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志強笑道:“樑少放心,等你回來,我保證是什麼都審出來了。”
這人十有**就是嶺南宋家的“暗箭”殺手,這種人都是受過特訓,連死都不怕的人,能是那麼容易審訊出來的嗎?樑浩還真不放心黃志強,又給格桑和荊善打電話,讓他們馬上趕過來,幫着黃志強一起審訊那殺手。交代完這些,他這才起身駕駛着車子來到了凱旋門大酒店。
吃飯的地方叫做流雲廳,位於凱旋門大酒店的頂層,整個包間佔據將近兩百平方大小,用金碧輝煌的屏風隔成了幾個區域,會客區、休憩區、品茶區,以及一張超大的,足以容納二十人用餐的旋轉餐桌。
房間靠外的兩面牆,都被做成了落地窗戶,當樑浩走進來,流雲內有一個精壯漢子。餐飲部經理跑過去拉開窗戶,立刻就能欣賞到省城恆的夜景,站到窗邊,一種俯視衆生的感覺,油然而生。
等到那餐飲部經理走出去,那精壯漢子站起身子,冷聲道:“你就是樑浩?”
這精壯漢子留着光頭,身高差不多有兩米二,比格桑還要高上一頭,滿臉的橫肉,臂闊肩寬,身上的西裝被他完全撐了起來,透過西裝內的T恤,可以看到那爆炸性的肌肉塊。他這樣站在樑浩的面前,就像是半截鐵塔,給人一種強大的精神壓力。
樑浩淡笑道:“是我,你是……”
那精壯漢子道:“我叫做刑工,聽說你挺厲害,想要跟你切磋兩下。”
樑浩苦笑道:“我哪裡厲害了,我就是一個小大夫,你聽誰說的呀?”
“這你就甭管了。”說話間,刑工突然間往前邁動腳步,一拳打向了樑浩的胸口,拳頭彷彿是夾雜着萬鈞之力,都傳來了咻咻的風聲。
樑浩有些搞不明白了,自己是應邀過來的,怎麼沒有看到楊副司令和楊茜,反而惹來了這麼一個怪物?又沒有搶他的女朋友,甚至於連一面都沒有見過,他爲什麼要對自己喊打喊殺的?可是,現如今的情況,又哪裡容得樑浩來解釋,那刑工已經像是瘋了一樣,一拳又一拳地向着樑浩轟擊了過來。
看架勢,樑浩要是稍微有點兒鬆懈,他會立即一拳將樑浩給打成肉泥。
這人是瘋子,是變態,是變態大瘋子。
樑浩心中暗罵,總不能站在這兒白白的捱揍吧?他連忙躲閃着腳步,往後急退,喊道:“刑工,你住手啊,我可不想跟你切磋。”
刑工不管不顧,動作反而更是兇猛了。
一步,一步,這樣一直倒退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樑浩正在琢磨間,後背一下子撞到了牆壁上,這回連退路都沒有了,而刑工的拳頭已經到了他的面前。樑浩連忙縮身,蓬!拳頭打在了他頭上的牆壁上。那可是水泥牆壁,愣是讓刑工一拳打出了裂縫。
再這樣下去,自己勢必會傷到他的手中。樑浩單掌切向了他的脈搏,刑工驚“咦”了一聲,也跟着翻轉着手腕,拳頭轟向了樑浩的手掌。樑浩的手掌改切爲抽,啪嚓下抽在了刑工的手腕上。刑工就感覺自己的半邊手臂不受控制,連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樑浩又是一掌寸勁,用的是手指的中間關節,連續的兩下,撞在了刑工的胳肢窩前方。噗噗!刑工被撞得倒退了兩步,雙臂竟然像是被人給卸下來了一樣,耷拉着。刑工發出了野獸般的嚎叫,飛起一腳爆踹了出去。樑浩連忙往旁邊躲閃,趁着這個空擋,刑工一連倒退了好幾步,雙臂猛地甩了幾下。讓人驚異不已的一幕發生了,剛纔讓樑浩給卸掉了的兩條手臂,竟然讓他自己給接上了。
刑工雙拳捶着胸口,發出了砰砰的聲音,再次向着樑浩撲了上來。
樑浩心中暗罵,這是什麼犢子玩意兒,怎麼又上來拼命了。剛好他是站在門口,連忙拉開房門,一閃身跳到了走廊中,衝着衝上來的刑工擺手道:“我認輸了,我認輸了,我實在不是你的對手,你就放過我吧。”
刑工嚷嚷着道:“沒有,我們還沒有分出勝負呢。”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叫聲:“哎呀,這不是樑少嗎?你怎麼來這兒了?”
一愣,樑浩回頭一看,來人穿着米色的休閒西裝,頭髮稍長,皮膚白嫩,長得眉清目秀的,可不正是蘇越。樑浩解釋了一下,是楊茜邀請自己過來的,誰想到,那個叫做刑工的人上來就跟自己打起來了。
蘇越笑道:“敢情你就是楊副司令邀請的人呀?真是太有面子了。我跟刑工都是利劍特種大隊的人,這次之所以來到了省城,就是傅隊長讓我們暗中保護楊副司令的。”
刑工沉着臉,罵道:“丫頭,這是軍事機密,你怎麼能隨便泄露?”
