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霧軒的這場風波在市委書記田偉民看來,可以算得上是一步妙棋了,畢竟能夠讓蕭朝虎自願的走進自己所設的棋局中來,要比自己親自去跟蕭朝虎去洽談要融洽多了。
雖然自己和蕭朝虎沒有多少私交,但從小就被家族當作接班人來培養,多年來接觸的事情和人已經讓他的看人的眼光也準確多了。
蕭朝虎這類人,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你對他好,他就會把好加倍的還回給你,可你要是給他一次難看,他就恨不得給你一世難看。
蕭朝虎在明霧軒所做的事情基本上已經被混跡於黑暗勢力中的混子認爲是自尋死路,可在那些有着生活閱歷的大佬看來,覺得這事情沒那麼簡單,正因爲認清這一事實,與紅星幫馮安華齊名的李傑在接到自己手下傳過來的消息後,先是思索了一會兒,接着就給自己的心腹下了死命令,叫他們絕對不要插手這件事情。
等待這兩個字有着別樣的韻味,如若是在等着自己心儀的另一半時,心情自然是歡悅的,可要是在等待着接下來意想不到的局面時,大多數人心中還是忐忑不安的。
時間過的也不是很慢,可在旁觀的人眼中卻覺得時間過的很是緩慢,好在馮安華並沒有讓這些觀衆失望,沒過多久,就有數十個穿着整齊服裝統一拿着鋼棍的中年漢子闖了進來,帶頭的是一個一米九體重越200斤的東北漢子,腦袋上四周剃着光頭,正中央留着一小佐頭髮,這還不是最出奇的,出奇的是他兩邊臉頰上各有一道長約5CM的刀疤。
作爲紅星幫的金牌打手,半輩子就是再打架和鬥毆之中生活的,身上的傷痕已經成了一個男人尊嚴的象徵了,這幾年來,在寶慶市黑暗勢力中,基本上沒有多少人能和他相提並論了。
這次明霧軒的風波有點讓馮安華下不了臺了,如若找不回這場子,那麼馮安華真的就會成爲寶慶市黑暗勢力中的一個笑話了。
這是公衆場所,即便他馮安華膽大包天也不敢動用管制熱武器槍支和管制刀,在華夏這個有着幾千年文化的古老國度,混江湖的人被人打了臉,要是沒找機會把場子找回來後,那麼今後他所說的話就沒有人再會去遵循了。
正因爲如此,在聽到蕭朝虎在他的場子裡鬧事的時候,馮安華便把自己最得力的金牌打手刀疤給牌了出來。
這幾年,馮安華能夠在寶慶市黑暗勢力和李傑獨佔鰲頭,刀疤做出的貢獻是大的,士爲知己死,這話可不是白說的,刀疤能夠在寶慶市出人頭地,也是靠馮安華的賞識才能夠走到今天這地步的。
所以在聽說馮安華要他帶人來明霧軒,刀疤二話沒說就帶着手下的兄弟趕了過來,刀疤雖然自持自己身手高強,可在看到倒了一地的自己人後,刀疤心中便沒沒之前那麼有底氣了。
但現今的自己騎虎難下,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若沒做出什麼動靜的華,那以後的他真的就不要再寶慶市黑暗勢力中混了。
刀疤看似粗魯,但心思卻很細膩,在看到蕭朝虎背後站了三個老外後,刀疤的語氣便放緩了起來,走到蕭朝虎身前道:“這位兄弟,看你面生的很,是不是第一次來明霧軒,若是你我有什麼誤會的話,我在這先給你說聲對不起了”。
在聽到刀疤帶着數十號馬仔趕過來的時候,在場看熱鬧的人還以爲馬上就會有好戲上演了,可哪知道,卻從刀疤嘴裡聽到這樣一句服軟的話來。
在他身後的小弟原本很是氣勢囂張的闖了進來,可在看到現場倒在地上自己人的慘狀後,底氣便沒那麼強壯了,但作爲一個小弟,該承擔的責任還是要承擔的,若是自己的老大刀疤發話,那麼剛進這裡的數十號人二話不說就會提起手中的鋼棍向蕭朝虎,朱雀,玄武,破軍,七殺五人攻擊過去。
但現今在聽到自己老大說出這種服軟的話後,不知爲何,衆人並沒覺得被小看,心中反而放下來了。
幫派中的小混子根本就不能和訓練有素的正規軍隊相比,打順風仗的時候,這些混子自然是無比豪氣,但在遭到挫折後,逃得一個比一個快。
不是刀疤的膽氣不足,也不是他敢違背馮安華的命令,而是在看到蕭朝虎背後所站的那幾個外國人後,刀疤纔不敢動手的。
早些年在東北討生活的時候,他就見過國外那些僱傭兵的風采,跟這羣把命掛在褲腰帶之上的僱傭兵相比,自己所在的紅星幫就像一個小娃娃似的。
人家擁有的財富和武力裝備和自己這些地方上黑勢力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雖只是那麼粗略的看了一眼蕭朝虎背後的那幾個老外,刀疤就能感覺到他們身上蘊含的威脅。
人家能敢明目張膽的在自己的地盤上鬧事,自然有他們的道理和底牌,要是因爲自己的莽撞,使得整個紅星幫遭受到滅頂之災的話,那就真的是對不起賞識自己的馮爺了。
人這一輩子總會有低頭的時候,能夠在正確的時間和正確的地點低頭的話,這並不是一種羞辱,而是一種可貴的經歷和財富。
再說對方和自己這邊往昔無怨,近日無仇,只要自己放低姿態,說不定,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上百號漢子竟然在人多勢衆的局勢上,沒敢向五個人動手,反而放低姿態去討好對方,這話要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在場看熱鬧的人沒有誰會相信,可現今,這樣百年難得一見的事情竟然發生在自己眼皮子下面。
看熱鬧的這羣人這才覺得這世界是咋了,怎麼跟自己想想象中的不一樣呢。
若是刀疤這羣人一進來就跟自己動手的話,蕭朝虎已經打定主意不顧忌看熱鬧的人也要把這羣混跡於黑勢力中的馬仔給打趴下,
可在刀疤說出服軟的話語來,蕭朝虎也沒有理由去強迫人家再跟自己五人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