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陳鷹揚一陣淒厲地慘叫,如同殺豬一般,“殺人啦,快來人救人啊!”
可是這大半夜的,慢校園裡只有他的慘呼聲,就算有學生聽到了,也會以爲是鬧鬼,誰敢出來救他。
當然,只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秦朝。
“糟了!”秦朝聽到了陳鷹揚的呼救聲,腳下的自行車蹬的飛快。但他面前卻是一座七層高的大樓,秦朝不敢保證,自己爬到樓頂上的時候,那陳鷹揚同志是否還有命在。
“你可以嘗試下用元力淬鍊你的自行車。”羅茜漂浮到秦朝的身前,用冰涼的手指輕輕勾着他的下巴,道。
“淬鍊自行車?”秦朝看着這輛騎了三四年的破二八,雖然號稱是神器,但這東西真的可以淬鍊麼?
“你淬鍊一次,它就是人器九品的垃圾法器。但是成爲法器之後,它可是會擁有某種能力的哦。”
羅茜彷彿是預見了什麼似的,圓滾的翹臀落在那車把手上。
“拼了!”這麼關鍵的時刻,可由不得秦朝猶豫。他利用體內剩餘不多的元力,包裹了那身下的神器二八自行車。只見自行車上閃爍起綠色的光芒,在這夜空之中大放光彩。
秦朝也在一瞬間感受到了這自行車的不凡之處,他駕着自行車,在靠近那大樓的時候,忽然拔起了車頭。這自行車便豎着落到了樓牆之上,如履平地一般,在秦朝飛速的蹬車頻率下,飛快地向着樓頂奔馳而去。
“我靠,這次真的成了神器了!”秦朝哈哈大笑着,撫摸着自己的愛車。他聯繫着攀爬的技巧,駕駛着自行車在高樓牆壁上左拐右拐,繞開一些橫出來的障礙物。
而老天似乎偏偏和秦朝做對,當他騎到五樓的時候,一陣狂風忽然颳了過來,刮到秦朝的身上,帶着他和那神器二八,一同向着外側被吹了出去。
“我勒個去!”秦朝茫然地扶着自行車,眼睜睜看着自己和自行車向着樓下摔去。
“笨蛋,用你的垃圾囚魂鎖啊!”羅茜跟隨秦朝一起往下落,看到他有點發愣的樣子,不由得罵了一句。“不想救蘇姬了嗎?”
“對了!”秦朝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他舉起自己帶着須彌戒的手,收起了神器二八。同時,召喚出那囚魂鎖來,帶着呼呼的風聲,對着樓頂一把甩了出去。
那本來只有兩米多長的鎖鏈,赫然長了好幾倍,變成了十米多長,帶着一根鐵刺,眨眼間就飛到了那樓頂之上,然後鐵刺刺進牆壁之中。
“咔!”那鐵刺刺得很緊,秦朝抓着鎖鏈,身體跟着顫抖了一下,硬生生地停在了四樓的位置,跟隨着吹拂的狂風來回擺動。
“呵!”秦朝手臂一用力,變成了黑色的獸爪,攥着那墜得筆直的鐵鎖,踩着那牆壁就向樓頂衝了上去。
“放開我!放開我!”而在平臺上,那蘇姬狂暴的狠,那高跟鞋上已經沾滿了血跡。再看抱着她小腿的陳鷹揚,已經奄奄一息了。後背上血肉模糊,臉還被高跟鞋劃了一下,整個右眼的眼皮翻翻着,嘩嘩往外淌着血。
“殺……殺人啦……”這陳鷹揚似乎已經沒有意識了,只是憑着最後的力量抱着蘇姬,不讓她從樓上跳下去。但他畢竟是普通人類,力氣總是有限的。而被餘倩附體的蘇姬,此時力大無窮,如同斯巴達的勇士。
踢出去的腳,如同十二路譚腿,終於一腳把陳鷹揚給踢飛。
“哈哈哈哈哈!”蘇姬狂笑起來,拖着沾滿血跡的高跟鞋,仰天大笑,“誰也阻擋不了我!”
笑罷,往後退了兩步,向着樓下就墜去。
“樓下留人!”誰知,她身下忽然傳來一聲炸雷似的大喊,只見一個穿着藍色保安服,紅髮獸爪的男子,忽然從下面衝了上來,一把摟住了蘇姬的***,輕飄飄地落到了樓頂之上。
“啊!”那餘倩的魂魄發出一聲刺耳的慘叫,然後扭曲着身體從蘇姬的體內擠了出來,帶着那慘叫聲向着夜空逃竄。
“哪裡跑!”秦朝皺着眉頭,放下蘇姬,甩動右臂上纏繞的囚魂鎖,對着空中的餘倩魂魄就甩了出去。
這囚魂鎖,本來就是針對魂魄的致命法寶。它如同黑色的靈蛇,一頭纏在那餘倩的身上,並在她的腰上繞了一圈,讓她無路可逃。
“給我回來吧!”秦朝爆喝一聲,手臂一振,就把那餘倩給拽了回來。
這餘倩身爲剛死的新魂,法力還沒有那男寢中的女鬼強。此時被秦朝的囚魂鎖拴住,魂體瑟瑟發抖,一動不敢動。她那空洞的眼睛,此時盯在秦朝的身上,似乎在奇怪爲什麼這個男人能抓住自己。
“餘倩,你已經死了,難道還要繼續害死其他的人麼?”秦朝用鎖鏈禁錮着那女鬼,或許是因爲劉川很在乎這個女人,因此他說話的聲音十分的輕柔。
“真是的……”羅茜在一旁撅着嘴巴,不滿地說道,“跟人家說話都沒這麼溫柔過。”
秦朝不理會這自怨自艾的女惡魔,他伸手指着那已經昏過去的陳鷹揚,說道,“這個男人和你無冤無仇,你把他傷成這個樣子。”
然後,他又指着蘇姬,“這個女人,還有方雯,都和你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你卻偏偏要害他們的性命。餘倩,醒悟吧,難道你要成爲一個厲鬼,讓劉川聽到你的名字,就會怕到全身顫抖麼?”
