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陳宏這話,蕭朝虎笑了笑,道:“陳老闆,客氣了,沒什麼,現在我可是在你手下討飯吃,如果你要是真的想感謝我的話,那就多給我點薪水,畢竟,我也要養家活口".
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話也不用那麼明白的說了出來,陳宏當然也明白,是故,陳宏便不那麼忐忑不安起來,而是恢復了原先的性子,自來熟的對蕭朝虎道:“蕭老弟,說笑了,以後,只要有我陳宏在這星月和沙場一天,蕭老弟,有什麼建議都可以跟我說,我看蕭老弟也不是什麼平凡人,以後,如果我河沙廠要是還有什麼事情發生的話,我希望蕭老弟能幫襯我下”。
和明白人說話,不用那麼轉彎繞圈子,蕭朝虎點了點頭道:“既然陳大哥這麼看的起我蕭朝虎,我蕭朝虎也不是那種不上道的人,該做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好”。
工地上的人都散開了,剩下的只有蕭朝虎和黃曉英了,蕭朝虎替陳宏夫妻解決了如此棘手的事情,黃曉英夫妻當然很感激他,黃曉英也是明白事理的人,陳宏越看中蕭朝虎,黃曉英越高興,雖然黃曉英此時還沒弄清楚蕭朝虎的底細,但也知道,能有如此身手的人,又參加過軍隊,身上所蘊含的真正能力又怎麼會小了,和蕭朝虎搞好關係,對他們倆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正所謂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後的事情又有誰能說的清楚的呢。
能夠得到陳宏夫妻倆的看重,對蕭朝虎來說,也是一件好事,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個人的能力還是很有限,沒人幫襯,想做事,真的很難,和陳宏搞好關係,對此時的蕭朝虎有很大的好處。
得到蕭朝虎的肯定回答,陳宏終於把那顆快要跳到胸腔的心給放了下去,雖說如今的他在這方圓百里,是有點名聲和威望,可他也有自知之明,寶慶市這麼大,有錢的人海里去了,像他這種靠河沙廠發家的人在寶慶市排名都排不上去,再說他發展的畢竟不是很快,資金回收能力緊張,生意上的事情,他倒不怎麼擔心,可是他們這種乾和沙場,跑運輸送貨的人,也多少接觸到社會的黑暗面,也知道社會上有那麼一羣生活在血腥和殺戮中的人羣。得罪了這種人,不要說經營權動不動就被人以黑暗手段奪走,甚至有時候連自身的安全也得不到保障。
如今在見識了蕭朝虎那恐怖的身手後,又得到蕭朝虎的肯定回答,此時的陳宏似乎年輕了幾歲,身上充滿了幹勁,連身上的疼痛似乎也輕了許多,人也精神了少許。
人就是這樣,精神好了,話題也多了,平時有很多的話憋在嘴裡也不會說出來,可一旦心情好了,再加上遇見一個可以聊的來的人,很多隱藏在心中的事情就會慢慢的從嘴裡倒了出來。
眼見陳宏興趣正致,蕭朝虎也沒推辭,只是靜靜的聽着,沒過多久,蕭朝虎就從陳宏口中知道了今天所發生的事情的來龍去脈。
自盤古開天,女媧以身補天來,數千年中國古老文化流傳以來,封建社會,官府佔據白道,江湖草莽人士佔據黑暗,到太祖爺戎馬半生,數萬萬將士拋頭顱,灑熱血打下九百多萬平方公里江山下來,多次嚴打社會上的不良人士,以期希望給數萬萬平民百姓一片安寧,
但自古以來,黑白就分明,先烈們再怎麼打擊涉黑團伙,也沒能從根本上解決掉。每個城市都有她繁華的一面,但也有她黑暗的一面,寶慶市當然也不例外。
寶慶市地下勢力上雖然以李傑的紅星幫獨佔鰲頭,但寶慶市畢竟是一個地級市,好歹下面也管轄着七八個縣,數百萬人口,如此大的人口基數,那隱藏在黑暗中的財富又怎能是一個李傑所能獨吞的了。
像星月河沙場這麼小的一個場子,李傑當然不會放在眼裡,但他不放在眼裡,可有人卻把她放在了心上,看中星月河沙場的是寶慶市的一個小幫派,叫天狼幫,名字雖然很霸氣和威風,但也只不過是寶慶市的一個三流幫派,下面有着三十來個不做事的漢子。
這些年來,隨着李傑,馮安華等大多數有着自己產業的地下勢人士的不斷漂白,混跡於街面上的小混子可就沒那麼的好混了,失去了自己的產業後,天狼幫的老大楊佔軍就把視線投放到建築這一行業上來了,大的河沙場和建築工地都有着白道官面上的人和地下勢力照應着,依楊佔軍的勢力根本吃不下去。
城市裡的黑暗財富早就被李傑的紅星幫和馮安華的中興社給瓜分了,楊佔軍的手也摻雜不進,所以他就把眼光投到了城郊沒有白道官面上人照應和地下勢力大佬摻雜的星月河沙場上來了。
弄清楚了事情發生的整個來龍去脈後,蕭朝虎也放下了心事來了,雖然他當過兵打過仗,手中也佔有了上百條人命,但他畢竟只有一個人,沒有自己的人脈,對着李傑和馮安華那種盤踞在寶慶市十數年的地下勢力的大佬們,蕭朝虎還是有那麼的底氣不足的,但現在知道,打星月河沙場的只不過是一個有着二三十人來的三流小幫派,蕭朝虎就覺的沒那麼的擔心了。
