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怎麼能算是威脅呢?”王哲明回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笑了笑又道:“咱們屬於合作共贏,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得到說咱們壹購網商要被六一集團收購的消息了,據說總公司高層幾乎全部替換成六一集團的人,咱們公司副總要被調往鄭州分公司了,所以對於這個職位我是勢在必得,一旦我晉升副總,那麼部門這麼多雙眼睛都將時刻會盯緊我此時的這個位置……要知道你可是我最爲器重的徒弟,而且又加上我跟Micky(米琪)之間的關係……”王哲明將身子刻意往前伸了伸,低聲道:“我可以保你安穩坐上這個位置,我想誰也不會拒絕升職加薪吧……”
我摸了摸鼻子,隨即將手中的菸捲點燃狠吸了幾口,道:“既然老劉已經被查出了問題,那你這邊又能隱瞞多久?”
“哈哈哈,這些都是小事兒!”王哲明露出了狡詐的笑容,說着便從懷裡掏出了一份報紙包着的東西遞到了我的手中,四處偵看一番後,低聲在我耳邊道:“這是剛在樓下ATM機上現取的一萬塊錢,我知道你手下的那個李成對你很是忠心,你去找他把責任擔下來,事成之後我會再給一萬,並安排他去老**公司那邊上班!”
“呵呵,你這打的一手好計策!”
王哲明笑了笑吸了幾口煙,道:“這也是被生活所迫,誰不是爲了混口飯吃嘛,只要你肯找他談攏,剩下的一切都交給我來處理,我保證不會虧待他的,而且這次事件,老劉那邊已經承擔了絕大部分責任,所以根本不存在會有什麼其他風險,頂多也就失去這份工作罷了!”
我彈了彈菸灰笑了笑,隨即不計後果的猛然端起辦公桌上的茶水潑了王哲明一臉,冷聲道:“你他媽說話就跟放屁一樣,別認爲所有人的尊嚴都是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你最好別試圖挑戰我的底線,否則我必定讓你一無所有!”
潑了王哲明一臉茶水之後,我並沒有在他辦公室多滯留半分,而是轉身便徑直離去。
出了辦公室門外,孫真真馬上裝模作樣的拿着一份文件“認真”研究了起來,我知道她準是又在偷聽我跟王哲明的對話,於是瞪了她一眼,將她手中的文案奪下並倒過來放正還給了她,她又馬上喜笑顏開的跟在我的身後,道:“老大,王大頭搞這一招到底是什麼個意思啊?難道他就真的不怕你回頭把這事兒給捅出去嗎?”
我停下腳步瞪了孫真真一眼,道:“你以爲王哲明那孫子真是傻逼嗎?老劉既然肯自己把這件事的責任承擔下來,那麼就說明他一定給了人家不少好處,就算我把這事兒捅到了趙總那邊,也很難保證趙總不是跟他穿一條褲腿的,王哲明可是條老狐狸了!”
孫真真一副憤青的表情握緊了拳頭,說:“我就不信了,咱們壹購這麼大一公司還能都成他小小一個部門經理的天下了?實在不行咱們就去總公司那邊告他唄,我堅信總公司的人自有主張,一定會替咱們主持公道的!”
我無奈的拍了一下孫真真的腦袋,道:“孫真真,你是真天真還是假天真?總公司若真想將此事兒嚴查到底,那麼王哲明今天就不會安穩的坐在這裡了,他之所以這麼做,無非就是爲他競爭副總一職做鋪墊,好彰顯他的大公無私與辦事能力,懂嗎?”
“不是很懂……”孫真真搖了搖頭,隨即又是一副崇拜的表情看着我,道:“不過老大你剛用茶水潑王哲明那一幕真是帥呆了!”
