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安心吧!你們去不了,不是還有我沉魚大師跟着公主嘛!保證她不在外面亂拈花惹草。”沉魚拍着胸脯淡定保證。
這世界公主出征帶着夫朗是正常的事,特別是在公主初入朝的試煉上,畢竟公主迎娶的夫都不是普通人,所要具備的基本條件就是能文能武,當然文武的厲害程度不同,但基本上都是公主左膀右臂的存在。
原本左宣他們上書與我同去,但被女皇駁回沒有批准,理由是我準備去邊關的時間過於倉促,他們的職位又高,短時間無法找到合適的暫代處理他們事務的人員,反正不管說什麼都不過只是拒絕左宣他們與我同去的藉口而已。
與左宣一起出門去上朝,我發現車伕換了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但隱隱透着某種氣勢的年輕男子。
“公主!”新車伕不卑不亢的朝我行了一禮。
見我盯着車伕瞧,左宣開口介紹:“這是十三,這段時間便由他爲公主趕馬車,並貼身保護公主。”
“嗯!”我點了點頭上了馬車,暗暗猜測着十三的身份,感覺他並不像普通的侍衛或暗衛,不過既然是左宣安排的我便也不去過多的深究,我相信左宣。
馬車穩穩朝皇宮駛去,左宣從衣袖裡掏出一樣東西遞到我面前,我看着他手上的小木盒並沒立即接過,疑惑問:“這是什麼?”
“小楓申請調任洛城刺吏,昨天帶着俏兒去了洛城,這是離開前託我交給公主的。”
我定定看了左宣片刻,再垂眼看向他手上的盒子,伸手拿了過來,看了看,塞到了衣袖裡。
“公主不打開看看是什麼?”左宣瞥一眼我的衣袖狀似好奇的問。
我挑了挑眉:“你沒看裡面是什麼?”
左宣搖搖頭睨着我道:“給公主的東西我怎麼能私自打開看?公主說這種質疑我人品的話是要受到強烈譴責的。”
我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轉頭看向窗外,左楓帶着俏兒去了洛城了嗎?似乎前往邊關蘼城要經過洛城吧!從京都往北要經過的第三個大城。
朝堂之上女皇對我們勉勵一番,帶着滿朝文武前往校場爲我們踐行,六千士兵已在校場集合完畢,女皇走到臺上進行一番激勵人心的發言,我與副帥司徒翎、徐籽呈還有大將軍江瑟站在女皇身後。
原本身爲主帥的我需要在女皇發言之後發表一段演講,但考慮到自己在這一次集結軍隊中的尷尬地位,我便什麼也沒說,直接喝了踐行酒,出發。
從校場出發經過街道,大概是爲了讓城裡的百姓們瞻仰到領兵將帥們的丰采,在這一段路上都得騎在高頭大馬上不緊不慢地前行。
軍隊走的是車道,圍觀的人羣站在人行道上指指點點、交頭接耳,是純粹看熱鬧的輕鬆模樣,聊八卦的神態,完全沒有在看一支出徵隊伍該有的情緒。
大概無人認爲會真的發生戰爭,就連民間的八卦消息都不會說我們出征是因花音國大概要攻打月國,而且就算戰爭真的發生估計也不會打到京都來,長久的和平讓這裡的民衆對戰爭已經有些失去了概念。
我想,果然還是當一個普通的民衆來自在。
小果、沉魚與我的侍衛隊在北城大門外等候,在大部隊走出北城後加入隊伍,花瑾、藍燁、幻、炎渝與遲暮,在北城門邊的茶樓上目送我們,我坐在馬上扭頭與他們深深對望一眼,拉馬離開。
帶着大部隊一路向北,很快兩天平靜的過去,第三天傍晚在樹林裡安營紮寨時本就不合的三方士兵裡終於爆發了第一場小衝突。
領兵出征,晚上都是在樹林中紮營過夜,哪怕是當晚剛好到某個城鎮,軍隊也不能入城,只在城外駐紮。
“公主,你不去看看嗎?”我靠在馬車上看着遠處的夕陽,沉魚不知從哪拿了根黃瓜晃到我身邊邊吃邊問。
“我爲何要去看呢?”我微微勾脣帶着絲嘲諷淡淡道:“他們又不是由我統治的士兵。”
“但是,公主你一定很好奇他們爲什麼發生衝突吧?”沉魚眼睛看着發生衝突的方向淡定道,將吃了一半的黃瓜塞到我手裡道:“公主,你幫我拿着,我去看看。”
我看着手上的半根黃瓜相當無語:“臭和尚,你自己想湊熱鬧你就去,拿我當藉口算怎麼回事?”
已走出幾步的沉魚緩緩扭頭對我緩緩眨了下眼:“公主是這裡最高長官,好當槍使。”說完轉回頭將光溜溜的腦袋傲嬌一甩,向前走去,剛走兩步又回過頭用呆木的大眼睛盯着我,淡定警告:“別偷吃啊!”
