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臨死前的那段警示,只不過是減緩了剩下兩名匪徒血濺四方的時間!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雄獅,是決不允許有任何的敵手,還存活於世上!肖勝的暴戾使得他的雙眸,變得通紅,緊爆的青筋,預示着嗜血的繼續……
滑落在手指之間的血水,順着指縫流淌到了肖勝掌心之內,與汗液混雜在了一起,染得他手中的這把軍刀,徹底成爲了血色!
得到匪首警示的剩下兩名匪徒,已經顧不了任何影響了!在他們與其餘四名同伴失去聯繫後,就已經知道了此次任務,如果再不啓用熱武器的話,很有可能就要‘流產’……
特別是在自己的領頭人,死於非命後,憤怒的兩人,更是不計後果的拔出了腰間的手槍,朝着肖勝竄來的方向,密集的射擊着……好在他們裝有了消聲器,不然,單單這陣槍聲,一定會引起周圍市民的恐慌……
連續在草坪上翻滾的肖勝,此時更像是一頭舒展開的獵豹們敏捷,藉助着灌木叢林爲掩體,快速的推進!
詭異的身影,留給敵手的更多是一種縹緲的‘假象’,每當肖勝露出身影之際,子彈往往都是差之毫釐的射中對方!
整個人神識提到最高的肖勝,在不斷的翻滾和躍進中,積蓄着腳底的力道!當與最近的一名匪徒,只剩下一米之遠的時候,肖勝的臉上勾起了一絲狠毒的笑容!
脫手而出的軍刀,在對方再次露身準備的射擊之際,鑽向了對方的心窩,而繞過樹幹,從另外一邊衝過去的肖勝,則在對方下意識躲開這把軍刀之際,猛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單手鉗住對方持槍的手臂,手腕霎時用力,清脆的骨骼斷裂聲,充斥在整個園林上空,整個人後仰的肖勝,躲閃着另外一名匪徒的射擊,而被肖勝拉扯前傾的匪徒,取代了他的身位,自家同伴的子彈,洞穿了自己的身軀,在不甘和痛苦中,這匪徒被肖勝一腳踢開,飛出去的身位,剛好是剩下那名匪徒所在的位置,順手拔起插在地上的那把軍刀,一躍而起的肖勝,使得身子儘量舒展開來,當剩下的那名匪徒,躲閃掉自己家同伴的軀體之際,他的雙眸之間,映射到是一把鋒利的軍刀。
“噗……”尖刀插進對方脖頸的聲音,是如此的清脆,手中還握着手槍的匪徒,直挺挺的站在那裡,血紅的軍刀,已經全部沒入了他的喉嚨,只有刀柄裸露在外,鮮血順着軍刀的血槽,一點點的往下流淌着,頃刻間,當肖勝麻利的從地上爬起來之際,他的軀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那名匪徒,順手拔出軍刀的肖勝,轉身快速的往陳淑媛所隱匿的地方衝去,而此時的陳淑媛,正在用手中的手槍頂着斥候的腦門,仍由斥候說破嗓子,喊了數聲‘嫂子’她都不曾鬆開手槍!
身子還在顫抖的她,亦能聞到對方身上的血腥味,強忍着自己的嘔吐感,陳淑媛不斷的告誡着自己什麼,直至肖勝出現在她的面前,笑容溫和的從她手裡接過那般銀白色的沙漠之鷹,用最低沉,最溫柔的語言輕聲的說道:
“別緊張親愛的,他是斥候……”這一刻全身放鬆下來的陳淑媛,癱在了肖勝懷裡,即便此時此刻他的身上也夾雜着濃重的血腥味,但不知爲何,她感覺到不到,她所能感覺到更多的是那熟悉的氣息……
“能與AK他們聯繫上嗎?”
“暫時不能,他們所在地方,被人屏蔽了信號……”聽到這話的肖勝,雙手抱起陳淑媛,拔腿就往園外跑去,緊跟在肖勝身邊的斥候,爲其收起了那把象徵着榮譽的沙漠之鷹!
並沒有返回那輛奔馳轎車,在肖勝看來,對方既然緊跟着自己來到這裡,那肯定會在自己逃逸的工具上做了手腳!跳上了斥候悄然開過來的那輛黑色普桑,發動油門的肖勝,不斷加快着車速!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陳淑媛已經被肖勝繫好了安全帶,但此時面對着普桑的不斷加速,再加上車廂內兩人身上濃重的血腥味,使得陳淑媛再也抑制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頃刻間,傾吐而出……
並沒有因此而減速的肖勝,單手拍着陳淑媛的脊背,另一隻手掌握着方向盤,嘴裡輕聲的說道:
“再堅持一會……”回眸給予了肖勝一個強顏的笑容,有氣無力的陳淑媛,輕聲嘀咕道:
“我沒事……”知道肖勝仍由同伴深陷危機的陳淑媛,表現出了一個女強人特有的氣場,她給予肖勝的這個笑容,不單單是安慰,更多的是鼓舞!
此時此刻坐在後排的斥候,快速的敲打着鍵盤,一條長約一米的無線接收天線已經被他拉出了窗外,指尖上的血跡,在不斷敲打鍵盤時,都散落在鍵盤之上!此時的他神色凝重的注視着屏幕,絲毫沒有一絲停滯……
……
脊背貼在一處牆面之上,此時正用菸絲止血的河馬,嘴角露出了嗜血的笑容,在他身旁不遠處,負責監視的彈頭,時不時的回頭看着自己這個時常與自己拌嘴的隊友,神色緊張的說道:
“嚴重不?”
“貓爪似得,死不了!他孃的,老子還沒拍過癮呢,這幫孫子就放黑槍了,不過AK這廝的槍法又有長進了,串糖葫蘆似得,一槍弄倆,以後得好好跟他學學……”
就在剛纔兩人正阻擊白家前來救援的老傢伙時,接收器突然失靈,立刻意識到有情況的河馬和彈頭,第一時間向兩側竄去,可對方阻擊手也在這一時間開槍,子彈穿透了河馬的右臂,此時的兩人,在AK的牽引下,才得以有了喘氣的機會……
“跟他學?估摸着這會,AK這廝,正難受着呢!最起碼三股力量,正往他隱匿的地方推進……”
“那小子精的跟猴似得,我死,他都死不了……”
“滾,別晦氣,臭嘴……”聽到彈頭這聲吆喝,河馬‘嘿嘿’一笑,簡單的用衣服袖遮住了傷口……
而就在這時,原本中斷的無線電,再次對聯起來,耳麥內響起了肖勝那暴怒的嘶喊聲:
“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