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一起能做最多的事,就是陪伴。我幹我的,你幹你的,有兩三個小時的晚間黃金時間,他們都是獨享的。
但你知道一個空間裡有另一個人坐在那兒,你就感到很踏實。這就是愛情,最常態的愛情!
無論身心如果疲倦,只要那一眼,便能洗盡你全身的乏累,也只需那一眼,就激起你對生活的無限深望!
最純粹的存在,不做作,沒有虛僞,即便不小,但那深邃的眼眸,就能表達出一切!有一種愛,叫無言卻相對!
肖勝與竹葉青之間,更多時間裡,便是以這種‘潺潺流水’般的相處模式,溫潤至今。
已至凌晨,提前休整了幾天的河馬,負責外圍的警戒。把老威廉等人送上船後的帕克,利用自己對曼谷城的熟悉,開始按照肖勝的計劃,着手調查巴頌這次事件,到底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斥候早已呼呼大睡,這段時間,跟在肖勝身邊,連個囫圇覺都沒得享受的他,確實累壞了。唯有如同打了雞血的肖勝,還在客廳內整理着資料,分析,推敲着下面任務中,可能出現的狀況。
整個客廳顯得異常寂靜,唯有肖勝‘沙沙’書寫的聲音,異常清晰。此時,門外早已透着幾分矇矇亮,身體還是略顯超負荷的肖勝,時不時停下筆頭,掐着自己的太陽穴。
“吱……”毗鄰客廳的那間客房房門,輕柔的被竹葉青從裡面拉開。下意識扭過頭的肖勝,望向了對方。看了下時間,她不過休息了兩個小時不到。放下了手中的筆頭,站起身的肖勝,朝着對方走去。
就現在而言,每一次與肖勝獨處,對於竹葉青來講,都是一種竭斯底裡的‘折磨’。她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身份,面對眼前這個男人。同事?戀人?還是最熟悉的陌生!這種讓內心糾結的關係,甚至讓竹葉青,有些害怕單獨面對他,特別是在‘探討’任務以外的話題。
他的溫柔,來自於細節。嘴上浮誇,動作猥瑣,但他的小動作,不擇不扣的溫潤着人心!一句聽似很隨意的質問,一個略顯曖昧的動作。都能激起竹葉青,內心的波瀾!她討厭現在的自己,沒有了主觀性,失去了獨立感。她在掙扎,掙扎出對方的感情束縛。
“怎麼不再睡會?”身子倚在門前的肖勝,嚴嚴實實遮擋了竹葉青可能出來的所有路線。本想接替河馬的工作,讓他也休息一會的竹葉青,此時,不得不佇立在原地。想要推開對方,卻沒有了以往拔刀相對的勇氣。
特別是當肖勝伸出右手,想要爲竹葉青撥弄散落在額頭前的髮梢時,做到別的女人那樣欣然接受的竹葉青,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可她的這份後退,卻給予了肖勝得寸進尺的空間。
隨着竹葉青後退的步伐,擠進房間的肖勝,隨手關上了房門。在客房的房門緊關上的那一剎那,竹葉青目光倍顯‘尖銳’的盯向肖勝。但剎那間,閃過的慌亂,還是被老道的肖大官人,敏銳的捕捉到。
連連打着哈欠的河馬,在看到那緊關的房門後,頓時搖了搖頭,玩弄着手中的軍刀,無奈的說道:
“有異性沒人性啊!”話雖如此,但是河馬臉上還是浮現出,爲自家班長感到高興的笑容。兄弟幾個都這樣,誰幸福,他們都高興至極。
秉承了竹葉青一如既往的習性。她所居住過的房間,窗簾總是緊拉着,門邊總會放上一個空瓶。睡過的牀鋪,一塵不染,房間內,在她走後,你不會找到任何屬於她的印記。
多年的‘深入虎穴’,讓她養成了謹慎甚至警惕的習慣,這正是這些習慣,從根本上剝奪了她,作爲女人,本該享受的快樂。
肖勝最見不得的就是她的這種‘離羣’。在這些習慣的背後,其實突出的,更多是竹葉青那顆孤寂的內心。
彎下身,撿起了那個被倒立在牆角的空瓶。隨手放在了房門前的裝飾臺上,緊拉的布簾,讓整個房間漆黑一片,唯有透過門縫,從客廳映射進來的光亮,才讓房間有了那份生機。
直勾勾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竹葉青,沒有慾望下的赤裸,更多的則是那份憐愛。再次伸出手的肖勝,想要探尋對方的髮梢,但下意識有所異動的竹葉青,做出了一副躲開的姿勢。
“別用你的手指,習慣性的去觸碰你的刀。更別試圖躲開我的動作!”當肖勝那撐在半空中的手臂,繼續下墜之際,彷彿被肖勝這句話怔住的竹葉青,手指緊握,拉着自己的衣角。
被撥動的髮梢,對方手指上的溫度,在第一時間讓竹葉青真切的感受到對方的存在。呼吸近乎窒息的她,在強忍了數秒鐘後,猛然閃開,試圖繞過肖勝,走出房間。但卻被張開雙臂的肖勝,緊摟在了懷中。
“我摟着你再休息會。”說完,肖勝不容對方反駁的抱起了對方,徑直的走向了牀鋪!
沒有多餘的動作,僅僅是把對方擁在懷中,在眼前這個妮子,把頭埋向胸口處,蜷着身子,依舊保持着‘防禦’姿勢時,撫摸着對方脊背的肖勝,輕吻着對方的額頭。
“騰不出來時間來睡覺的人,遲早會騰出時間來生病;騰不出時間來享受生活的人,遲早會騰出時間追悔莫及;騰不出時間來談戀愛的人,遲早會騰出時間來相親。
芝蓉,愛情如果不落到穿衣吃飯睡覺數錢這些實實在在的生活中去,是不會長久的。
真正的愛情,就是不緊張,就是可以在他面前無所顧忌地打嗝放屁挖耳朵流鼻涕;真正愛你的人,就是那個你可以不洗臉不梳頭不化妝見到的那個人。(三毛)而不是現在你這樣,處處防備,仍舊中規中矩下的表現!
拉開窗簾,放下戒備,不需要刻意整理任何一份細節,更不要躺在我的懷中,蜷着你的身子,間接的告訴我,你害怕我,躲着我,甚至抗拒我!
這樣只會讓我更傷心。”搭在脊背上的粗糙大手,順勢滑至竹葉青的腿彎處,微微推開對方蜷起的雙腿,沒了牴觸,沒了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