“畢竟這年頭像我這般有魄力的男人,不多了!”我拍了拍孫真真的肩膀,而心底卻在祈禱着王哲明最好不要把我剛剛那一時失去理智逗逼的行爲記恨在心,同時心底也已經做了隨時離職的打算……
晚上下班,我來到米琪公司樓下給她打了個電話,說等她下班一起吃飯,但米琪說可能還需要一會兒時間才能下班,於是便讓我在她們公司樓下的星巴克咖啡廳等上一會兒,正好晚上有些事兒要跟我商量一下,對於這樣的橋段我已幾乎熟悉到麻木了,掛斷電話並不遲疑便直接走到了星巴克的門口。
站在星巴克的門口,我並沒有立即進去,而是下意識的朝思雨傳媒大廈旁邊百貨樓下的那家“好久不見”咖啡廳看了看,我不知道此時的我該以怎樣的姿態去見顧冉,但腿腳還是不自覺的來到了好久不見的門口,我本想伸頭朝裡面看一看,但卻被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服務生對我說了句“歡迎光臨”使我嚇了一顫,我尷尬的朝她笑了笑,隨即便慌張的轉身按原路返回到了星巴克。
要了杯咖啡找了個臨近窗口的位置,我將手機連上wifi玩着小遊戲,這時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讓我皺起了眉頭,這個來電歸屬地上顯示的城市是北京,於是我便不假思索的掛斷了電話,在我的記憶之中,曾一天接過十幾個類似的號碼,而無一都是騷rao電話,於是並沒有特別在意。
過了近十分鐘之後,這個來電歸屬地顯示爲“北京”的陌生號碼又一次撥打了我的電話,掐着鈴聲響到末尾之時,我接通了電話,不耐煩道:“哥們兒,你說這世上有意義的事情太多,比如拿着菜刀砍電線,蹲在廁所吃泡麪……你說你幹啥不好,何必非要逮個電話不停的騷rao,知不知道正是因爲你的這種不道德行爲,所以導致我對面的一對情侶已經停止了可能繁衍新生代的行爲,畢竟人家還只是單純的初中生而已,就他媽因爲你的一個電話,活生生的拆散了一對恩愛似水的情侶,缺不缺德啊……”
“……”
不等對方開口,我又特地狠狠罵了一句“傻缺”後,便飛速掛斷電話站起身來,朝坐在我對面的那對初中生情侶表示歉意,並讓他們接着繼續研究新生命的創造後,我便捧起咖啡火速逃離。
當我走出星巴克的時候,黑暗已再次籠罩了整個喧囂的都市,而也在悄然升起的霓虹下,使得整個都市披上了一股神秘的氣息,我坐在思雨傳媒樓下廣場的噴泉旁,一邊吸着煙來緩解秋風的蕭瑟,一邊透過煙霧的瀰漫觀望這些習慣了快節奏生活的人羣。
一支菸的功夫後,我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這次是那個歸屬地顯示爲“北京”的號碼給我發來的一條短信:“我有一張身份證,上面寫得名字是王也,不知道是不是你?”
我掏出手機便一眼看見了這麼一條短信,下意識便把這條短信將騙子歸爲一體,因爲我憑藉敏銳的男人第六感認爲:只要我肯回復短信,那麼緊接着他們定會給我發來一個銀行卡號,並且讓我把指定金額轉到相對賬戶。
對於這般弱智的詐騙手段,也只適合那些老年特定羣體範圍了,但凡有點法律常識的人,都不至於愚蠢到如此地步,更何況我還是科班出身法律專業的大學生,對於爲何對方能明確叫出我的姓名也並不感到意外,因爲一般長期進行此類詐騙的犯罪團伙,都是編寫統一姓名進行設定羣發,千萬人中,總會有那麼一個人躺着中槍,更何況還有某公司爲達個人利益爲動機,而變賣客戶私人信息的不道德行爲的硬基礎存在。
於是我並不在意的直接鎖屏,隨即又將手機揣回到了口袋裡,與此同時,我猛然一個激靈石化了起來,隨即便開始掏出錢包亂翻了起來,可等我將全身翻了個遍,竟都沒找到身份證的蹤影,我細細琢磨纔回想起昨天去了趟網吧打遊戲,之後就隨手將身份證給塞進了皮衣的口袋裡,而至於那件皮衣,則是在昨天下午下雨之時,一時腦缺送給了那個風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