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將這兩艘貨船停靠在華海市碼頭,想離開又不能,等到了晚上,機會自然就來了。
竇威不知道樑浩怎麼能做到,但是聽樑浩這麼一說,他的心情舒暢了不少,立即叫人在甲板上擺上了酒席,兩個人把酒言歡,談笑風生,大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竇威性格豪爽,講義氣,在龍門的威望很高。龍門幫衆都在私下裡議論着,等到龍禹江退休,竇威肯定是龍門新任門主的最佳人選。
等趕到榮城,都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了。
幾個人也沒有下船,樑浩立即跟李長河聯繫。李長河早就在這兒等待着了,連忙跳到了甲板上,見竇威都過來了,眼神中掩飾不住的得意,呵呵道:“樑少,大少也過來了。”
在華海市生意場上混跡的,又有幾個不認識龍門的天堂堂主的?要是擱在以往,竇威連正眼都不掃李長河一下,大笑道:“李老闆,這次多虧你了,等回到華海市,我請喝酒。”
李長河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道:“大少嚴重了,這是分內事。”
樑浩笑道:“李叔,都是自家人,還說那些客套的話幹什麼,你再跟竇大哥說說事情的經過。”
這可是大功勞啊,要是跟龍門攀上了交情,就等於是有了保護傘,幹什麼生意都妥了。李長河不敢怠慢,將怎麼跟扎爾伊聯繫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了,一看來電顯示,衝着樑浩和竇威笑了笑,然後按了接通鍵。
“是,我現在就在華海市碼頭,就要抵達碼頭了?行,行,我都把錢轉備好了,當場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掛斷了電話,李長河眉飛色舞的道:“人來了。”
就算是李長河不說,樑浩和竇威也看到了,在上**駛過來了兩艘貨船,船上遮擋着苫布,看不到裡面裝的是什麼。但是,看兩艘貨船的吃水程度,裡面裝的肯定是鋼材,在貨船的甲板上,站着幾個身材高大,高鼻樑的俄羅斯人,還有二十幾個保鏢和船員。
其中一個身體粗壯的俄羅斯人,邊撥打着電話,邊跟其他的幾個俄羅斯人說着什麼,這更是可以確定無疑,百分百就是扎伊爾派過來的人。
船已經到岸,李長河的手機也跟着關機了,那個身材粗壯的俄羅斯人不斷地撥打着電話,看起來十分着急,在甲板上走來走去,很是震怒的模樣。這個俄羅斯人叫做巴爾耶夫,是扎爾伊手下的得力助手,這次來榮城市就是他負責押運的。
貨到了,找不到接貨人了,巴爾耶夫哪能不震怒。怎麼撥打李長河的電話都撥打不通,巴爾耶夫感覺有些不太對頭,又立即撥打了扎爾伊的電話。扎爾伊皺了皺眉頭,大罵這些中國佬兒做生意不講信譽,白白的把一萬噸的鋼材給運到了榮城市,怎麼就不想着接貨呢?
巴爾耶夫道:“扎爾伊先生,我們能不能是被騙了?要不,我現在立即就返航回東北算了。”
扎伊爾沉吟了一下,沉聲道:“很有可能他的手機沒電,或者是出了什麼故障,他給我們預付了十萬塊錢的訂金,咱們就多等他兩個小時。要是還沒有人跟你聯繫,你就立即啓程返回來。”
“是。”巴爾耶夫掛斷了電話,讓那些保鏢都上到甲板上,提高警惕。
正是下午兩點多鐘,碼頭上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又能出什麼事情呢?誰敢光天化日之下搶劫。這麼一想,巴爾耶夫和那些保鏢們的警惕性都小了不少。反正就是兩個小時,等時間一過,立即啓程返航了。這些人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大聲說笑着,甚至於有幾個保鏢都躍躍欲試,攛掇着巴爾耶夫,都說江南的那些小姐們嬌小玲瓏,婉柔可愛。要不貨船在碼頭上多停靠一會兒,大家還能上岸去樂呵樂呵。
緊靠着岸邊不遠處,有一個隔離出來的游泳場。十二月底的天氣,華海市已經有些涼意,要穿着薄毛衫搭配外套了,可依然阻擋不了一些女孩子們喜歡游泳的天性。她們一個個身着泳裝,勾勒着浮凸有致的嬌軀輪廓,看起來分外惹眼。
巴爾耶夫也是有些蠢蠢欲動,卻還是道:“我們是來做正經生意的,哪能想着幹那些事情?都老實的呆着,等到返航回去,少不了你們的工錢。”
嘴上是這麼說着,巴爾耶夫的眼珠子也不住地往岸上瞟着,可見剛纔那個保鏢的話,確實是讓他頗爲心動。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見到幾輛警車停靠在了岸邊,從車上跳下來了二三十個民警,在岸邊一字排開。緊接着,又有幾艘快艇從江面上躥出來,橫在了江心。
一個女警大聲道:“我們得到線報,有毒梟將毒品私藏在了貨船上。現在,我們要多貨船進行統一的檢查,請大家多多配合我們的工作。”
是警察突然襲擊,抓毒梟的呀?巴爾耶夫吧唧着嘴巴,眼珠子卻在那個女警的身上瞟來瞟去的,她身着一套深藍色的警服,腰間扎着皮帶,腳上蹬着皮鞋,看上去英姿颯爽,絕對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要是跟這個女警來一把****,還不錯。巴爾耶夫咧嘴笑着,卻沒想到,那女警竟然和另一個民警跳到了他的貨船上,大聲道:“先生,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巴爾耶夫的漢語有些生澀,但還是連忙道:“配合,配合,一定配合。”
那女警嫣然一笑,和另一個民警立即對貨船進行了檢查。爲了配合他們的工作,巴爾耶夫還將蓋着鋼材的苫布給掀開了,方便他們檢查。那女警也不客氣,檢查的很慢,很仔細,她彎着腰,屁股撅起來,勾勒出來一道誘人的弧線。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女人確實是有誘惑力。
巴爾耶夫連時間都忘記了,只是盯着那女警,心思都不知道跑到了哪兒去。
那女警回頭道:“先生,您是俄羅斯人吧?”