蘇越笑道:“你知道什麼?樑少是楊小姐的救命恩人,這有什麼好隱瞞的。”
本來,蘇越跟傅瑤在省政府大院兒在盯着孟先海,兩個人偷偷地潛入孟家,安裝了好幾個攝像頭,然後,傅瑤就躲在家中,看着筆記本電腦的屏幕。蘇越可是呆不住的人,正是百無聊賴的時候,接到了楊副司令的電話,讓他和刑工聯繫上,馬上來凱旋門大酒店的流雲廳,這裡有他邀請的朋友,叫做樑浩,讓他們好生招待着。他和楊茜有點兒事情,要稍微晚點兒到。
樑浩?蘇越一愣,他也沒有想到,楊副司令邀請的人就是這個樑浩,還以爲是一個同名同姓的人呢。當他跟刑工聯繫好,說是要去流雲廳等待一個叫做樑浩的人,刑工的臉色頓時變了變。當時,蘇越也沒有放在心上,他閒不住,出去跑飯店的侍女了。就這麼短暫的剎那,刑工就跟樑浩打起來了。
刑工手指着樑浩,厲聲道:“我不管你跟楊小姐是什麼關係,但是我告訴你,你做人最好是老實點。我這次就是帶我的一個朋友,教訓教訓你。”
樑浩皺了皺眉頭,問道:“你的朋友?是誰?”
刑工哼道:“這個你管不到,反正你記住就行了。”
蘇越罵道:“刑工,你幹什麼?樑少是我的朋友,你要是跟他過不去,就是跟我過不去,信不信我宰了你?”
刑工反手抽出了一把軍刺,冷笑道:“你宰了我?要不要現在就試試?”
“牲口,不可理喻的牲口,邊去!”蘇越伸手將刑工給扒拉到了一邊,然後抓着樑浩的手,把他給帶回到了房間中,撇嘴道:“甭搭理他,他腦袋瓜子缺根筋兒,你是楊副司令邀請來的貴客,要是出了點兒什麼岔子,我倆肩膀上看着的人頭,都得被楊副司令摘下來,當球踢。”
這話,明着是跟樑浩說的,實際上是在點醒刑工,給你個臺階就趕緊下來吧。要是讓楊副司令或者是楊茜看到了,沒有他的好果子吃。刑工是利劍特種大隊的特種兵,又不傻,自然是明白蘇越話語中的意思,哼了一聲,坐到了一邊,不吭聲了。
坐下來,蘇越衝着樑浩使了個眼色,有傅瑤的一層關係,蘇越自然是站在樑浩這邊兒。他不是不知道刑工爲什麼這麼敵視他嗎?等會兒出去,蘇越再告訴他。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了,楊正邦和楊茜走了過來,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四個貼身保鏢。同樣是保鏢,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蘇越和刑工是屬於那種暗中保護的人,也更是厲害,那四個貼身保鏢見到蘇越和刑工,也一樣是畢恭畢敬的,比不了。
楊正邦身材瘦高,卻是精神矍鑠,緊走了兩步,哈哈笑道:“樑大夫,讓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樑浩連忙起身相迎,不卑不亢的道:“楊先生,我這也是剛剛過來沒有多久。”
見到樑浩的反應,楊正邦心下不禁暗暗稱讚,好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好苗子了,醫術精湛,做事有分寸,不張揚。他也見過不少世界子弟,當見到楊副司令,不是嚇得腿肚子轉筋,緊張的不行,就是說話結結巴巴,冷汗直流的。還有獻媚巴結的,還有自命不凡的,老爺子戎馬一生,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
倒是樑浩,他明明是救了自己孫女的性命,卻不居功自傲,就像是沒事兒人一樣,絲毫沒有因爲他是軍區的副司令,就想着拉攏關係。
楊正邦擺擺手,笑道:“你可是我們家茜兒的救命恩人,可千萬別再客套了。茜兒,還不快見過樑大夫。”
楊茜臉蛋微紅,小手糾纏着,小聲道:“樑大夫好。”
樑浩微笑道:“茜兒姑娘好,別叫什麼大夫了,我癡長你幾歲,你就叫我一聲浩哥吧。”
楊茜眼眸一亮,欣喜道:“浩哥。”
樑浩笑着,從口袋中掏出來了一個香囊,遞給了楊茜,笑道:“你們女孩子都喜歡香囊,這是我送給你的。不過,這香囊裡面可不是香料,而是我採集的一些中草藥,曬乾後,用獨門手法調製出來的。戴在身上,對於女孩子的身體有很好的裨益之處。”
“謝謝浩哥。”楊茜十分喜歡,小心地把香囊放進包包中。她的心思已經飛到老遠了,睡覺就將香囊放到枕頭底下,白天就把香囊放到貼身口袋中,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離開。
楊正邦大笑道:“怎麼氣氛讓你們搞的怪怪的?誰也別客套,就當做是自己家一樣,丫頭,你去叫經理上菜。”
敢情,蘇越的這個綽號誰都知道,他也不在意,連忙起身去叫餐飲部的經理了。那餐飲部的經理也不知道這人是楊副司令,這種身份沒有對外公開,但是他在凱旋門大酒店當了這麼多年的經理,也見過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是看出楊副司令的與衆不同。
楊正邦是軍人出身,不像是一些人有什麼禮儀或者是什麼顧忌,坐下來後,揮手讓刑工和蘇越也跟着坐下來喝酒。他們喝酒都非常痛快,幾杯酒下肚,氣氛頓時活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