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們在君士坦丁堡和維也納的消息,奧斯曼帝國和奧匈帝國並沒有出現動盪局面,帝國政府還能控制住局勢,相反在羅馬,意大利王國出現了普遍的厭戰局面。”傑斯拉一五一十的道,“在去年索姆河會戰和凡爾登同時進行的時間,聽聞英法曾經對意大利進行拉攏,想要讓意大利人退出戰爭,承諾不進行戰爭清算,自從合衆國參戰之後,意大利國內的氣氛也有些微妙。”
“是這樣啊,看起來同盟國內部還遠不到堅持不下去的時候。”謝菲爾德挪動轉椅轉了一圈,拍着椅子道,“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九一八年,德國在結束了東線戰鬥,在西線孤注一擲的發動了皇帝攻勢,但勝利的天平已經到了協約國一邊,勝利的天平並不是德國怎麼樣。德國其實還可以堅持下去,壞消息是同盟國的奧匈帝國和奧斯曼帝國已經油盡燈枯,如果皇帝攻勢沒有取得想要的戰果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按照歷史,在下半年開始的時候,奧匈帝國和奧斯曼帝國將陷入國家停擺的狀態,整個國家政府已經瀕臨崩盤,不可能在爲德國提供任何一點助力。
但是現在來看,同盟國的狀態還好,聯合公司五億多美元的貿易並沒有白做,帝俄崩盤也讓此時的同盟國陣營當中強提一口氣。
這樣看來,德國一旦掉頭向西,還會得到同盟國陣營的支持,而不同於歷史上,兩大盟國已經國家停擺,協約國已經看出來了,這一次皇帝攻勢並不持久,有充足的信心賭德國最終會終止戰爭。
潘興將軍和英法聯軍曠日持久的抗爭終於有了結果,爲美國遠征軍爭取到了獨立指揮權,但這並不表明馬上就有源源不斷的遠征軍士兵登陸,慢悠悠的整訓還需要時間。
因爲長時間沒有陸地上的對手,合衆國的陸軍戰鬥力值得懷疑,爲了彌補這一點,聯邦政府用了一個最簡單的辦法,進行大編制。不管是協約國還是同盟國,一個師的編制都在一萬五千人左右,而宣佈參戰的合衆國,選擇了一個兩萬八千人的巨大編制,作爲遠征軍的普遍編制存在,一個師的士兵人數至少等於其他國家兩個師的編制。
在世界上,只有兩個東歐小國選擇和合衆國保持一致,分別是兩萬四千人的保加利亞,和兩萬七千人的羅馬尼亞,和歷史不同,羅馬尼亞自始至終沒有參戰,一直置身事外。
本來歷史上,羅馬尼亞會選擇在凡爾登戰役之後,加入到協約國當中。可本時空的世界大戰當中,一直沒有讓旁邊小國看清楚局勢的機會。凡爾登戰役後,是英國在索姆河戰役中的慘敗,導致羅馬尼亞一直按兵不動。
在帝俄崩潰之後,羅馬尼亞本來要加入同盟國,但緊接着就是威爾遜總統宣佈合衆國參戰,又生生的讓羅馬尼亞投德的想法被遏制住。
羅馬尼亞一直沒有參戰,也讓真沙皇保加利亞沒有分擔精力,成功的拖死了虛假的沙皇尼古拉二世,保加利亞的穩固,同時導致了希臘遲遲下達不了參戰的決心。
帶來的蝴蝶效應,就是同盟國陣營雖然筋疲力竭,但仍然有放手一搏的餘力。而不是如同歷史上的一九一八年,除了德國之外,其他同盟國成員已經無力給與任何意義上的支持。
在合衆國參戰之後,謝菲爾德了聯合公司和同盟國的貿易已經斷絕,停留在了五億美元的數字上,但是這個影響還要一段時間才能體現。
對此,謝菲爾德通過科威特的約翰康納,告知了君士坦丁堡的三大帕夏,第八集團軍不會參與到對奧斯曼帝國的軍事行動當中,而且仍然不會讓美國遠征軍通過自己的防區,進入美索不達米亞。
二月份,約翰康納從科威特發來電報,成功的鎮壓了周邊的阿拉伯反抗武裝,並且抓到了哈希姆家族的長子,詢問如何處理。
“聖地守護者家族的長子,當然不能釘十字架了,現代都是文明社會了。”謝菲爾德用手摩擦着下巴上的胡茬,輕飄飄的道,“直接槍斃了吧,就說在戰場上這位阿拉伯領袖寧死不屈戰鬥到最後一刻,把屍體交還給哈希姆家族,體現一下我們的騎士精神。”
“嗯,知道了老闆!”傑斯拉繃着臉回答,他是一點沒有發現所謂的騎士精神到底在什麼地方,作勢欲走,卻又被謝菲爾德叫了回來,“給我一份本土四十八州,所有黑人社區的分佈圖,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我要詳細的數據,爲了節省時間,可以找康斯坦丁諾維奇幫忙,這件事很重要,去做吧!”
