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柔駭然道:“這……這是什麼蚊子,怎麼還長着跟人一樣的臉型啊?”
樑浩臉色凝重,沉聲道:“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人面蚊。”
“人面蚊?”顧倩華、慕雨柔、蚊子等人一愣,這個名字倒是貼切,跟這蚊子的臉型什麼的都比較搭配。
“對,就是人面蚊。”
樑浩點點頭,然後解釋道:“這種人面蚊,我也是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它是生活在非洲的原始部落中,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了咱們西南軍區。我看這人面蚊的個頭兒,比書上說的還要大,估計是變異之後的了。”
顧倩華問道:“那怎麼辦?你有辦法將治好傅瑤和林小詩的病情嗎?”
治療好他們的病情是一方面,還要徹底將人面蚊消滅掉。否則,就算是治好了又有什麼用?誰也不能確保,會不會再被人面蚊給咬中了。
樑浩苦笑道:“書上只有記載的方法,卻沒有根治的法子,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慕雨柔和蚊子等人失聲道:“啊?你都不知道怎麼辦了,那傅瑤和小詩怎麼辦?”
樑浩道:“我打個電話問問。”
本來是不想給老頭子打電話的,可樑浩現在實在是沒招了。拿過手機撥通了老頭子的電話,讓樑浩沒有想到的是,電話竟然怎麼也打不通了。這個老頭子在搞什麼呀?樑浩都有了一種要抓狂的衝動。
慕雨柔走過來,輕輕拍着他的肩膀,輕聲道:“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辦法的。要不,我們去靠山屯去看看?杜常山不是還說了嘛,那兒有不少人讓蚊子給咬傷了。”
樑浩點頭道:“對,我們去看看。”
發生了這種事情,就像是有一塊巨石壓在這些女兵們的心頭,沉甸甸的,讓她們連呼吸都有些費力。還是顧倩華鎮定,笑了笑,既然發生了這種事情,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嘛,大家在房間中打打牌,上上網,好好輕鬆輕鬆。她們都是受過特訓的女兵,有着強硬的心理素質,倒也沒有害怕。既然選擇了當兵,就應該做好了流血犧牲的準備。
爲了方便樑浩和慕雨柔的行動,顧倩華還特意給杜常山撥打了一個電話,當聽說有人要去靠山屯走走,可是把杜常山給嚇壞了,這不是開玩笑嘛。現在的靠山屯,是典型的疫區,已經驚動嶺南省的人了。今天下午,省裡的專家組都過來了,調查疫區的情況,沒人敢去靠山屯了。
“哦?”這麼一說,顧倩華的心裡也是一驚,將事情跟樑浩說了一下,然後問道:“樑浩,怎麼樣?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樑浩道:“不用考慮了,我這就過去。哦,對了,我和慕雨柔不在期間,你們可以自由活動,但是在方便的時候,一定要多加小心。我和慕雨柔發現了一個特徵,那就是這個人面蚊對於女性的尿液有一定的吸引力,其餘作別的都沒事。”
顧倩華等人的臉蛋都有些泛紅,這種事情,難道說還不撒尿了?不過,樑浩又提出了一個建議,在撒尿之前,點燃一把艾蒿,可以薰蚊子。這些東西,顧倩華等人哪懂呀,也幸虧是樑浩過來了,否則,她們真的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辦不了了。
去,肯定是要去的,要不然傅瑤和林小詩怎麼辦?
顧倩華又跟杜常山說了一聲,杜常山苦笑道:“就沒有再商量了嗎?”
“沒有,我們這兒有兩個女兵也被咬了,我們派大夫過去,剛好跟省裡過來的專家小組碰個頭,爭取儘快商討出病情來。”
這下,杜常山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連忙道:“那我一定做好接待工作。”
他就是個小鎮長,今天省裡來人,都把他給嚇壞了。連省長、市長都驚動了,還好,這些專家組的人很低調,沒有讓任何人跟隨,直接就來到了三裡崗鎮。省裡對這次的疫情相當重視,省長親自給杜常山打電話,讓他一定做好招待工作。
“省……省長……”一直到掛斷了電話,杜常山的手都在哆嗦着,然後一屁股跌坐在了沙發上。咬了咬手指頭,這真不是做夢。他倒是想好好好招待,可三裡崗鎮的條件有限,連個像樣的賓館都沒有,只能是住在鎮招待所了。
那辦公室主任連忙過來,苦笑道:“鎮長,鎮招待所只有一個房間了。”
杜常山擺手道:“沒事,來的是兩個軍人,他們住在一起也沒事。”
他又哪裡知道,來的是一個男兵,一個女兵呀。一方面,他讓人趕緊去將房間收拾乾淨,一方面又準備去迎接過來的兩個特種兵。
走到了院中,迎面走過來了兩個僧人,一個是老僧人,一個是青年僧人,那老僧人眉毛老長,低垂下來,面色祥和。他一身僧服,雙手合什,大聲道:“阿彌陀佛,杜施主,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進山,去靠山屯呀?”
