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一在抱上SANA的時候,或許是出於鼓舞。
但那瞬間momo便已經開始不停的思考着,該如何打斷SANA的念想。
讓她離開?這樣似乎太失禮。
但是像眼前這樣的情況絕對不允許發生,當momo一想到自己會失去那個溫暖的懷抱和身影時,一種彷彿在窺視無邊的黑暗般的不安和寂寞感,瞬間包圍了自己。
夢裡有很多次看到了自己穿着婚紗,獨自捧着花束站在教堂中的畫面。
這明明是很早些年的事情了,可爲什麼這個時候還會感覺這樣的清新和深刻。
Momo望向SANA,她還是一如既往的閉上眼睛陶醉着,所以她想,瀧一對SANA的態度完全取決於自己的存在。
終究自己的地位是無可動搖的,雖然SANA的想法一直讓她不爽......
“所以下一步你是打算霸王硬上弓?”
“emmwww...看機會嘍。”
SANA憨憨的笑着“不過...在那之前,你要不要嘗試一下,叫我一聲嫂子聽聽,SANA會給你買很多很多豬蹄吃的。”
......
來到momo的房間裡參觀的時候,SANA在這裡看到許多關於瀧一的東西。
這裡的位置與瀧一的方向正處於兩個對立的方向盡頭,用桃色爲主色裝飾的房間裡,桌子上擺滿了兄妹之間的合影,或是散發着專業氣息的獨照。
這裡比起在JYP的宿舍要高檔寬敞的多,但一個人住着如此大的房間,對於momo來說並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這是我曾經就讀過的小學。”
某一時刻,當SANA被一副合影吸引的時候,momo突然開口說道。
“啊~~原來是這樣。”
SANA注視着照片上的建築物,少年時期的瀧一倚靠在原付前,那種姿勢和狀態,很難想像還未成年的時候,他就敢騎着這種速度的機動車上路。
“每天歐尼醬都會騎着他送我和歐內桑去學校,然後他再自己過去。”
momo的眼眸裡充滿着懷念的色彩,披肩的長髮隨着漸漸偏過來的腦袋,而從脖頸上劃過。
“但是...現在已經荒廢了。因爲這裡經常能夠受到海平面上刮來的風的侵襲,所以時間久了,無論是抹石灰還是貼瓷磚都非常的危險,所以索性就在混泥土上刷油漆寫上標識,提醒外來人。”
自己的母校變成這樣,這是無法改變的,momo這樣低聲說道。
也正是因爲如此,那所學校被廢棄之後,顯得更加的孤寂。
猶如經歷了某段校園生活時期的自己一樣,縱使她深深的記着那段經歷,但在世界的眼裡,早已被忘記。
她牽着SANA的手來到窗前,肉肉的手指着某個方向,遠遠的那裡像是一片空地,空氣之外隱隱能夠看到幾間樓房,村裡的燈塔偶爾站在上面,學校的外貌便出現在SANA的眼前。
這分明是之前來的路上,她們經過的學校,但當時momo並未告訴她,那間學校是她曾經就讀過的。
少女再次將目光落在了照片上,兄妹兩人在校門前或是校內的合影有很多張。
每一張拍攝的時間,除去年份,剩下的日期都停留在同一天內。
從照片裡皆能夠看到校舍混凝土的外牆,隱隱約約充斥着裂縫,褪色的表面顯得十分粗糙。
“momo醬以前就是在這間學校上學嗎?歐尼醬也是嗎?”
放下一張合影,SANA的視線轉移到其他的照片上。
“是啊,不過歐尼醬是沒有經歷過幼稚園時代,直接從小學開始的,歐尼醬太聰明瞭,第一年就掌握了小學時期的所有課程,連校長都說歐尼醬是見過最聰明的學生。
只是,以前的歐尼醬,是孤寂的,他的身邊沒有什麼朋友。”
雖然時常從周邊的人,或是網絡,電視新聞上聽聞太多關於神童的事情,但從momo的嘴中聽到這樣的話時,SANA有了更深切的體會。
“孤寂?歐尼醬還有着那樣的過去嗎?”
SANA以非常直接的方式,將自己想到的話語說了出來。
“嗯~~我第一次見到歐尼醬的時候,他就像個沒有靈魂的人偶一樣,只是躺在牀上,孤兒院的爆炸讓歐尼醬的全身,被一層層的紗布包裹着,就像木乃伊一樣。”
回憶起初次見面的場景,momo微微攥着拳頭,身軀似乎在顫抖着。
“當別的孩子,因爲一點點的疼痛而痛哭的時候,歐尼醬就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眼睛始終看着窗外。
那個時候我還不懂事,見到他的時候直接被嚇哭了,歐尼醬還安慰我。”
在醫院裡見到五歲的瀧一時,momo只有四歲,尋常人對於這個年齡段的記憶模糊不清,但她卻記得異常清晰。
刺鼻的藥水味,身上被細細一根輸液管子連接,一雙空洞毫無神采的眼眸,身上還有背上的傷疤用了很多年才恢復。
“那個時候的歐尼醬,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這所學校,被帶回家中的歐尼醬,除了吃飯的時間,始終是呆在房間裡的。
有一段時間我哦鬥桑和哦卡桑以爲歐尼醬不會說話,還拿着日語的發音教材教他,直到他有天突然開口,叫了一句我的名字。”
在她平淡的闡述下,瀧一的過去,成長經歷從文字慢慢串聯成一幅幅的畫面,浮現在SANA的眼簾前。
這是刺激感性,致使SANA的瞳孔被催發出淚水的絕佳利器。
“從七歲開始,我在這個學校裡度過了六年的時間,但很多回憶都是歐尼醬每天上下學騎着原付載着我,
而現在,當這充滿回憶的地方開始慢慢消失的時候,多少會有些悵然吧。”
Momo輕聲細語的說道,少女將那張合影抱在胸前,垂下頭。
SANA不知該怎樣說着安慰的話,而就當她想要開口的時候,momo又緊接着極其自然的說出了一句,連自己都難以置信的話。
“真好啊,現在這樣真好。”
“納尼?爲什麼?”SANA反問道,眼角邊的淚水又像是倒流了回去。
“因爲,我曾經很長一段時間,跟隨着家人處於不斷的來往於各地,仔細想起來,從來沒有一個地方,能夠像這裡,像這個學校,留有讓我覺得值得懷念的回憶。”
Momo眼神亮亮的盯着照片上的瀧一。
“某一天的時候,歐尼醬突然問我,你是想去韓國嗎?
那個時候我很驚訝,但歐尼醬卻跟我說,我給他的感覺就是如此,而且我也經常蒐集着關於Kpop的信息。”
“原來是這樣,這就是momo醬你要來韓國做練習生的理由嗎?”
這之後,SANA開始撥弄着自己的手指,也許,在司考問題的時候,爲了記住時間的流逝,必須下意識做出某些舉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