本來那餘倩的眼神一直很空洞,但聽到劉川兩個字,那眼神中突然多了一絲神采。
“劉……川……”這餘倩彷彿恢復了神智似的,緩緩從地上飄了起來。夜風忽然分開她披散的頭髮,露出一張清秀的臉。
“狗剩……”餘倩那渾濁的眼中,竟然淌出了兩行清淚。“狗剩,他還好麼?”
“他不好!”秦朝抱着胳膊,冷冷地說道,“他現在很傷心,很難過,就因爲你輕生。你死的痛快,但卻留下了無數關心你的人爲你悲傷。劉川已經瘦了兩圈,你的老父親也經常以淚洗面。還有你的老母親,現在是癱瘓在牀,天天睡夢裡喊得都是你的名字。”
說道這些人,餘倩的臉垂了下去,似乎因爲心痛在抽搐。一個鬼魂還能感覺到心疼麼?或許吧,秦朝不知道。
“我已經不是乾淨的人,我只能用死亡救贖自己骯髒的靈魂。”餘倩哭了半天,忽然擡頭說道。
“或許我傷害了好多無辜的人,但請原諒我,這並不是出於我的本意。死後,我的靈魂都被複仇的意念所趨勢,所以才做了這麼多壞事。”
“是不是方華那個傢伙對你做了什麼?”秦朝皺着眉頭,提起了這個名字。
“方華……”本來還好好的餘倩,兩眼忽然通紅,嗷的一聲掙扎起來,拽的那鎖鏈嘩啦啦直響。
“冷靜!”秦朝連忙運轉鬼力,催動那囚魂鎖,鎖鏈上發出幽幽地綠光,震懾着那發狂的餘倩。
暴走了有一會,這餘倩終於又安靜下來。
“沒錯……是方華……”餘倩強烈地讓自己冷靜,然後陳述着一個不被外人所知道的秘密。
“兩個月前,正好是方華那個禽獸的生日。他的生日宴會搞的很大,我的寢室好友帶着我去參加。當時我記得方華給我送了一杯香檳,從來就沒喝過這種東西的我,自然很好奇,就接過來嚐了一口。誰知道……誰知道方華竟然在那酒中下了催情的藥,在那一晚上,他,他佔有了我……”
“從那以後,他就一直糾纏我,給我買一切我想要的東西。而當我穿上了那些名牌,進入上等社會的時候,我就變得不可自拔……我恨方華,他玩弄着我的身體,還在玩弄着我的精神。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只不過是在生日那天,和朋友打賭,在二個月之內,不僅得到我的人,還要得到我的心……”
“前幾天,他就找了一個新的女朋友,並且甩掉了我,還找了很***-奸我……呵呵,你說這樣一個骯髒的女人,還配活在這個世界上麼?”
那餘倩眼睛紅紅的,擡起頭來,盯得秦朝渾身發毛。
“這個禽獸……”秦朝僅僅地捏着拳頭,發出咯咯的脆響。他恨不得現在就把方華按在地上,直接用拳頭把他轟成肉泥。
“但你爲什麼不跟劉川說呢,他肯定會原諒你,接納你。我看的出來,他的確很愛你。”
“他沒有……”餘倩忽然很悲傷,身體不住的顫抖,“我曾經試探過他,但他拒絕了我。我理解,誰願意要一個二手貨呢?不,我不僅僅是二手貨,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幾手了,呵呵呵……”
餘倩抓着自己的頭髮,笑的很絕望。秦朝看着她,忽然嘆了口氣。他從衣兜裡掏出一盒紅河香菸,抽出一根緩緩點燃。
他不是不抽菸,而是當年爲了女友,戒掉了而已。
“餘倩,你知道麼。”秦朝食指和中指捏着那廉價的香菸,說道,“曾經劉川找過我,拿着一包軟中華,求我代他向你道歉。你雖然和劉川在一起那麼久,但一直被他照顧成公主般的你,卻並不瞭解他。劉川很好面子,他只是當時在你的面前,感覺有點下不來臺。畢竟,你曾經甩過他。所以,他求我,讓我跟你說幾句軟話。可是,這幾句話,你永遠都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