杜常山不敢怠慢,連忙道:“釋大師,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就過去。”
釋大師悲嘆道:“唉,這次的疫情,讓不少人身處於水深火熱中,一定要儘快解救他們。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杜常山道:“釋大師悲憐世人,可敬可佩。”
釋大師又唱了一聲阿彌陀佛,對身邊的年輕僧人道:“花生,我們上樓去吧。”
花生嗯了一聲,跟在了釋大師的身後。
看着這兩個僧人,杜常山有些想不明白,這夥專家小組的人,還真是奇怪,什麼人都有,竟然還有和尚。難道說,他們也是大夫?沒有時間去想那麼多了,他親自跑到了鎮子的道口去等人了。
從獵鷹特種大隊的宿營地到三裡崗鎮,有二十多裡地,對於樑浩和慕雨柔來說,不算是什麼事情,他們很快就來到了三裡崗鎮。當見到是一個女兵和一個男兵,杜常山微微一愣,但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來,連忙迎了上去,帶二人來到了鎮招待所。
這個時候,恰好是在中午,一行人又在鎮食堂試了頓飯,然後就召開了緊急會議。
從嶺南省過來的這批人中,有省衛生廳的藤香主任,還有省人民醫院的計鴻華教授,這人可不一般,是主任醫師的級別,經常代表省裡給那些大夫們講課,在理論和實踐方面都相當出色。還有一些人,都是省裡、市裡的專家大夫,一個個在衛生防疫系統都有着一定的建樹,發表過的論文都不計其數。
不過,當樑浩和慕雨柔坐下來後,倒是看到了一個熟人,她竟然是華海市都市頻道《晚間8:00》的記者夏雪。她怎麼會來到這種地方的?樑浩倒是想問了,可會場相當安靜,他總不能顛顛的跑過去,跟她打招呼吧。
還有兩個人引起了樑浩的注意,那就是釋大師和花生,這樣的兩個和尚竟然也在專家組的名單中,難道說,他們也懂得醫術?緊接着,他就感覺那老和尚不簡單了,在計鴻華講完話之後,對老和尚挺尊敬,問道:“釋大師,你覺得我說的哪裡不對,還請你多多指教。”
計鴻華是醫療小組的組長,而樑浩和慕雨柔也就成了醫療組的成員。
釋大師道:“計先生說得很好,我沒有意見。”
這讓計鴻華就有幾分得意了,大聲道:“好,既然是這樣,那我部署一下明天去靠山屯疫源的具體任務……”
這次去靠山屯,主要是摸清楚人面蚊的情況,怎麼解除這個疫情。整個專家小組有十幾個人,除了釋大師、花生、樑浩和慕雨柔,其餘的人都沒有讓計鴻華放過,都安排了各種各樣的工作。
藤香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但是保養的很好,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多歲的模樣,白嫩的臉上淡去了少女那種青春和稚嫩,卻有一種少婦特有的成熟韻味在眉眼間流露,讓人看着,不由得怦然心動。
她是省衛生廳的人,自然也要跟着對付出發。不過,計鴻華很照顧她,連她的包都幫着揹着了。這種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看計鴻華的模樣不像是盜賊,估計就剩下男人最想幹的那種事情了。
而藤香對他也是時不時地拋一個媚眼兒,那股子模樣,誰都能看出來是怎麼回事。樑浩算是明白了,敢情這個專家組,是計鴻華和藤香出來偷情的了。不過,這是人家的事情,他沒有權力去管,也懶得去管。
當計鴻華宣佈,會議散去,等到明天早上集合後,所有人都一鬨而散了。
樑浩問道:“夏記者,你怎麼來這兒了?”
夏雪是記者,對於這種新聞都是特別的敏感。不過,嶺南省這次出現了疫情,沒有對外宣揚,而夏雪之所以能夠過來,也不是以記者的身份,否則,是不可能進入這個專家小組的。
藤香是她小姨,在一次簡單的通話中,藤香說是最近要下鄉去一趟,有什麼疫情。這就勾起了夏雪的職業敏感,她立即啓程,飛往了嶺南省的省城,跟隨着藤香一起進入了專家小組。這種事情,別人唯恐避之不急呢,像夏雪這樣自保奮勇的,倒是讓跟隨着藤香一起下鄉的女人樂個夠嗆,事情就這麼簡單。
不過,夏雪暗中卻是準備了相機,以及相關的筆記等等,等採訪到什麼情況,她就立即做筆記,記錄下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說的就是夏雪這樣的。
竟然會在這兒遇到樑浩,夏雪也同樣是感到特別的意外,眼神中滿是驚喜,叫道:“樑大夫,你怎麼也會來到這種地方的?你這身軍裝,哇呀,一槓一星,少尉呀,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