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武和方璧安盡釋前嫌的時候,暴雨之中,凌夜卻是眉頭深鎖。
突如其來的暴雨覆蓋了整個甌越市,對她的影響是巨大的,電腦和電話的網絡信號,究其本質是電磁波的傳遞,對於電磁波來講雨水會使其衰減,稱作“雨衰”,這種天氣,就算是再好的衛星信號都會有不同程度的影響,尤其是對於畫面的傳輸。
爲什麼是畫面,因爲凌夜正在實時監控着周圍的動靜。
她並沒有告訴楊武,昨天晚上她在殺手聯盟裡看到了楊武的懸賞,雖然她及時將相關信息屏蔽了,可是殺手聯盟是另一個領域,必然有着屬於自己的信息傳遞渠道,她可以掌控網絡,並不代表她可以知道一切的暗號和切口,她能看到的,只是擺在明面上的東西,而那些暗地裡的信息,例如一則色/情小廣告,都有可能代表着特殊的含義,這一些她如果不特意關注,是不可能知道的。
她可以篤定,肯定有殺手盯上了這筆單子,五百萬的懸紅,在國內,已經是不小的單子了,而且這個懸賞針對的是楊武這個身份,而不是龍十八。
爲了避免打草驚蛇,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她不能再做過多的舉動,只能暗自戒備着,幸好,她掌控着整個甌越市的監控網,可以時刻注意着周圍的動態。
從傍晚開始,她就注意到了,有人盯上了楊武,今天至少有四撥人到別墅附近探過風,至於有沒有人知道楊武今天不在別墅,而是在這裡,她也不確定。
有網絡的地方,她是萬能的,可是無奈,華夏的監控還沒有到無孔不入的地方,基本上只涵蓋了重要的交通幹道,至於一些小路岔路上根本就沒有,而那些商家的私人監控,也基本處於癱瘓的狀態,就是擺着看的。
此時她用的監控探頭,還是衛星監控,只能隱約看到方璧安和楊武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卻看不清他們具體在幹什麼。
看着畫面上兩個模糊的人影,凌夜的表情複雜,總體來說是欣慰居多,她認識楊武八年了,她是最清楚在楊武的心裡,方璧安的位置有多重的,她真的很希望楊武能和方璧安重歸於好,相愛的人就應該在一起,正因爲她喜歡楊武,才更希望楊武得到幸福,至於她自己,現在的位置就很好,楊武的身份註定了離不開她這個萬能的助手,她也很享受這樣默默守護的日子,只是如果再近一步,就更好了。
這個混蛋,爲什麼千方百計地挑逗別的女人,卻對她視而不見呢,難道是她長得不夠漂亮嗎,身材不夠好嗎?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該凸的凸該翹的翹,哪不好了?
只是在心中惱怒了片刻,她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電腦上,以楊武現在的狀態,一般的毛賊沒問題,萬一真有什麼金牌殺手來了,可就麻煩了。
突然,她的目光一凝,落在了其中一個畫面上,上面有個一閃而過的影子,手指如炫舞般在鍵盤上跳躍着,無數代碼傾瀉而出,畫面不停地切換,可是剛剛那個影子,已經不見了。
“噔噔。”敲窗戶的聲音,猛然響起,她轉頭一看,一個撐着傘、穿着休閒服的青年,正在朝她露齒一笑。
她猛然一驚,這人什麼時候靠近的,她竟然毫無察覺!她雖然不是戰鬥方向的異能者,但是畢竟也是異能者,對周圍的風吹草動相當敏感,卻對這個人毫無感應,這個人的身手,堪稱可怕!
她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把衝/鋒/槍,指着青年。
青年朝她露齒一笑,一拳打爆了窗戶,聲音傳了進來道:“美女,舞刀弄槍可不文雅,我勸你還是把你的小東西收起來,它傷不到我,但是可能會傷了你。”
看到這一幕,凌夜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扣板,子彈傾瀉而出,落入雨幕中。
可是隻是一眨眼,青年就失去了蹤跡,再一眨眼,他出現在了凌夜這一側,又是一拳轟開了窗戶,暴雨帶着碎玻璃到處亂飛,他的聲音清晰可見:“早跟你說過了,你打不到我的,乖乖投降吧,我的目標不是你,是那個輪椅大叔。”
果然是衝着楊武來的!
凌夜聞言,毫不猶豫按下了鍵盤上一個鍵,向楊武發送報警消息。
房間裡,正在糾結方璧安的第一次的楊武的手機,突然劇烈震動,楊武的表情剎那間變得嚴肅:“凌夜出事了,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裡乖乖的。”
“你?出去?”方璧安大吃一驚,就楊武這樣手腳都不能動彈,怎麼出門?
然而更吃驚的,還在後面,她眼睜睜地看着陽臺的玻璃門轟然打開,又眼睜睜地看着楊武的輪椅憑空飛起,飛出陽臺。
“楊武!”方璧安朝陽臺跑去,看到楊武飛入暴雨中,忍不住喊道,卻還惦記着父母在隔壁,沒有大聲。
楊武的聲音直接在她的腦海裡響起:“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乖乖在家裡不要出來。”
這是她第二次看到這麼超現實的畫面,上一次是隱身符,這一次卻是直接飛天了。
吃掉了九陰煉魔陣的楊武,雖然經脈堵塞了,可是識海因禍得福擴大了數倍,精神力不同往昔,他發現之前要藉助符籙才能運用自如的御物之術,現在直接就可以用了,然而他現在生活在都市,總不能每天讓輪椅滿天飛吧,那可就是自找麻煩了。
今天若不是事急從權,又正好是暴雨,視線不清晰,他也不敢這麼囂張,直接就飛了起來。
心中惦記着凌夜的安危,楊武的神識毫無忌憚地放出,覆蓋整個大學城,一下就找到了凌夜的位置,控制着輪椅飛了過去。
而凌夜,已經遭遇了莫大的危機,這個青年的速度,神出鬼沒,她的子彈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大美女,你還是投降吧,這種男人丟下你在這裡守夜,自己去風流快活,不值得你這樣爲他。”青年像貓捉老鼠般,一下出現在車頭,一下出現在車尾,聲音卻無孔不入,因爲整輛車都已經被他打穿了,暴雨不停地吹進車裡,凌夜一身溼透了,卻還是倔強地拿着槍,警惕地戒備着,只是她的動作根本是徒勞無功,根本拿這個人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着彈匣都打空了,對方卻一根毛都沒傷到。
“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有什麼衝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