巴爾耶夫挺直着胸膛,大聲道:“對,對,我是俄羅斯人,專門做鋼材生意的。”
那女警嫣然一笑:“一看您就知道是做大買賣的,對吧?”
巴爾耶夫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嘿嘿道:“也不行,也不行,就是混口飯吃。”
“我這麼檢查,不打攪您的生意吧?”
“沒事,反正我在這兒就是在等待着交易商上門的。”
江邊碼頭上的貨船太多了,一直檢查到了日落黃昏,還有不少沒有檢查的。誰知道那些毒品會在哪艘船上?當下,那個女警大聲道:“所有沒有檢查的船隻,一律不得離開碼頭,我們就是貪黑,也要把毒梟給抓出來。”
所有的船隻都亮起了燈,那些民警們還都拿着手電,繼續翻找。一直等到了晚上十點多鐘,也沒有發現這個毒品,把巴爾耶夫等人餓得都前胸貼後背了。難道說是線人給錯了情報?那女警連聲道歉,這才和其餘的民警都散去了。
都這麼晚了,也沒有等到交易人。巴爾耶夫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留下了一部分保鏢在貨船上看着鋼材,他和一些保鏢去碼頭附近的酒店吃飯去了。總不能餓着肚子啓程返回東北吧?看着人員漸漸地減少,竇威雙眼放光,問道:“樑少,那個帶隊的女警我認識,她不是華海市刑偵大隊的中隊長慕雨柔嗎?她跟你的關係很不錯,一定是你安排的吧?”
樑浩微笑道:“我也沒有說別的什麼,就是匿名爆料,說是在榮城市碼頭有毒梟運貨,然後她就跟榮城市警方聯手,一起來破案了。”
竇威大笑道:“還想瞞着我呀?要不是你跟她打了招呼,這些民警又哪能出現的這麼及時,又哪能檢查得這麼細緻?紅顏知己,果然是好啊。”
這事兒,當然是樑浩安排。當接到李長河的消息,說是貨船在下午兩點鐘抵達榮城市碼頭,他就知道要壞菜。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一定要拖延住時間,不能讓這批鋼材再運走。於是,他就跟慕雨柔說了一聲,讓她幫幫忙,就以稽查毒梟爲由,跟榮城市警方合作,一起聯手去江邊碼頭檢查那些貨船。
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拖延時間。
慕雨柔瞪了他好幾眼,他要是敢做壞事的話,非親手抓了他不可。
樑浩笑道:“我是良民,又哪能幹壞事呢?”
其實,幹壞事的是竇威,樑浩就是一個看熱鬧的觀衆,這些事情關他什麼事情?就算是喬尚捷想追查,那就去追查好了,反正樑浩是清白的,也不怕人來查。
這可是一個絕好的機會,竇威自然不肯放過,立即帶着天堂的兄弟衝到了那兩艘貨船上,也不搭話,上去就是一頓咔咔的亂砍。殺,再殺了。然後將這些人都丟到了船艙中,挾持着兩艘貨船離開了。沒有直接回華海市,而是又往上游開去了。
這一切的變化太快,以至於周圍貨船上的人都沒有覺察出來。
等到巴爾耶夫和一些保鏢從酒店中出來,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還是眼睛花了,怎麼兩艘貨船都沒有了呢?那可是一萬噸的鋼材,連人也都一樣沒有了。人呢?他立即撥打貨船上的人的電話,結果都是沒有人接聽。他的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妙,立即跟扎爾伊彙報情況。
扎爾伊心下大怒,這都讓人把貨船給劫走了,真是一羣廢物,趕緊沿江尋找。這事兒,不能去報警,因爲這一批鋼材都是劣質產品,萬一警方備了案,發現這些鋼材有問題,沒收了是一方面,還會立即追查下去。萬一影響到扎爾伊的鋼材生意,那纔是麻煩大了。
是上游,還是下游?
巴爾耶夫立即叫人順着沿江兩岸追查,恰恰巴爾耶夫還是乘船去的上游,一直搜尋了有幾十分鐘,終於是看到前面龍州市是碼頭,停靠着那兩艘貨船,他連忙奔了過去,可還沒等到碼頭,就轟隆!轟隆!兩聲巨響,那兩艘貨船都炸得粉碎,成爲了兩團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