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太低估鄭飛龍的腿的速度了,更是低估了鄭飛龍這一擊的力量了。
起跳時,鄭飛龍的速度並不是多麼的快,但是身在半空時,速度越來越快。等到鄭飛龍的腳踢中那個打過黑拳的保鏢的頭上的時候,基本超過了肉眼能看到的極限了。
那個保鏢被擊中,到死都不明白,爲什麼鄭飛龍的腿明明還在他的前面半米的地方,怎麼一下子就踢中了他的腦袋。而他那練過鐵頭功的腦袋,竟然那麼的不堪一擊,直接被踢碎了。
不僅腦袋被踢碎了,而且頸椎骨也被踢斷裂了。倒在地上的時候,腦袋歪搭在一邊。
剩下一個保鏢,看到這般場景,兩股發顫,渾身哆嗦。像他這樣的人,早就不知道多少次與死亡擦肩而過。所經歷的戰鬥,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但是像鄭飛龍這樣,好像是怪物一般的人,還是第一次遇到。有的人並不害怕死,卻害怕面對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敵人。
就像是螞蟻遇到食蟻獸,即便是再多,也只是被送去果腹而已。所以再怎麼勇敢,也是無濟於事。當人面對着,遠超想象的事情時,勇氣往往瞬間被擊潰。剩下的不是發瘋就是無助地躲避,即便明知道這樣沒用,還是會這麼做。
因爲他們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很明顯這個保鏢就是現在這樣,他已經短暫地失去理智了。想要逃走,卻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裡逃。
“殺了他。”雲萬成下命令道。
疤臉掏出一把手槍來,對着那個保鏢的心臟來了兩槍。
這個動作,顯示疤臉確實很擅長殺人。一般殺手或者特別的工作人員(也就是簡稱的特工),在殺人的時候,會連開兩槍。這是避免,送去醫院,還會搶救活下來。
被連續兩槍打中,就算是打中大腿或者胳膊,也基本上會導致失血過多而死。打中身體的重要部位,那就更沒有活着的可能了。
在這裡,很明顯沒人會送那個保鏢去醫院搶救,而疤臉之所以還要連開兩槍。是爲了避免那個保鏢臨死前慘叫不已,影響在座的人。
“我讓你殺他。”雲萬成指着鄭飛龍,對疤臉不悅地道。
後者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我不能殺他。”
這話讓雲萬成無比的震怒,而坐在沙發的那幾個堂主,則更是面如土色。
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基本上等於背叛。疤臉的身手,他們是知道的。在七河幫,現在是第一高手。而他手裡還握着槍,現在槍口只要對着誰,馬上就會要了誰的性命。
而鄭飛龍的身手,明顯比疤臉還要高很多。這個時候,如果能制住唐婉兒,或許還能要挾兩人。但是唐婉兒被鄭飛龍拉到了一邊。想要越過鄭飛龍去劫持唐婉兒,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而且疤臉就在旁邊持着槍,虎視眈眈。
現在看來,只能求唐婉兒手下留情了。這些人以前都是拼命三郎的狠角色,但是現在一個個膽小如鼠。這也不能全怪他們,以前孤身一人,身無餘財又年輕熱血。
現在有了家室,還包養着情人,財產更是不計其數。窮人的時候,錢比命重要;有錢的時候,命比錢重要。
這些人現在顯然是命比錢重要,爲了活命,什麼都願意做。不過就算是要求饒,也要上面先求饒。所以一個個都擡着頭,望向雲萬成。
雲萬成對於手下那些堂主的目光,仿似不知一般。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疤臉,很是不敢置信。疤臉居然違背了他的命令!
“你知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
“知道。”
疤臉滿臉地無奈神色,卻又堅定地道:“但是如果我不那麼做,我們都會死。現在你跪下,向他求情,還有一線生機。”
“跪下求情?”
雲萬成像聽到非常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疤臉點了點頭道:“是的,跪下求情。這個人不是你能招惹的,就算是你背後的那些人,也不敢隨便招惹他。所以我奉勸你,趕快跪下求情。他會大人有大量,放過你的。”
“做夢!”
雲萬成怒喝一聲,站起身來。冷冷地望了鄭飛龍一眼,然後招呼那幾個堂主:“我們走,這筆賬,以後再算。”
卻剛要邁開步子,前面多了一條手臂,攔住了他。
卻是疤臉那隻拿着手槍的手臂,攔在了雲萬成的面前。那意思很明顯,如果雲萬成敢往前踏一步,就會開槍取他的性命。
疤臉不是一個愛多說話的人,他的行動則充分表明了他的內心。既然這麼表示,就一定敢這麼做。
“你敢攔我?”雲萬成冷然望着疤臉,咬着牙,強忍着怒氣道:“知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
疤臉並不答話,只是轉臉望向鄭飛龍,詢問他的意思。
鄭飛龍閒庭信步一般,走到雲萬成地面前。上下打量他幾眼,雲萬成冷哼一聲,把臉轉到一旁,滿是不屑。
“你是趙家的人?”鄭飛龍問道。
“知道,還那麼多廢話。趕快讓開,不然你們會有很大、很大的麻煩。”雲萬成臉上的倨傲神色更重。
這次他的確有些失算了,本來以爲可以輕易解決唐婉兒的事情。卻不想,唐婉兒不知道從哪裡請來了這麼一尊煞神。好像來路很不簡單,還知道自己的後臺是趙家。
既然知道,那就簡單多了。知道趙家的真正實力的人不是很多,就算知道,也多少要給面子。不然得罪趙家,那是絕對沒有好結果的。
趙家向來很低調,不怎麼拋頭露面。但是這不代表趙家好惹,凡是惹到趙家的人,下場一般都很慘。
鄭飛龍望向唐婉兒,眨了眨眼。
後者也明白了過來,心裡十分駭然。想不到唐雲飛真的只是傀儡而已,這七河幫一直都是趙家在控制着的。所以唐雲飛一出事,立刻有趙家的人過來接手。根本連通知自己都不用,想到這裡,唐婉兒感覺背後發涼。
如果今天不是鄭飛龍跟着過來,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鄭飛龍淡然地說了一句,然後走到唐婉兒身旁,拉着唐婉兒的小手,向外走去。
“疤臉,你敢,你不怕……”
雲萬成的話,只說到了一半。另外一半,怕是永遠也說不出來了。
一陣槍聲響起,伴隨着的一些慘叫哭號聲。不過聲音很快就消失了。
鄭飛龍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來,慢悠悠地點上,對唐婉兒道:“以後你就是七河幫的幫主,如果有人敢不聽你的話,就全給殺了。如果你解決不了,告訴我,會有人幫你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解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