我嘴角一抽,看了眼手上的半根黃瓜,臭和尚菊癢怎麼的,直接將手上的黃瓜朝沉魚砸去:“我去你的!”
沉魚淡定的十分輕鬆的將黃瓜接住,傲然的睨我一眼,啃着黃瓜離開。
沒等沉魚回來,江瑟旗下的一個參將便來請我去“參帳”,參帳是每次紮營特意扎出來供我們將帥商議、處理事務所用。
每天我們在各自用過晚膳後,都得聚到參帳中開個例會,這兩天也沒什麼事發生,也就聚在一起看看路線,聊聊行軍的速度。這會兒引發衝突的人已被帶去了帳中。
我轉頭看了下我隨行的侍衛,有的正在四周警戒,有的忙着紮營,一切都井然有序的忙碌着,根本無需**心,再看看與侍衛一起忙碌着準備晚膳的小果,對參將點點頭,與之一起向參帳走去,十三立馬跟上,一般我單獨行動時,沉魚若不在我身邊都是十三跟着。
走到帳外我便聽到江瑟一聲怒吼:“簡直是豈有此理。”
這三天我們四方人一直處得相安無事,江瑟雖每次看到我都沒好臉色,卻也沒故意說什麼挑我的刺,也還未見她發過火。
我掀開帳簾步入帳中,裡面除了江瑟、司徒翎、徐籽呈還有三方的參將,地上跪着三名男兵與兩名女兵,月國現在軍中的男女比例已由以前的二千比一到現在的八百比一,此次結軍前往邊關靡城,便帶了八層的女兵兩層男兵。
所有人都轉頭向我看來,江瑟厭恨的瞪我一眼,重重的冷哼一聲偏過頭去,地上跪着的三名男兵也厭惡而怨恨的看我一眼移開視線,而其中最爲清秀俊美的男子看我的眼神中厭惡、怨恨則要深許多,跪着的兩名女兵則一臉的輕蔑與不屑,一副十分不以爲然的模樣。
從他們服飾上胸前的標誌可看出,三名男兵是隸屬於大公主現於司徒翎旗下的士兵,而兩名女兵則是隸屬於二公主現於徐籽呈旗下的,似乎與江瑟並無關係,而她卻是所有人裡最氣憤的,這讓我很是疑惑不解。
既然江瑟把我叫來而這些人還跪在地上,自然便是要我來處理問題的,我朝帳裡走去往主帥的位置上一站,轉身面對衆人,眼神在所有人身上淡淡轉了一圈淡淡道:“誰能跟本宮詳細說說具體發生了何事?”
江瑟冷哼一聲,嫌惡的看着我輕蔑而諷刺的道:“事發這麼久公主居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敢問公主是故意這麼問羞辱於人,還是得到消息的速度慢到讓人髮指?”
江瑟的話讓跪在地上那位俊秀的男子倒吸了一口冷氣,江瑟狠狠的剮他一眼嫌惡的偏過頭去。
其他人也看着我彷彿在等着我發火看好戲,我輕輕哼笑了一聲自然不可能因江瑟的話生氣,不置可否的攤了攤手淡淡道:“你們旗下的士兵發生衝突,本宮以爲本宮根本沒必要知道,我想你們長年治軍,總不能下面士兵發生衝突都解決不了吧?再者說了,據我瞭解我月**紀一向嚴明,可現在居然在行軍的路上,士兵間罔顧軍紀發生衝突,不管是因何事而起,說實話,這管理得實在叫人失望。”
所有人在我話中不同程度的變色,我微微一笑,慵懶而淡然的道:“既然江將軍派人將我請來,想必是覺得此事有讓我知道的必要,那麼。”我擡手指向男兵中的一位道:“你,來我告訴本宮吧!”當然,我沒有指那俊秀的男子,直覺此事應是因他而起。
被點到名的男兵看了身邊兩名同伴一眼,抿了抿脣,朝我行了一禮,開始跟我敘述起這場衝突的始末。
原來三男兵中最俊秀的那名男子叫江鶴軒,是江瑟的二子,就是早前藍燁說的那曾被閉月搶回府去當男寵,被遣回家後抑鬱之下參了軍的江家二子。
江鶴軒參軍進未投入她母親營下,而是投到了大公主掌管的四營,那兩名二公主營下的女兵也不知從哪聽說,原本這次出征江鶴軒本不在名冊之上,後來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讓調令的人將他加了上去。
剛剛這兩名女兵就用這事調侃江鶴軒,言語太過尖利就變成了惡意的諷刺與挑釁,江鶴軒的好友,也就是與他跪在一起的兩人看不下去,就回了幾句,誰知對方見他們居然敢回嘴,說出的話越發過份,雙方便一發不可收拾的吵了起來,最後動起手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