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呸!自己就算是打一輩子光棍,也不可能跟袁曉彤走到一起啊。誰想整天面對着一個冰塊,能把人給凍死。這個念頭,連有都不應該有,樑浩連忙打消了這個想法,苦笑道:“你也懂得鍼灸,就應該知道鍼灸的方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會的……”
袁曉彤道:“沒事,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面對着這樣一個孜孜不倦,鍥而不捨……厚臉皮的女人,樑浩還能有什麼辦法呢?反正,鬼門十三針是不能傳的,教她一些用針的技巧,這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同時,樑浩的心中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沐蓮花。你不是要向我學鍼灸嗎?行,那你額也必須跟我講講沐蓮花的事情。
樑浩笑道:“那咱們就互相學習學習,袁小姐可不要保守啊。”
袁曉彤蹙了蹙秀眉,冷聲道:“我要是會的,是不會有所保留的。”
保守和保留,只是相差了一個字,意思卻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樑浩說袁曉彤不要太保守了,落在外人的耳中,可能就是在說,袁曉彤要開放些,至於這個開放程度,誰都明白。
葉子萱偷偷地擰了一把樑浩的胳膊,笑道:“浩哥,袁小姐,那我們上樓去吧。”
“好。”樑浩答應着,搶先一步往電梯走。
小娟兒顛顛的幾步跑上來,喊道:“葉子姐姐,我新學了一首兒歌,念給你聽聽。”
葉子萱彎腰將小娟兒給抱了起來,笑道:“行,你念吧。”
小娟兒道:“小小的船,小小的船,小小的船兒兩頭尖,我在小小的船裡坐,只羨鴛鴦不羨仙。”
葉子萱樂得都快要直不起要來了,逗着她道:“是這樣嗎?”
小娟兒一本正經的道:“是呀,師姐就是這麼教我的。”
袁曉彤瞪了她一眼,哼道:“我什麼時候這麼教你的?我在小小的船裡坐,只看見閃閃的星星,藍藍的天。”
小娟兒哦哦了兩聲,也不知道她是真明白了,還是假明白,然後道:“葉子姐姐,我想去噓噓了,你帶我去吧。”
葉子萱挺喜歡這個小丫頭的,到了樓上的時候,就帶着小娟兒去衛生局了。
袁曉彤跟彭春、韓柏等人不一樣,總不能讓她跑到下面去接待那些患者。樑浩就想着跟朱世青商量一下,看給袁曉彤安排點兒什麼事情才合適。推門走進辦公室,樑浩讓袁曉彤隨便坐,然後又給她倒了杯水。
“我不喝。”
“沒事,多喝水對女人滋陰養顏,活血肌膚都有好處。”
樑浩笑着,把水遞給了她,她就又往回推,兩個人這麼一“掙扎”,水飛濺出來,灑到了袁曉彤的大腿上。樑浩感到挺不好意思的,連忙抽出溼巾遞給了袁曉彤,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朱世青推門走了進來,大聲道:“樑會長,我爹找你有點事情……哎呀?我什麼也沒有看見,你們繼續。”
袁曉彤坐在沙發上,腿上溼了一大塊,樑浩彎着腰,手中還拿着溼巾,任誰都能想象得到剛纔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朱世青十分佩服,師傅就是師傅,難怪能將小姨那樣的女強人都泡到手中,這才幾天呀?竟然就把袁曉彤給帶回到了辦公室中,親熱起來了。
樑浩連忙道:“朱世青,你給我站住,事情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樣,你回來,我跟你解釋一下。”
朱世青頭也不回,擺手道:“不用解釋了,大家都是年輕人,我明白。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往出宣揚的。”
“宣揚個屁啊,你給我回來。”樑浩也有些火了,這種事情可非同小可,要是不解釋清楚,自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行,那你說吧。”
朱世青心中不住地搖頭,做就做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呀?不過,在他瞅着袁曉彤粉面寒霜的模樣,心中也是一哆嗦,這女人還是少招惹爲妙,連忙道:“我一定不說,什麼都不會往出說的。”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越解釋,反而越是讓人引起歧義。
相比較樑浩,袁曉彤表現的很鎮定,冷聲道:“朱世青,我跟樑浩確實是沒有什麼,你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去。”
朱世青點頭道:“是,是沒有什麼事情,我知道呀。”
他越是這樣說,讓人反而越是不相信他說的話。這就等於是指着鹿,非要說是馬,誰信呀?樑浩是真想踹朱世青兩腳了,你有沒有眼光啊,我就算是想泡妞兒,也不會泡像袁曉彤這樣的女人吧?整個一冰冷的木頭,摟着她睡覺,都害怕半夜會凍醒了。
當着袁曉彤的面兒,樑浩可不想再跟朱世青糾纏這個問題,問道:“世青,你剛纔跟我說,找我有事,朱先生找我有事情?”
