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目的光就像初升的朝陽一樣,刺破了木寨中央那一片空蕩蕩的雪地。
當熾熱熄滅,雪地上飄蕩起濃厚的白霧,遮住了衆人的視線,凜冬之爪的戰士們頓時陷入了騷動之中,
但就在此時,一聲熟悉的怒吼從白霧深處傳來,“所有的凜冬之爪戰士!立刻撤出木寨!”
這是戰母的聲音,即使這個命令很莫名其妙,但軍令如山,血戰士們立馬朝着木寨外撤退,還不忘帶上那羣軟弱的不能動的【尤尼斯人】……
寒冰祭司竊克拉顫抖地跟在人羣裡,他隱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太陽”在和“雷電”較量!
巨熊在高溫中被蒸發融化了大半,留下半邊空蕩蕩的鎧甲,血肉模糊,看上去異常恐怖。
但下一刻,血肉又重新滋生出來,粗壯的血管在空心鎧甲中飛舞,骨骼、眼睛、獠牙……白霧之中,只是短短几秒,另一頭宛若新生的巨熊就填滿了傷痕累累的鎧甲。
疼痛仍然銘刻於心,但巨熊卻笑了,“我的女兒,你真的很讓我驚訝。”
萊茵越是強大,越意味着能在未來有更大的用處,畢竟在沃利貝爾心中,萊茵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巨熊張口,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刺眼的光震散了附近的白霧,金髮公主踩着空靈的腳步,她伸出手,五種顏色的光在手中凝聚……
對於邪惡的巨熊,每說一句話不僅是在浪費時間,還有可能掉入他的陷阱。
在找到孫之前,萊茵不想倒在這裡。
五彩的光陡然間宣泄出去,冰川羣巒間突然出現了一道彩虹橋,連接了山的這邊和木寨的那邊……
“神!可不是隨便就能超越的!”
無法言喻的氣勢匯聚在熊爪,巨熊怒吼着,用雷霆纏繞的利爪順風劈下,這一擊足夠劈開一座山。
沃利貝爾相信,即使萊茵汲取了他的部分神格,但神和人的差距可不是這麼輕易能彌補!
但,全力一擊扯碎了光芒,劃開了空氣,甚至撕裂了雪地,就是沒有觸到萊茵的一根頭髮……
狼藉的雪地空蕩蕩的,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
“呼~~”
十幾米開外,沃利貝爾也無法找到的黑暗中,暗夜獵手長舒了口氣,她還以爲萊茵要和那頭可怕的巨熊不死不休,但現在看來……
金髮的女孩也不像看上去那麼“單純”嘛,薇恩不由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
同一時間,彩虹橋連接的另一頭,山的頂峰。
“呼~~”
萊茵也長舒口氣,她看了眼後面從五彩光芒中浮現出來菲奧娜和達克希樂,不由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可是,她的臉色也略顯蒼白,連續使用這麼多強力的魔法,只要是個正常人類都會吃不消。
最重要的是,達克希樂身上還戴着禁魔石的銬鏈……
菲奧娜從積雪中爬了起來,身體的傷勢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也足夠行動了。
她眼神複雜地看了眼身後的木寨,巨熊憤怒的吼叫再一次傳來,這是她遠無法抵抗的力量。
“菲奧娜姐姐,那頭壞熊一定會追上來的。”萊茵邊說邊施展魔法,又一道彩虹橋連接着遙遠的山峰……
“嗯。”劍姬木然地點了點頭,她背起還在昏迷的達克希樂,踏在了彩虹橋上面。
倏地,彩虹橋收縮,三人不見了蹤影。
……
“巨熊之靈,她逃走了嗎!?”瑟莊妮用一種質問的口氣問道。
她指着空曠的雪地,鐵一樣的事實就是,金髮女孩從巨熊爪下逃脫了,還帶上了那兩個做爲籌碼的人!!
“她跑不遠!”巨熊冷冷地回答,它瞥了眼瑟莊妮,雖然很大程度上是凜冬之爪自己的責任,但現在不是推脫的時候。
“我知道!”瑟莊妮吼道,“但在凜冬時節,雪原上找一個人比活下去都難!”
失去金髮女孩讓瑟莊妮一時間怒不可遏,連對待沃利貝爾的語氣都充滿了強烈的敵意。
“我能找到她!”巨熊皺了皺它那黑炭般的鼻子,繼續說道:“讓烏迪爾跟着我,我們會去把她帶回來的!”
……
“爲什麼?”西格瓦問,他指着威朗普,“雪人已經找到了,我們只要……”
但下一霎那,西格瓦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噗”一聲倒在魄羅背上,昏迷過去。
記憶斷缺前,西格瓦只記得孫偉抱歉地看了他一眼……
努努狐疑地看向孫偉,威朗普揮着四隻手衝孫偉低吼……這個人在打什麼主意?
“孫,你是要……”瑞茲語氣嚴肅,但還沒等他話說完,孫偉便打斷了他,“瑞茲,你答應過我的。”
肩上的卷軸突然沉重了起來,瑞茲勒緊揹帶,跳下魄羅,警惕地朝後挪了挪。
“可現在才……”瑞茲想要反駁,但孫偉嚴厲地說道:“如果想要從麗桑卓手裡拿回符文,就必須防着一手!”
這是孫偉第一次用這麼嚴厲的口氣對瑞茲說話……
努努奇怪地看着這兩人,完全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他看了眼威朗普,連它也不明所以地搖了搖頭。
……
“這是一次必不可少的嘗試!我知道這很危險,但你也看到了,虛空監視者們很危險……”
孫偉以一種勸解的口氣說道:“符文之地的人需要符文的力量,哪怕只是掌握在少數人手裡。”
“你說的少數人裡面包括他嗎?”瑞茲看向努努,他還記得自己和孫偉在古霜口打過的那個賭……
孫偉會在弗雷爾卓德找到一個不被符文力量誘惑的人,如果他能找到,瑞茲就需要使用一次符文的力量。
但離那個賭過去了只不過短短二十天,太早了,早的讓瑞茲猝不及防……
如果努努被符文的力量所誘惑,天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瑞茲乾澀地嚥了口口水,他已經太久沒有體會過這樣惶恐的感覺了,爲此,他略帶推卸地說道:“我記得你還有一顆符文。”
孫偉苦笑,“如果你能幫我把它拿出來的話,用我的也無可厚非……”
事實上,孫偉一直不好意識承認,即使這些天來他常常和符文打交道,但卻無法真正控制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