第八集團軍和波斯灣的美國遠征軍關係並不是表面上這麼和睦,原因是美國遠征軍的士兵,和他們的後輩門一樣,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涉及到下半身的軍紀,謝菲爾德不知道合衆國軍史上是不是存在,反正在一九一八年已經不存在了,但這件事並非不能解決。
讓第八集團軍嚴密的盯着遠征軍士兵的同時,約翰康納還在散佈美國遠征軍關於涉及女性犯罪的言論,敗壞合衆國的名聲。也不能是敗壞吧,都是真實存在的事實。
遠征軍士兵在這個方面絕對不冤,有着漏洞,難怪太平洋戰爭時期,日軍曾經在預判美軍會進攻的島嶼上,故意散佈有性病的女性,還讓美國士兵成功中招。
這樣操作下來解決戰爭附帶傷害的問題了麼?其實並沒有,因爲第八集團軍的主幹顧問團,也是合衆國的公民組成,美國遠征軍的毛病,這樣第八集團軍的顧問一樣都有,只不過他們有一個聯合公司的總裁兜底,孜孜不倦在背後擦屁股。
原則上謝菲爾德會給與第八集團軍顧問一個選擇的機會,可以將歡好過的女性帶回來,或者住在科威特,如果對方不願意這麼做,會劃出一筆額外的經費,同時讓涉及顧問本人分擔百分之十,使用鈔能力解決這個問題,還不行的話,聯合公司會撫養這個私生子,儘可能的不讓私生子在中東這個保守地帶,成爲本地女性的負擔。
本土各地,因爲國家已經宣佈參戰的影響,就是很多地方都已經成了整訓的大兵營。有一百多萬士兵正在整訓當中,這個數字還在提高。
這一點,謝菲爾德讓所有的女人都回來,少見的進行了一個家庭晚宴,歪着頭讓伊迪絲洛克菲勒把煙點上,吐了一口菸圈道,“我親愛的們,希望你們能答應我一件事。”
“有什麼事情,把我們都叫回來了?要立遺囑?”路易莎摩根知道自己的男人是沒什麼忌諱的人,也就沒有顧忌的開口道。
奴隸主還真的沒把路易莎摩根的話放在心上,但這句話讓年齡最大的伊迪絲洛克菲勒很敏感,惡狠狠地盯了路易莎摩根一眼,怒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摩根家族就是這麼教你的?”
“好了!”在路易莎摩根開口之前,謝菲爾德已經首先把事情壓下去,“這可能就是我肆意妄爲的小小後遺症,我相信路易莎只是隨口一說,不會真的盼着我死的。是這個問題,我希望在接下來的一年時間當中,你們全部去阿靈頓住一年。”
“全部麼?”娜塔莉亞一聽,有些怯怯的道,“那是家族的大本營,一直都是安妮在,我們去住會不會有問題。”
伊芙琳也點頭,非常同意娜塔莉亞的話,謝菲爾德在搖頭道,“我現在要認真辦一件事,爲了你們的輕鬆生活,最好聽我的話,實話實說,我是用商量的口氣,讓你們按照我的想法去做,現在聽明白了麼?”
“什麼事情這麼嚴重!你身邊總要有人照顧啊。”愛麗絲羅斯福還想再說,被謝菲爾德一眼瞪了回去,改口道,“我們什麼時候去。”
“現在馬上,帶着孩子一起去。阿靈頓是家族的大本營,只有能隔絕一切外來的因素,我不讓你們出來,你們就一直住下去。”謝菲爾德說完話,把剩下的紅酒一飲而盡。
最近奴隸主去教堂的次數明顯多了一些,倒並不是在上帝面前懺悔自己的罪孽,雙方是平等的合作關係,大部分的事情他老人家還沒有奴隸主好使,所以無非就是隨便聊聊。
“我們從聯邦調查局那邊的消息,康斯坦丁諾維奇派了一些探員去了堪薩斯州。”傑斯拉跟着剛剛從教堂出來的老闆報告道。
“沒有具體的消息?”謝菲爾德腳步不停,在陽光之下黑色的影子被拉得老長。
“好像是一處軍營出現了不明原因的傳染病。”傑斯拉話音剛落,回頭就看見自己的老闆雙手掐腰,雙腿岔開像是一個要決鬥的牛仔,詢問道,“老闆?”
“是這樣啊!”謝菲爾德臉上浮現出來燦爛的笑容,“你的黑人社區分佈圖準備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