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唉,最近的華海市市面上突然涌進來了一批毒品,省公安廳非常重視這個案子,讓市局一定想辦法查繳了這條線路,將整個毒品集團一網打盡。我們好不容易查找到了一個線索,有運毒的馬仔出現了,卻在交易後,突然逃竄。慕隊長也是沒有辦法,就對他開槍了……”
“死了?”
“沒死也差不多了,就剩下一口氣了,在鐵路醫院搶救呢。”
“行,兄弟們辛苦了。”
樑浩給他們一人遞上去一根菸,擡腳走進了市局的一樓大廳,有幾個接待的民警都小心翼翼的,噤若寒蟬。在市局,誰不知道慕大小姐的威力,這丫頭嫉惡如仇,只要是她認爲對的事情,別人休想讓她承認錯誤。在這個火頭上,誰敢去撩撥她?一個不小心,**燒身就麻煩了。
就連慕中逸都尋個藉口,躲出去了。
樑浩微笑道:“大家忙着呢?我不打擾你們了,慕隊長在辦公室中嗎?”
一個民警連忙道:“樑醫生,你找她有事兒?我勸你還是等她氣消了在進去也不遲……”
樑浩搖頭道:“沒事,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去勸勸她。”
房門有一小道縫隙,樑浩連門都沒有敲,擡腳就走了進去,就見到慕雨柔背對着自己,雙手拄着辦公桌,;冷聲道:“給我出去,我現在不想見人。”
“柔姐,是我。”樑浩很是厚顏無恥地走過去,把飯菜放到了辦公桌上,憤憤道:“我剛到才也聽到那些民警議論了,你說,那個馬仔都已經察覺了警方的行動,要是再不拘捕他,他就跑了,還想釣大魚?要是我,我也開槍了。”
可算是找到支持自己的人了,慕雨柔大聲道:“就是嘛,我要是不開槍,想要抓到這個馬仔都不能。”
“就是。”樑浩很是同情地點着頭,將飯菜給打開了,嘟囔着道:“來,咱們吃飯,吃完飯好有力氣繼續罵他們。”
“誰……誰罵人了?”慕雨柔撲哧下笑了,那這個無賴真是沒轍,人家都是過來勸她消消火,可他倒好,竟然過來勸她繼續罵的。
這招是無恥了點兒,卻很管用。
其實,慕雨柔也知道發火起不到作用,可沒有人支持她的舉動。她這麼一開槍傷了馬仔,肯定會引起販毒組織的警覺,想要再找到線索就難了。
慕雨柔坐下來,小聲道:“謝謝你肯來陪我。”
樑浩大口地吃着飯,問道:“那馬仔傷到哪兒了,傷的重嗎?”
“我一槍打在了他的後背上,醫生還在搶救中,救活的希望渺茫。”
“哦,就這事兒呀?我還以爲多嚴重呢。”
“你有辦法?”
“廢話,難道你忘記我是幹什麼了的?”
“醫生……”慕雨柔興奮地尖叫起來,一把抓住樑浩的胳膊,大聲道:“我怎麼就忘記這茬兒了呢,走,你趕緊給我去鐵路醫院,我要你幫我搶救那個馬仔。”
樑浩搖頭道:“我還沒吃完飯……”
慕雨柔急道:“還吃什麼飯呀,難道你不知道救人如救火?”
樑浩有些爲難的道:“你別急着拽我走呀,我是來拿駕照……”
“這都是什麼時候,你還想着駕照的事情,給你。”
慕雨柔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本駕照塞給了樑浩,樑浩攥着她的手,拔腿就往外跑,立即大聲道:“你這人怎麼這麼磨蹭,趕緊走啊。再多耽擱一會兒,很有可能那馬仔就出事了。”
慕雨柔和一個青年手拉着手跑出來了,那青年騎着摩托車,她還坐到後座,很自然是摟住了他的腰桿,這說明了什麼?不一般,絕對不一般。那青年叫什麼了?哦,對對,樑浩。
一個民警很是快速地偷拍下來了樑浩的照片,貼在了布告欄上,大聲道:“大家以後記住了,他就是我們慕隊長的準男人,一定不能得罪他了。”
“是。”從各個辦公室內的民警都跑出來,齊聚大廳,高聲歡呼。
他們高興是有道理的,女人是水,男人是泥,把水和成泥,再性情潑辣的女人,也會露出溫柔如水的一面。慕雨柔越是如雨般的溫柔,他們這些民警也就越是好過,甚至有幾個民警已經在暗暗爲樑浩祈福了,一定要娶了慕雨柔,謝謝了。到時候,樑浩和慕雨柔結婚的時候,他們一定都包個大紅包。
樑浩騎着摩托車,算是再次讓慕雨柔見識到了他的車技,快,就是快。風吹得她的秀髮披散着,面頰好像是都變了形,不知不覺地,她把臉蛋貼在了樑浩的後背上。這讓她想起了上次跟樑浩去磚窯的情形,她也是這麼坐在後座上,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感受着男人的寬闊胸懷。
慕雨柔就感覺心裡甜絲絲的,這絕對是她從來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終於是來到了鐵路醫院,樑浩連車子都沒有停頓,直接來到了門診大廳樓下。
樑浩腳支撐着地面,低呼道:“柔姐,到了,你別再抱着我了,這樣我沒法兒下去呀。”
“誰……誰抱着你了。”慕雨柔連忙從車上跳下來,大聲道:“趕緊走,我們上三樓搶救室。”
等往樓上跑的時候,樑浩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他是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門診室醫生,而這裡是鐵路醫院,他來幫着搶救那個中槍的馬仔,人家鐵路醫院的醫生不會認爲他是來砸場子的呀?
