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時候,其實有些發抖,因爲我知道,我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大,可是我也知道這世上,除了我沒有人願意再給我爺爺討回公道!但我沒想到的是,村長竟是走出來冷笑說:“小皖,你是不是忘了,你爺爺跟我們也是一夥的…當初可是他自導自演設計這齣戲,要的就是你獻祭!”
幾乎村長剛說完,我就一鞭子狠狠打了過去,“你住嘴!現在問的,不是誰自導自演,爺爺就算是害我,我心裡也是愛他,敬他,我有定論!而你——只需要懺悔!”
我早想這樣做了,只是一直沒有實力,這是我第一次突破自己,第一次感覺自己有些厲害,那些蛇但凡碰到我的長鞭就立刻化作煙霧,然而怎也沒想到的是,村長接着說:“真要說懺悔,最該懺悔的不是你嗎?”
我愣住,接着腦子裡有個不好的念頭,被他一語戳破:“是你的遺忘導致了你爺爺成爲了活死人!論理,這裡,你纔是最大的罪人!”
我一下被說的愣住在原地,接着,一股鑽心的寒壓過心脈中那種滋潤的涼,陡然,手指就是一疼,再低頭竟是手指尖的白麟鞭寸寸消失,我心慌了,然後越慌消失的越快時,懷中的龍灼搖搖晃晃的出來了:“這就輕易被左右了心?若人人都像你這般,誰都別成事了。”
“這種閒言碎語都能被影響,你可真是夠弱的。”
他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直戳我的心靈深處,“剛纔摁爺腦袋意氣風發的心勁兒哪兒去了?”
他前面的話如果是打擊,後面這句話就如同在即將枯竭的幹稻草裡又點燃了一把火。
我差點被撲滅的情緒瞬間又回來了,隨着回來,手中的白鱗也又一寸寸重塑,龍灼看見了,哼了一聲,說:“記住,旁人如何說,那是旁人的德行,你只管他們說去,你只在乎你的所作所爲,你如何應對,如何做,這——纔是你的修行。”
龍灼說的話宛若是從大海里將溺水的我撈了出來,我在他說完後,手中的白麟鞭已經恢復如初,甚至好像比剛纔的雷電氣焰更要囂張些。
“對,就是要這樣的囂張,好歹你是爺曾帶過的女人,囂張起來!”
龍灼如果不是以小龍蛇的樣子說話,而是以本體說的話,我覺得肯定更帥爆,但儘管如此,我還是心臟遲了遲,忍住了沒去親他,而是說:“知道了,我會很囂張的。”
說完,再看那些村民,也是一臉的驚愕,尤其是村長,那臉色明明是灰色的鬼,可愣是看出來了他氣的臉色發青。
約是覺着說不過我,撼動不了我了,他們換了一副嘴臉,忽然露獠牙的,長尖角的,拿傢伙的,什麼妖魔鬼怪的形態都出來了…
“既然你如此不聽好言相勸,那就只能硬綁了!”
說完以後他們就集體衝了上來。
我心裡是有點慌的,可手中的龍白麟竟似安慰我一般,抖了一抖,似乎是要瑞劍出鞘,接着,我就意識到,並非是似乎,它如同有意識般,竟拖着我的手就帶我遊走廝殺在了那羣妖魔化的村民中!
就如同龍灼上身一般,但又和那不太一樣,龍灼上身是操控我全身的,龍白鱗只是操控我一隻手,不過好在龍灼的蓮花座跟他似產生了共鳴一般,兩廂配合,我倒像是一個工具人,也萬幸是他們配合得好,不然,我真打不過這羣妖魔化的村民。
他們招招式式都朝着我死命地打,我本來是有不忍的,不忍得是不想自己落成他們那種廝殺的模樣,可後來發現,不這樣不行。
若不是白麟和紅蓮帶着我驚險的躲開他們的攻擊,我怕是早就和爺爺一樣,被他們打死。
一想到爺爺的死,我就什麼不忍都沒了,唯一的想法就是我一定要見爺爺,一定要到學校。
這是我和“趙司檸”說好的。
村民們很快就敗下陣來。
他們已經是鬼,不能再死了,中間被砍掉成了半截的也能繼續戰鬥,直到他們碎成了一塊塊才終於只能用眼珠子看我,“尤皖,蛇村養育了你,你卻這樣對待我們,你不得好死。”
我沒搭理,我現在心裡很是認可龍灼說的話。
他們如何說是他們的,我如何做是我的修行。
我是要修行成大師的人,所以,我不會搭理,只是身體早就累了,我一直強撐着一口氣,這會兒稍微休息,就感覺這一趟打下來,整個肺部都要炸了,火燒火燎的難受。
村民的靈魂屍塊沒有再起來的意向,我才一屁股坐下,放眼整個長林,看起來就是遍佈了屍塊的屍林。
我閉上眼試圖調整呼吸,可是越調整越火辣,閉着眼,試圖念個什麼清淨咒,清心咒的,來緩解一下火辣辣的感覺,卻是剛念動,脣瓣忽然一涼…
淳淳的涼意帶着濃濃的蓮香渡入口中時,我猛然睜大了眼,接着就看到化身爲貴公子裝扮的龍灼,他衣衫如舊,單腿支着,慵懶的坐我面前,俯身…吻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