“對,我爹讓你去他的辦公室一趟。”
“那咱們這就過去。”
說句實在話,樑浩現在還真的有些懼怕跟袁曉彤單獨呆在一起了。這丫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怪物轉世的,跟正常人完全不太一樣,還是離她遠點兒比較好。恰好在這個時候,葉子萱和小娟兒走了回來,樑浩跟她倆打了個招呼,連忙和朱世青走了出來。
自從將省中醫商會交給了樑浩,朱重陽是輕鬆了許多。他現在,不再管商會內部的事情,完全是一個生意人,只是想着怎麼將商會擴大,怎麼賺錢了。現在的社會就是這樣,沒有錢,幹什麼都是白搭。
當樑浩推門走進來,朱重陽呵呵道:“小樑,你過來,我找你有點兒事情。”
樑浩笑道:“朱先生,你的事情就是我樑浩的事情,儘管直說。”
朱重陽大聲道:“我可是聽說你的鬼門十三針很厲害,可我就不服氣,我今天要用跟你切磋針法。”
“啊?”樑浩沒有想到朱重陽找自己是這個事情,苦笑道:“朱先生,您就甭打擊我了。我那兩手鍼灸,完全是糊弄外行人的,到了您這個真正的醫學大家面前,我可不敢獻醜。”
朱重陽笑道:“切磋,切磋,又沒有外人,你怕什麼?”
朱世青道:“我來給你們當試驗品和評委,你們儘管對我下針就行。”
看來,這對兒父子是早就設計好的了呀。早知道這樣,他寧可呆在辦公室中,去面對那個冰美人了。樑浩喃喃道:“不比不行嗎?”
“不行。”
“你們就這折磨我吧。”
有些人,認識了幾十年,可能還跟陌生人一樣。還有些人,認識了幾天,就像是幾輩子都在一起了似的。現在的朱重陽、朱世青和樑浩就是這樣,樑浩來省城也沒有幾天,可朱重陽很是慷慨的就將省中醫商會交給了他,這種氣魄,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朱重陽大笑道:“哈哈,不折磨你折磨誰呀?誰讓你有獎牌,而我們沒有了。”
樑浩笑道:“行,你們要是贏了我,這塊獎牌,我就送給你了。”
“咱們可以一言爲定。”
朱重陽的樣子還挺認真的,大聲道:“我先來行鍼,讓你見識見識我們朱家子午流注針法的厲害。”
朱世青很是配合地脫掉了上衣外套,光着膀子,坐在了凳子上。
朱重陽抽出了幾根鋼針,靜靜地站在朱世青的面前,口中唱喏道:“甲己辰戌醜未十,乙庚申酉九爲期,丁壬寅卯八成數,戊癸巳午七相宜,丙辛亥子亦七數,逐日干支即得知。”
“子午流注針法,在古籍《靈樞》上就有記載,經脈流行不止,與天同度,與地同紀。子午,說的是時間,是地支中的第一數和第七數。流注是將人體的氣血循環比做水流……說白了,子午流注針法,就是以時間取穴的一種針法,是跟靈龜八法相輔相成的。看我走針的力道,和時辰、穴位。”
朱重陽邊說着,邊將鋼針插入朱世青的身體一處要穴,就見到朱世青的臉色突然漲的通紅,連呼吸都跟着加劇起來。
邊往出拔針,朱重陽邊道:“現在是午時,取針壬午時開膀胱經合穴委中。一針下去,原本小便不暢的患者,會有利尿通便的功效。”
“陽日、陽時取陽經五輸穴;陰日、陰時取陰經五輸穴。日時干支逢單爲陽,逢雙爲陰。十天干配合臟腑和經脈,即甲膽、乙肝、丙小腸、丁心、戊胃、己脾、庚大腸、辛肺、壬膀胱,癸腎,三焦、心包絡併入壬、癸……”
看着朱重陽滿頭的汗水,樑浩在這一瞬間內心涌起了一陣酸酸的感覺,眼眶一陣溼潤。朱重陽哪裡是要跟自己比試什麼針法,他這樣做,分明就是想要傳授自己子午流注針法。要知道,這可都是不傳之秘,朱家的省中醫商會能有今天,跟着這子午流注針法有着相當大的關心。
一招鮮,吃遍天,就是這個道理。
爲了中醫事業,朱重陽不惜將一輩子的心血——省中醫商會交給樑浩,又將獨門絕技子午流注針法傳給了他。這是一種怎麼樣的偉大和無私?樑浩的內心在受到震撼的同時,激動道:“朱先生,我一定盡我最大的能力,將中醫事業發揚光大。”
朱重陽停下針,氣喘吁吁的道:“我是不行了,這輩子碌碌無爲,盡是想着賺錢了。現在回想起來,我都感到羞愧。今後,就看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了。”
頓了頓,朱重陽又把目光落到了朱世青的身上,大聲道:“世青,今後不管是出了什麼事情,或者是遇到什麼困難,你都要跟隨在樑浩的身邊,不離不棄。”
朱世青誠懇道:“是,我一定誓死追隨小姨夫。”
一聲小姨夫,讓氣氛頓時多了幾分尷尬。
樑浩拍了拍朱世青的肩膀,感嘆道:“好兄弟。”
朱世青連忙道:“什麼兄弟呀?你是我小姨夫。”
樑浩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跟劉佳穎還沒怎麼樣呢,怎麼就小姨夫、小姨夫的叫上了?一想起這事兒來,樑浩就是一陣頭疼,胡媚、胡麗、葉子萱,自己今後怎麼讓她們和平相處呢。
朱世青也感覺氣氛有些不太對,連忙岔開話題道:“小姨夫,我私下裡這麼叫你。等人多的時候,我叫你樑大夫、會長,或者是浩哥,這總行了吧?走,今天晚上你可要破費一下了,那可是省醫學大會的冠軍啊,還不請我們喝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