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當空,繁星閃爍。
林晨扶着黛娜,有些頭疼。
因爲,他不知道自己的老大住在哪裡!
總不能將黛娜丟到賓館去吧?
他正猶豫不決時,黛娜卻在此時醒轉過來。
“這是哪裡?我們怎麼在大街上呢?”
黛娜眨了眨眼,似乎忘記了之前被夏凌月打昏的情形。
被林晨厚實的大手緊緊摟住腰部,想起被打得落荒而逃的何帆,黛娜心裡美滋滋的。
也許……在這物慾橫流的大都市中,找一個能夠完全保護自己的男人,恐怕就是自己的最終歸宿吧。
酒精的刺激,加上身邊男人的強大魅力,黛娜只覺心中如小鹿亂撞。
她強忍着上頭的酒勁,很清楚地給自己下了個決心:即使現在這個男人抱着自己去開房,她也願意!
不過。
林晨此時的心思並不在這上面。
本來,他也喝了不少酒,而且喝得很急,縱然自己酒量驚人,但也架不住急酒的刺激。若是放在以前,他說不定早就抱着黛娜到賓館去行魚水之歡了。
但此刻的他,在與那些打手交鋒後,特別是與夏凌月兩兄妹交過手後,他的心底深處有一抹潛在的悸動,在不斷跳躍。
他眉頭緊皺,神色不定。
因爲,他深知這是自己的“老毛病”要犯了。
他在正式成爲一名赫赫有名的傭兵之前,曾在國外一個特殊的實驗室呆過一段時間。
在那裡,有一些科學家模樣的人,對他的身體進行了大量的試驗。並且,還給他注射了不計其數的激素和藥物。
他的能力,也在那時得到了飛躍。
在應付絕對危機時,情急之下,他的頭髮能夠變成銀色的長髮,反應力、速度、力量等各項綜合身體素質都會得到極大的提升。
但這種力量卻是具有強烈的副作用。
第一,當使用過這樣的力量後,他的殺意會被無限放大,殺戮將成爲他發泄這股力量的最佳方式。很多時候,他在執行任務時,便會大開殺戒。
雖然所殺之人,都是臭名昭著和罪大惡極之人,但這也間接地增加了他的肅殺之氣,所以,他纔會被地下世界稱之爲“殺神”。
第二,那個力量不可過度使用。
所以,每一次遇到特別危險的情況時,他會擇機使用,控制好使用時間。而若是他連續使用這種力量超過某種上限,他的心口就會疼痛萬分,甚至會七竅流血,昏迷不止。
在長達數年之久的傭兵生涯中,曾經有一次兇險萬分的任務,讓他不得不長時間使用那種力量,結果他昏迷了足足三天三夜。
在剛纔與夏凌月兄妹交手中,林晨打得十分暢快,加上又有酒精的刺激,而且距離上次使用那種力量又過去了好幾天,因而他纔不以爲意,大打出手。
然而。
這一次,那副作用的潛伏期似乎比以前長了許多?我要出事的話,早在那天晚上就該出事了!怎麼可能拖到今天?
奇怪……
按道理來講,上一次使用了那力量後,我親手擊殺了唐羽,殺意得到釋放,應該不會產生副作用;而剛纔那兩兄妹的身手雖然不錯,但與真正的高手相較而言,還是差得太遠。與他倆交手,我甚至只用出了不到一半的實力。
可是,這“副作用”怎麼說來就來了?沒有半點徵兆?
想到這裡,他的心跳陡然加快,腦海中浮現出許多道猙獰可怖的黑影,一瞬之間,殺氣瀰漫開來,就連緊緊抱住他的黛娜也是驚得趕緊鬆開了雙手。
“林晨,你怎麼了?你的身體怎麼忽然變涼了?”
林晨按住心口,皺眉說道:“老大,你先回家吧,我有點事!”
爲今之計,他只有先將黛娜打發走,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靜待那“副作用”的到來。如今晴姐不在身旁,他身邊沒有絕對可信之人,所以他想靜靜地處理。
黛娜一見林晨明顯變化極大,額頭上都滲出了豆粒般大的汗珠,也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我送你去醫院吧!是不是剛纔喝酒喝得太急,誘發了急性腸胃炎?走吧,我送你!”
忽然。
林晨冷聲喝道:“老大,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家!”
說完,林晨腳下用力,一個箭步便衝出老遠。黛娜追了幾步,但林晨速度實在太快,沒過一會兒,他的背影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將黛娜甩開後,林晨打算去一家三流小賓館。如此一來,即使那“副作用”到來,他會昏迷不醒,這樣也不會有人發現自己的秘密。
於是,他打了個車,很快就來到了西郊五環邊上的一個小賓館門前。
賓館老闆,是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她一見林晨孤身前來,還以爲這男人大半夜跑到郊外是爲了尋一夜風流。
於是,她滿臉媚笑,主動介紹道:“小哥,一個人來玩啊?我這裡有白領麗人、有年輕貌美的大學生……”
林晨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直接丟出一疊紅鈔票,冷聲道:“我要開個房間,三天三夜,你看這錢夠不夠?”
那疊紅鈔票足足有兩千多,郊區的小賓館價格並不貴,老闆娘見錢眼開,一把抓了過去,狂喜道:“夠了夠了,我這就帶你去房間!”
林晨剛剛關上賓館房門,馮莎莎已是駕着一輛嶄新的沃爾沃轎車,出現在了賓館的面前。
原來,這位稱職的司機一直都在暗中跟隨林晨。雖然林晨早早地就吩咐過了,讓她晚上可以自由活動了。但她受晴姐所託,必須時刻看住林晨,所以也就違背了他的意思。
而林晨在感受到“副作用”即將來臨後,身心大亂,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馮莎莎的跟蹤。
在酒吧門口時,馮莎莎就發現了林晨有些不對勁。跟着他所坐的出租車來到這裡後,她更是一頭霧水。
起初,她還以爲林晨到這裡來是有重要的事要辦,自己這番行爲不但唐突,而且肯定會引起林晨的反感,但沒想到自己最崇拜的男人不但沒有發現自己,還神色有些痛苦地獨自進入了這個小賓館。
站在房門外,馮莎莎躊躇了好一會兒,終於敲響了房門。
就在此時,房裡傳出的聲音,讓她緊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