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房門被推開，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這個聲音，陶寶並不陌生。
楊姍姍。
“這人，是我介紹來的。”楊姍姍又淡淡道。
胖導演大腿往二腿上一翹，然後道：“楊姍姍，雖然你是女一號，但招募演員，是劇組的事，還輪不到你擅自做主吧？吳凱和蘇淺音都是在戲中與今天招募的演員有對手戲，所以，他們倆纔會坐在這裡。”
“那我不演了。”楊姍姍直接道。
“你！”胖導演臉色大變：“楊姍姍，你這麼任性的話，可能會毀掉你的演藝職業！”
楊姍姍表情平淡：“任性的，是你們。這部電影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公映，對吧？說到底，鬼怨這部電影純粹就是投資人送給他兒子的畢業賀禮，根本就不是一部商業電影。”
胖導演目光閃爍：“是沒準備在電影院公映，但我們準備行cd，這也算一部商業影片。並沒有違反跟你簽署的合同。如果你拒絕演出的話，就要賠償違約金。”
“可以。”楊姍姍淡淡道。
“你！”
胖導演慌了。
楊姍姍是這部電影裡最知名的明星，也是吳山欽點的女一號。
吳山似乎是楊姍姍的粉絲。
總而言之，他得罪不起楊姍姍。
“咳咳，姍姍，你別衝動。”胖導演趕緊走了下來，他扭頭看了看陶寶，然後又道：“非這個男人不可？”
“沒錯。”楊姍姍點點頭。
胖導演嘆了口氣：“好吧。”
這時，吳凱猛的站起來，喝斥道：“導演，演員選拔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不是任人唯親，靠裙帶關係上位！”
噗
陶寶嘴角扯了扯。
“你這個靠爹吃飯的傢伙，還真敢說。”
他在來應聘前，已經通過網絡瞭解了鬼怨劇組的相關資料。
也隱約猜到，這部電影根本就不會在電影院放映。
不過，這對陶寶來說，都無所謂。
他看中的是那兩千塊的日薪。
胖導演翻了翻白眼：“那你跟吳總說，讓他取消和楊姍姍的合同吧？”
“這......”吳凱氣急又無奈，他看了蘇淺音一眼：“淺音，我們走。”
“哦。”蘇淺音看了陶寶一眼，跟着吳凱離開了。
胖導演隨後也離開了。
陶寶看了楊姍姍一眼，略感意外道：“真是沒想到，對我這個敵人，你非但沒有落井下石，還鼎力相助。”
楊姍姍淡淡笑笑：“我沒有記仇的習慣，而且，我還要感謝你。通過蘇雪雁這件事，我也算是認清了張倫，他並不是那種值得爲他付出一切的男人。因爲你的干預，我及時踩了剎車，沒有損失太多。從這方面講，你甚至可以說，是我的恩人。”
“唔，這可真是讓我倍感意外啊。”
楊姍姍笑笑：“怎麼？跟外界傳的不太一樣？”
“你知道？”
“我即使不關注，都知道。無非是我靠陪睡，接受潛規則等等下三濫的手段，纔在短期內獲得大量工作機會等等之類的流言。對吧？”
“呃，莫非不是？”
楊姍姍看着陶寶，又道：“陶先生，也是這麼認爲的嗎？”
“呃......”陶寶笑笑：“我覺得應該加上涉嫌暴力這一條。”
楊姍姍翻了翻白眼。
她略微沉吟，然後淡淡道：“可能你不會相信，出道以來，包括出道之前，我沒有陪任何人睡過。所有的工作機會，都是我靠自己努力爭取的，乾乾淨淨。而且......”
她頓了頓，看着陶寶，又道：“而且，我性格強勢不假，但我的私生活並不混亂。張倫是第一個男人。陶寶，你迄今爲止，和幾個女人上過牀？”
“呃，如果不算充氣娃娃的話。”陶寶停頓一下，伸出兩根手指：“兩個。”
“比我多。”
“呃......從數量上，的確。”
陶寶收拾下情緒，又道：“楊小姐，爲什麼要幫我？”
“給你一個見識真正綠茶婊的機會。”楊姍姍淡淡道。
綠茶婊是網絡新詞，泛指外貌清純脫俗，總是長飄飄，在大衆前看來素面朝天，其實都化了裸妝，在人前裝出楚楚可憐、人畜無害、多情傷感，背後善於心計，野心比誰都大，玩弄感情的女人。
“唔？莫非綠茶婊指的是蘇淺音？”陶寶眉毛一挑，道。
楊姍姍輕笑道：“不敢相信，是吧？”
“呃.....”陶寶沒說什麼。
去年的好聲音決賽，楊姍姍力壓蘇淺音奪冠。
但給觀衆留下最深印象的並不是楊姍姍滿場飛奔慶賀的場景，而是蘇淺音在舞臺一偶偷偷抹眼淚的場景。
也正是這一抓拍的鏡頭讓蘇淺音博取了大量觀衆的同情。
陶寶、蘇暖暖，都是因爲這個鏡頭成爲蘇淺音的僞粉絲。
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陶寶暗忖少許，直接開啓了順風耳，很快鎖定了吳凱和蘇淺音的聲音。
“淺音，你不用擔心，我已經給導演說了。下午拍攝強姦戲的時候，會用膠帶把他的下體封住......”
“不。”蘇淺音酥麻的聲音響起：“就讓他自由揮。”
“淺音，你說什麼？”吳凱很吃驚：“他萬一假戲真做了，怎麼辦？”
“我會給他假戲真做的機會？”蘇淺音冷冷一笑：“我會趁這個機會，廢掉他的命根子。”
“嘶”吳凱吸了口涼氣：“淺音，這是犯罪。”
“不，這只是一場事故，演出事故。就像李小龍當年拍戲被槍殺一樣。”蘇淺音的語氣沒有半點感情。
吳凱似乎也是愣了愣，半晌才輕笑道：“嗚哇，淺音，你真可怕啊，還好，我不是你的敵人。”
蘇淺音冷笑：“如果不是因爲流產過多導致身體不適，被迫隱退修養，哪裡輪到楊姍姍這種垃圾上位？”
“呃，也是。話說回來了，你今天應該是第一次見到那個叫陶寶的男人吧？爲什麼要下如此狠手？”
“因爲楊姍姍幫了他。”
“就因爲這個？”
“沒錯。要怪，就怪楊姍姍。他只是我和楊姍姍戰爭的犧牲品。”蘇淺音冷冷道。
陶寶瞳孔緊縮。
“這劇情真是一個大反轉啊。衆所周知的蕩婦楊姍姍，竟然是個還不錯的女人。而一直以可憐楚楚的清純形象示人的蘇淺音，竟然是名副其實的綠茶婊，而且心地歹毒。白瞎了這麼好聽的名字。”
呼
他輕吐一口氣，咧嘴一笑。
“唔，陶小寶，有刁民想加害於你。你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