你們幾個就待在這裡不要動,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你們現在誰動誰有殺人嫌疑。”
“我們怎麼可能會有嫌疑?”下田耕平緊張的問道。
一旁的阪井隆一聞言也是開口說道:“我們怎麼可能會殺害杉山。”
“我只是說你們有嫌疑,又不是說你們是兇手。”青木鬆看向四人說道:“你們只要問心不愧,就按我說的話做,
但凡是在這個過程中搞了什麼小動作,都會被刑事視爲有意破壞現場、破壞證據,成爲被懷疑的嫌疑人。”
森敦士也在一旁說道:“刑事辦案,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出現在命案現場的人,其次便是死者的親屬,然後死者的好友。
作爲死者的同事,發現屍體的別墅是你們租的,你們又知道死者的行蹤,他不懷疑你們纔怪了。”
青木鬆沒理會森敦士的話,而是和中村実裡去她房間拿錄像機和照相機。
拿到錄像機和照相機後,兩人返回了別墅大門。
青木鬆指揮中村実裡對杉山老師的屍體拍照錄像,還將別墅大門外,也仔仔細細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的通通拍照錄像。
等做完了這一切,青木鬆纔開始驗屍。
還好他知道有案子,所以隨身帶了手套。
青木鬆一邊檢查屍體,一邊讓中村実裡拿着小本本站着一旁記錄。
“死者脖子上有勒過的痕跡,痕跡還很深,應該是死於勒死。”
“屍體全身僵硬,腹部也是硬邦邦的,出現了死後僵硬現象,被害時間應該是在這時間的九個小時之前。”
這個時候一旁的下田耕平插嘴道:“那他的屍體會站在大門前按門鈴,那是因爲有人把他靠在了對講機上面了。”
“對講機響起來的時候,我們都在各自的房間裡,難怪青木警部,你會覺得我們有嫌疑。”阪井隆一說道。
青木鬆沒有接話,而是繼續檢查屍體,等看到右手手背上的痕跡後,開口道:“我想兇手應該是攻擊米原老師和柯南的那個人。”
“什麼?”幾人大驚。
青木鬆讓中村実裡給屍體右手手背拍了一張細節照片“死者的手背上也被寫了一個片假名,看痕跡應該是同一個人。”
“ミナコ”
“美奈子”
森敦士在一旁“桀桀”的笑出了聲來“果然是有關三年前的那個案子。”
“啊……”
森敦士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下田耕平像是聽到了什麼大恐怖一般,捂着頭尖叫了起來,渾身顫抖着,滿臉的害怕和恐懼。
“你怎麼了,下田老師?”中村実裡見狀擔憂的問道。
“不要碰我。”被中村実裡用手碰到的下田耕平像是被觸電一般,驚慌不已,揮手打向中村実裡的手後,慌張的說道:“這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完全沒有關係。”
這話說得很是莫名其妙,但不等衆人反應過來,下田耕平就轉身朝着別墅裡跑去,然後快步跑上了二樓,進了自己的臥室,還把門從裡面反鎖上了。
“下田老師……”幾人看着下田耕平的動作,都愣在了那裡。
有人是一臉懵逼,也有的人是已經看破了真相。
“先把杉山老師的屍體搬進去,把別墅大門關上後,再去看下田老師吧。”青木鬆說道。
“好。”
隨後,青木鬆和阪井隆一一起,將杉山老師的屍體搬到別墅的客廳裡,並且取出一張白牀單,蓋在屍體上。
做完這些後,衆人才一起上樓,去找下田耕平。
咚咚咚。
米原晃子一邊敲下田耕平的房門,一邊開口說道:“下田老師,是我米原老師,你把門打開吧。”
但已經被嚇破膽子的下田耕平根本不開門,反而是朝着外面大聲喊道:“少囉嗦,你們不要管我。”
“真拿他沒辦法。”米原晃子聞言一臉無奈的說道。
阪井隆一見狀開口道:“現在只有等他自己冷靜下來了。”
中村実裡轉頭看向青木鬆問道:“青木警部,你認爲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外面風雪很多,沒辦法勘察。現在敵暗我明,不宜隨便亂來。還是等明天警察署的人來後,再進行調查更爲妥當一些。
你們現在都回各自房間吧,將門窗檢查好,然後反鎖,沒事就不要出來了。我會守在客廳,你們要是有事,可以來客廳找我。”青木鬆說道。
米原晃子聞言說道:“你一個人守在客廳,這樣好嗎?”
“杉山老師的屍體總要人來看守。”青木鬆不爲所動的說道。
聽青木鬆這麼一說,衆人都不再多說什麼。
倒是森敦士見狀,看了一眼青木鬆,又看向其他三位老師,開口道:“給你們一個忠告,要是我這個記者的直覺沒有錯的話,你們最好注意一下他,我想下一個被殺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了。”
【如果青木鬆是虛有其表的話。】森敦士在心裡默默地加了一句。
他之前非常配合青木鬆,就是想要見識一下青木鬆的本事。
作爲案件方面新聞的記者,森敦士是聽說過青木鬆的,畢竟他也算是資深老記者,對警視廳的彎彎繞繞還是知道一些的,知道青木鬆是如今警視廳裡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然而這顆新星因爲現在是在一線工作,所以出境率並不高,更不要說什麼做專訪之類的。
現在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能近距離看青木鬆怎麼破案,森敦士自然興奮。青木鬆要是能完美的解決這個案件,他就可以沒什麼後患的將其報道出去,不單單是賺流量,還賺地位。
記者這一行的潛規則,就是看能採訪都到什麼人。
能採訪到的人地位越高,越能證明自己的地位。
但之後青木鬆的表現,老實說讓森敦士有點失望,完全不像是一名有本事的刑事,這完全就是一般的刑事辦案流程。
不過整個案件怕是還沒有完,所以森敦士對青木鬆還抱有一點希望,因此多嘴了一句。
隨後見衆人都看向自己,森敦士又賤賤的說道:“不過,死的人越多,我能寫的報道也越多,這也是一個好消息啊。”
說完也不等衆人反應,直接轉身離開。
“胡說八道什麼呀!”阪井隆一見狀憤憤的罵道:“二樓的窗戶又沒有打開,他既然鎖在房間裡面,犯人根本不可能去攻擊他,白癡。”
米原晃子想了想說道:“不過,下田老師剛剛好像有些驚嚇過度了,放他一個人也實在是太危險了,我看還是讓他喝杯咖啡冷靜冷靜吧。”
說着看向一旁的中村実裡說道:“中村老師和我去衝咖啡,好嗎?”說完米原晃子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說道:“阪井老師,反正你也沒什麼事,要不你在門口陪陪下田老師。”
“你們還是別這麼多事了,都各自回房去吧。他一個人大男人,自己會想通的。”青木鬆見米原晃子要搞事,立馬制止道。
青木鬆這麼一說,米原晃子的臉色頓時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