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這倆人,原先很囂張很妖精的張媚兒頓時臉色變得異常蒼白,嘴脣哆嗦了一下,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穿鞋了,從凳子上蹦下來“金……金爺,您怎麼來了?”
不錯,來的這個人正是金飛。
在金飛身邊站着的就是劉月。
張媚兒吃驚心虛的同時心裡還在奇怪,這倆人不是去有事情嗎?怎麼會走回來,捉拿自己來了?
“媚兒,有你這麼當媽媽的?幸虧小花都是我在管教,要是跟你,要變成什麼樣子?”劉月的臉色也不好看,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金飛。從五年多前開始,金飛就說已經讓自己管教這些孩子,此時出現這種事,她真的怕金飛會生氣,責怪自己沒有管好。
“你就是媽媽經常說的那個男人?”張小花的臉色並沒有吃驚,也沒有害怕,只是眼神淡淡的,臉色也淡淡的。
“小花,別亂說,這是爸爸。啊?”張媚兒做了虧心事,趕緊伸手摸了一下女兒頭頂。神色尷尬地看了金飛一眼,忽然又有些擔心,因爲金飛交代過他的身份現在還不能說出來,因爲他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着女人孩子。於是,張媚兒更加的擔心了。
“我只有媽媽和阿姨,沒有什麼爸爸!”張小花瘦小的身子利索的從高登上跳了下來,竟是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張媚兒那個特有的辦公室。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更多的卻是尷尬和不安。
金飛的面色依舊平靜,只不過身邊劉月和張媚兒的心裡卻是充滿了擔心,生怕金飛會生氣,小花的話太大逆不道,不知道大男子主義的金飛會不會暴怒。
“是我不好,不怪她——”過了許久,金飛嘴裡苦澀說出這麼一句,然後也不說話,轉身走了出去:“既然媚兒你陪着女兒,那就不要去了。”
這次回來本是要叫上張媚兒和自己與劉月一起去商量點事情的,卻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
劉月眼神有些責怪地看了張媚兒一眼,心說你這麼心靈透徹的一個人兒,怎麼就這麼不憧事呢?然後嘆口氣,轉身跟了金飛走出去。既然張媚兒把小花都叫了來,那件事就還是不需要她參加了。
張媚兒的臉上帶着苦笑,她也沒想到會把事情弄成這樣,回頭,有些歉意地看了辦公室一眼,彎腰趕緊把鞋子穿上,一邊打電話叫林美娜下來照顧好小花,一邊快步的追了出去。
三個人影消失在門口的時候,大廳裡客人的心思還沒有回過神來,許多人已經徹底的心碎,雖然早就知道張媚兒的背後有着一個男人,可是這麼一個尤物每天在這裡,他們大多也只是把這個消息當成了傳聞,遠沒有想到張媚兒竟然已經有了七歲這麼大的一個女兒。頓時,讓無數個暗戀,或者是心裡轉着絮疑心思的臭男人心都辭了。這世道,還要不要人活了啊?
辦公室裡,名字很俗氣,模樣卻很妖精的張小花從門縫裡一直都偷偷看着吧檯邊上的情況,直到媽媽回頭那幽怨的一眼,直到三個人都離開。
過了好長時間,小女孩嘴裡忽然冒出了一句:“爸爸,原來就長這個樣子,也並不是很帥啊!”
…………
初秋的風已經有些涼,樹葉漸漸的都落了下來,飄灑在空中,像是離人的愁緒,永遠也斷不了線。
一絲風颳過“花玉樓”的樓頂,舌過樓頂上十幾個人的身上。初秋的風卻遠沒有樓頂這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寒冷,就連那飄過來的樹葉也像是受了驚嚇,遠遠的繞開許遠。
肅殺。
靜默。
金飛,劉月,張媚兒,胖子,白狼,夜鼠,還有一個此時並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女人,邊上還有“狠盟”的幾個二級頭目,除卻高強之外,還有幾個新近提升起來的山頭,只是這些人並沒有座位,而是安安靜靜的站在四周。中間這坐着的七個人可身份都不是他們能比擬的。
手下就要有手下的態度,高強從來不把自己當成什麼大人物,尤其是在金爺面前,這也是“狼盟”裡二級殺頭最後爲什麼只剩下了他一個,其餘人全死,高強獨活。
今天的會議他也很清楚,自己只有聽的份,然後去徹底的執行,根本沒有討論的權利。
“事情怎麼就會變成這樣呢?”那個本不應該出現的女人竟是揉了撰額頭,很是頭疼的樣子。
明明是五十歲的女人了,可是看起來最多也只有三十來歲的樣子,劉月的冷厲與張媚兒的誘惑加在一起,竟然都比不上這個女人那微微一瞥的風情。
女人自然便是曲漣漪,一個比劉月還有心計,比張媚兒更妖精的女人。
在場幾乎是所有男人都轉移目光不是看這個女妖精,生怕是被這個老妖精給誘惑了心智而出現什麼不合時宜的醜態。
“我不相信。”夜鼠皺眉,端着面前啤酒一飲而盡,這裡曾經一幫兄弟除了死的,墨狼和眼鏡去了東北還沒有回來,剩下的人就全在這裡了。
“我也不相信。”胖子點頭,眉頭皺的也很深,只有白狼的眼神有些疑惑,三個男人的眼睛卻清一色看向金飛。
如果老大說別的話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相信,可是這件事他們卻絕對不會相信,老首長怎麼可能會對老大下手,這世界真的瘋了。
“難道你們連金飛的話也不相信?”劉月秀美微皺,擡頭冰冷地看了一眼面前幾個男人,或者說是金飛的兄弟。
“我和他們一樣,不是不相信老大說的話,只是這實在有些古怪,老首長怎麼可能對老大下手,他瘋了?要知道,他這輩子帶出來的兵是不少,可是最喜歡的是老大,如果說他真對老大下手,我……”白狼皺眉。
“嘿,人心隔肚皮,誰知道那個老頭會怎麼想。”始終沉默不曾說話的張媚兒竟是冷笑一聲,一句話堵住了所有人的話:“何況,這麼多年過去,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軍區那種東方崇尚的是什麼,再說,這個國家本就是一種利慾薰心的名利人,連親生兒子都可以捨得,又何況是已經離開軍區十幾年的金爺?”
於是再次沉默。
又是許久。
“我也不相信這種事,可是我相信我女婿的話,這個沈滄海,他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人越大就越是糊塗了?”一直斜靠着的曲漣漪輕輕一笑,嫵媚衆生的妖顏禍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