蕭朝虎笑了笑,對陳宏道:“陳大哥,你放心吧,這事情我心裡有數,鬧不起什麼大的風浪來的,你還是把心思放在怎麼發展星月河沙場上面吧,至於楊佔軍這個人,你給我一個禮拜的事情,我幫你解決掉”。
蕭朝虎不是一個喜歡說大話和容易給人承諾的人,既然他現在答應了,他就會把事情放在心上,並且會以最快的速度把這件事情給解決掉,畢竟像他這種人,知道夜長夢多。事情沒有塵埃落定,說不定,就會有意外再次發生。
陳宏見蕭朝虎把事情攔到了自己的身上,也沒再說什麼感謝的話,和人相處,來日方長,自己是什麼楊的人,相處久了,蕭朝虎就會明白,最後,陳宏給了蕭朝虎一個運輸隊隊長的職務,這個職務雖然薪水不是很高,但畢竟自由,也不用每天都來星月河沙場報到。
對於這一職務,蕭朝虎也很滿意,畢竟他來這裡是想學點東西的,如果要是每天都在跑運輸的話,他就沒有什麼時間來熟悉,星月河沙場的運作。
在黃曉英的帶領下,蕭朝虎很快的就熟悉了河沙場的各項運作,中午時候還在黃曉英的再三勸說下,去她家裡面吃了頓飯。
因爲是正月,還沒有過元宵,陳宏考慮到工地上的人大多數家裡面都是有小孩和父母的,所以也沒怎麼要求工人留下來加班,而是到了五點半鐘的時候就讓工人們下班了。
工人們都下班了,工地上也沒有什麼人了,蕭朝虎也沒什麼心思再待在星月河沙場了,於是就和黃曉英道了個別,就轉身想離開,可還沒待他移動腳步,黃曉英就把他叫住,並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紅包遞給了蕭朝虎。並笑靨盈盈的對蕭朝虎道:“錢不多,就是個意思,你也不用拒絕,今天是今年的第一次開工,這也是一種風俗習慣”。
蕭朝虎本來不想接的,可聽完黃曉英這話後,覺的也是,於是伸出右手來接過了紅包,笑着對黃曉英道:“那我就謝謝姐姐你了,同時也祝願星月河沙場在姐姐你和陳大哥的帶領下,生意興隆,爭取半年後再開一個分廠”。
大過年的,誰都希望聽到吉利的話,當然,黃曉英也不例外。
別過了黃曉英,蕭朝虎開着他輛剛買的貨車上了路,慢慢的向蕭家村開去。
回到了家裡,姐姐蕭若雪已經置辦好飯菜,熱氣騰騰的飯菜很是誘人,菜餚雖然簡單,但家的溫馨卻瀰漫在空氣中,蕭若雪一見蕭朝虎回來了,就從四方桌子上站了起來,向蕭朝虎走去,笑着對蕭朝虎道:“小弟,就等你了,快過去吃飯”。
蕭若雪本來就長得很漂亮,加上今天又穿了新衣服,整個人如同沐浴在陽光中,豔麗逼人,蕭朝虎笑了笑,:“姐,越來越漂亮了哈”。
聽了小弟的話,蕭若雪心裡如同吃了蜜似的,笑着道:“小弟你真的長大了,也知道來打趣姐姐啦”。
蕭朝虎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憨憨的道:“這可不是我說的,整個蕭家村,上到八十歲的大叔,下到十歲的小孩子,那個人不知道你是我們蕭家村的一朵花啊”。
依照蕭朝虎的性子,原本的他也不會這個樣子,可如今回到了自己家裡,再加上和彭清清相處了一段時間,木納的性子也開始發生了改變,也學會了討女孩子的歡心了,兩人說笑着坐上了席位,一家人溫馨的吃了一頓飯,飯後,蕭若雪忙着收拾碗筷,奶奶和往常一樣,吃過飯後就回到燒着木炭的炕頭上去了,蕭朝虎安置好奶奶後,就到廚房裡去幫蕭若雪的忙。
蕭若雪見蕭朝虎進了廚房,就閒話家常問道:“工作還順利麼,和同事相處的還好麼”。
蕭朝虎先是提了一瓶熱水,倒在木盤裡後,這才笑着回答道:“還行吧,老闆對我還好,給了我一個運輸隊隊長的職務,手下也管着七八輛貨車呢,現在你小弟我好歹也是個底層領導了哈”。
聽了蕭朝虎這話後,蕭若雪心中充滿了安慰與歡快,像她這種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女子,骨子裡還充斥着在家從父,成家從夫的古老觀念,如今這個家,只剩下蕭朝虎這個男丁,蕭朝虎能得到別人的賞識和重用,這比什麼都重要。
這些年來姐弟倆的相依爲命,那種感覺又怎能用言語能訴說出來萬分之一的呢?蕭朝虎即便不是一個感情很豐富的人,但日子相處久了,再怎麼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在時間的作用下,變得柔和溫順起來。
蕭若雪雖然沒有說什麼,但蕭朝虎還是能從眼前這女子的眼神裡看出了她心中的歡喜,可一想到這些年來姐姐蕭若雪爲了這個家所付出的太過沉重,蕭朝虎思索了片刻,這才勸說道:“姐,以後這廚房裡的事情你不要再來做了,好不,你看,你經常做家務,手中都粗燥了起來,要是人家看到你手上那厚厚的繭,你叫我這個做弟弟的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