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允許你走了?”
樓小雅從未聽過楊武用這樣冷酷的聲音說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冰刀一樣,生硬、冰冷、可怕!比剛剛暴怒的高森,還要可怕一千倍一萬倍!
就連剛剛轉身要走的高森,也像被凍住了一樣,咯吱咯吱地轉過身,詭異地看着他,突然笑了:“哈哈哈哈哈,真好笑,我要走就走,需要誰的允許?你敢攔我嗎?”
楊武面無表情,五官像是冰雕的一樣,而他的眉宇之中,卻透露着煞氣,他很生氣,真的很生氣,前面就說過了,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對不起高森的地方,********,天經地義,感情的事情,誰又對不起誰。
他沒有勾搭過阿依達,僅僅是阿依達喜歡他,高森就將他視爲生平大敵,屢屢找茬,他一忍再忍,以前是不得不忍,也是因爲沒有觸碰到他的底線,而今天,高森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高森渾然不覺自己死到臨頭,他甚至停了下來,靠在了門框上,冷笑着道:“怎麼,你不應該像以前一樣嗎?假裝沒看到,拍拍屁股走人就好了,這麼生氣幹什麼?”
“讓我來猜一猜,難道是這個女人對你來說特別重要?還是,她牀上的功夫特別好?真是可惜,我還沒有感受到,就被你打擾了,下一次,我一定會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好好試一試的。”
高森猖狂地笑了起來,看到楊武這個表情,他很開心,因爲以前,無論他用什麼辦法激怒楊武,楊武始終無動於衷,表情冷淡地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沒有情緒,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楊武露出這種生氣的樣子。
“你很生氣?生氣有什麼用呢?你,敢拿我怎麼樣?”高森一字一句道,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要多張狂,要多張狂,他篤定楊武不敢拿他怎麼樣。
“你算什麼東西,一個傭兵?一個退役的傭兵?我還以爲你有多高貴的出身,原來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華夏人,你的父母開的公司,在潘德拉貢面前連個屁都算不上!以前沒有人查得到你的身份,我們忌憚你的後臺,現在你的資料,你全家人的資料,都在潘德拉貢的資料庫裡,你的一切都盡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你還敢囂張?”
高森一口氣把想說的話都說完了,心裡舒坦無比,表情都好了許多,他嘲諷地笑道:“我知道你一定很想打我,來啊,朝着這裡來,只要你敢動手,我保證你們全家人,都完蛋了!”
聽着這些話,楊武依舊沒有動作,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高森一步一步地靠近楊武,唾沫橫飛道:“這個世界,無牽無掛的獨狼纔是最可怕的,拖家帶口的狼,哪怕是狼王也不可怕,你的心裡,有了太多的牽掛。”
“有公爵大人在,我是不能拿你怎麼樣,可你又敢對我這麼樣嗎?只要你打了我,我就有理由出手,誰也不能侮辱潘德拉貢家族的尊嚴,恥辱,只能用血來洗刷!用你全家人的鮮血!”高森殘酷地笑着,露出他兩排整齊的白牙,就像是兩排鋼鋸一樣,泛着寒光。
他篤定,楊武不會動手的,聰明人,是不會自找麻煩的。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趾高氣昂地看着被楊武擋在身後的樓小雅道:“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們華夏的男人,自己的女人差點被別的男人強姦了,卻連個屁都不敢放,你看他剛剛氣勢洶洶的樣子,你以爲他真的敢動手嗎?”
“他!不!敢!東!亞!病!夫!我!呸!”高森狠狠地在地上唾了口唾沫,轉身就想走,迴應他的,是一個砂鍋大的拳頭!
楊武,終於動手了!
是啊,打了他會很麻煩,潘德拉貢財團,不是凱瑟琳一個人的集團,不是隻姓潘德拉貢,而是四個家族的合稱。
潘德拉貢、蘭斯、高文、加雷四大家族。
高森的全名是高森.加雷,他們家族的人,是出了名的記仇,而凱瑟琳雖然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卻沒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她不可能也沒有理由阻止加雷家族的人報仇。
他可以預想得到,高森其實是巴不得他動手打他,這樣他就有理由出手了,加雷家族的財富,數都數不清楚,他們可以花錢找很多很多的傭兵和殺手來找他的麻煩,B級?A級?還是S級?而且,不會是一個兩個,而是一羣兩羣,殺也殺不乾淨,防不勝防!
他還可以收買很多想抱潘德拉貢財團大腿的公司,來攻擊文武集團,弄得文武集團倒閉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敵人很強大,而他,已經得罪了太多的人,李家、胡家,乃至他自己都不清楚的隱藏在暗處的那些世家。
是啊,打了他,會很麻煩,所以,他認真地想了一下。
因爲,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他的身後,還有父母,還有親人,還有那麼多漂亮的女人在等着他回去。
可是,那又怎麼樣!
無論他怎樣勸說自己,放棄吧,反正樓小雅也沒受到什麼傷害,可是爲什麼,還是覺得好!生!氣!
終究是意難平!
如果一個人活着,連快意恩仇都做不到!那還有什麼意思!
不管他擁有多大的能力,多少財富,多麼崇高的地位,如果看到這種賤人,都不能打,那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
這一剎那,他想到了從小到大父母對他的教誨,做一個善良的人,做一個堅持的人,世界上沒有正義,正義,只在我們的心裡。
是,傷害還沒有造成,可是,這就可以輕描淡寫地掩蓋,他剛剛罪惡的行爲嗎?
是,敵人是很強大,可是這就是你退縮的理由嗎?
吾槍指處,即是正義!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出手了!
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動搖過!
不打!不足以平民憤!
不打!不足以安己心!
不打,我TM覺得對不起自己啊!
所以,他狠狠地打了高森一拳之後,趁着大力符的效用還沒有消失,一把就把高森提了起來,走到欄杆邊上,用盡全力,把他高大的身體吊過欄杆,揪着他的西裝,讓他的身體吊在欄杆外面,迎風飄揚。
腳下懸空的觸感,把高森從剛剛那種狂熱的情緒裡喚醒,但是他仍是難以置信道:“你竟然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