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的地方就競爭。
商場如此,醫院亦如此。
華海市是廣南省的省會城市,在整個華夏國的南方都是重中之重的城市。華海市有大大小小的醫院幾十個,單單只是三甲醫院就有十幾個,其中,鐵路醫院、協和醫院等等醫院都是相當有實力的,誰不想讓自己的醫院有更多的患者,名氣更大一些?賺錢是一方面,這本身就是一場事關榮譽的戰爭。
每個醫院都憋着一股氣,想要成爲華海市醫院的龍頭老大。
這回,樑浩來砸場子,非惹禍不可。
慕雨柔一口氣跑到三樓,回頭道:“樑浩,你在磨蹭什麼呢?趕緊上來呀。”
樑浩走到她的身邊,偷偷往搶救室那邊張望,走廊中有幾個民警荷槍實彈,嚴密監視着周圍的情況。不知道搶救室內的情形,但是偶爾有幾個小護士匆忙地走着,估計是情況挺嚴重的。
樑浩壓低着聲音,爲難道:“柔姐,我跟你說一件事情,我是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門診室醫生。現在,來鐵路醫院幫忙搶救人,人家肯定會誤會我來是存心挑釁的。更何況,我是中醫,他們是西醫,這本身就很矛盾。我想,我還是別進去了。”
慕雨柔皺眉道:“我問你,你們醫生是幹什麼的?”
“救死扶傷的。”
“不管你市第一人民醫院,還是鐵路醫院,你們都是華夏人,是龍的傳人。至於什麼中醫、西醫的,我纔不管那麼多,只要能把那馬仔搶救過來,比什麼都強。我們要是破獲了這個販毒組織,你知道可以拯救多少吸毒者嗎?爲了救人,你還磨磨蹭蹭,瞻前顧後的,我算是看錯你了。”
“不是……”
慕雨柔挑着秀眉道:“還不是什麼呀?我就問你,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以後別說我認識你,我沒有你這樣的朋友。”
樑浩沉聲道:“走,我們現在就進去。”
門口站着的幾個民警自然不敢攔着慕雨柔,再看着慕雨柔攥着樑浩的手,連樑浩都沒敢問。不過,兩個人也沒有立即闖進去,跟旁邊的一個小護士要來了白大褂、手套、口罩,又消毒了一下,這才進入了搶救室。
這人的後背中了槍傷,正中了脊椎骨,彈頭卡在了脊椎骨的縫隙間,生命十分危險。當慕雨柔和樑浩走進去,那幾個醫生還在埋頭搶救着,想要將彈頭取出來。可是,周圍都是細小的神經組織,不能有任何的損傷,否則,人救活了,癱瘓是小事,萬一變成了植物人,或者是精神出了問題怎麼辦?那樣,警方就沒法兒從中套取到販毒的線索了。
慕雨柔不懂醫術,但是她可以看,見那幾個醫生埋頭忙碌着,眼珠子睜得老大,精神都緊張到了幾點。樑浩也沒吱聲,在旁邊看了又看的,也不動手,這讓慕雨柔挺納悶兒。她偷偷地將樑浩給拽到一邊,小聲問道:“怎麼樣?你能治嗎?”
樑浩苦笑道:“有四成把握。”
“哦?這麼少?那你還磨蹭什麼,趕緊上呀?有那幾個醫生幫助你,你肯定能有百分百的把握了。”
“不行,我是中醫,手術方法跟他們的不一樣。你要是真的想要讓我施救,就讓他們都出去,只有我一人才行。”
“你……你一人?”
“對。有外人在,我不救。”
“你這是什麼毛病呀?我去問問,那幾個醫生,他們有幾成把握。”
其實,不是樑浩不想參與救治,而是因爲他的手指上戴着的那枚藍色的戒指。這戒指是水戒指,也可以稱作爲治癒之戒,是鬼醫樑鬥傳給他的。據說,世上有金、木、水、火、土,五個戒指,每一種介質有着不同的力量。
金戒指的攻擊力超強,木戒指的防禦力超強,火戒指可以發出聖火,土戒指可以土遁,樑浩的這枚水戒指,之所以稱之爲治癒之戒,因爲它可以讓患者的傷口迅速癒合。前段時間,小惠服用了假鹿胎膏,導致經期血崩,差點兒就完蛋了。就是樑浩用水戒指,讓她生津止血,救了她一命。
不過,樑浩現在也沒有將水戒指的功能完全開啓,樑鬥說是他的內勁不夠,還要苦練形意三體式,儘量跟水戒指融合。等到真正達到至高境界,那他就是水戒指,水戒指就是他,不分彼此了。
他不是有什麼怪癖,而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他的水戒指威力,葉子萱上次知道,也是他的無奈之舉。
慕雨柔走過來,罵道:“那幫醫生白扯,說連救活的希望都沒有。你至少還有四成把握,你上吧,我把他們都給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