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璧安的話,楊武一臉的震驚。
你爲什麼要跟別人商量這種事情啊!我是你的老公啊喂!老婆大人你這是不要我了嗎?
等等!
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他好好地思考了一下方璧安剛剛說的那句話。
我和凌夜商量過了,今晚你歸她!
爲什麼是凌夜不是祥子?
爲什麼會是凌夜!
這他喵的是在試探我吧!
楊武瞪大了眼睛將計就計道:“你什麼時候和凌夜這麼好了?竟然把我給賣了?”
方璧安面不改色道:“潘德拉貢的事情,凌夜受傷最重,理應給她補償。”
“……所以你的補償就是我?”楊武難以置信地指着自己道,這這這,自己的老婆,要把自己補償給別人,怎麼想怎麼詭異啊!
方璧安大大方方地點頭道:“她想要的,只有你而已。”
“……”
楊武安靜了一會會,忍不住小聲埋怨道:“老婆大人,你的心是不是有點太大了,愛情不應該是自私的嗎,如果是我,無論如何,我也不可能把你交給別人的。”
他一副委屈的小樣子,就差沒問,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大概是看他的小模樣太委屈,方璧安嘆了口氣道:“我也不可以啊。可是,凌夜不是外人啊。”
“我和凌夜暫時是清白的。”楊武弱弱地搭了一句道:“接下來清不清白,就看你的意思了。”
“你看,你也不否認,你喜歡她吧?”方璧安微笑道,表情很輕鬆,一點也不像在討論,老公即將出.軌這麼沉重的話題。
楊武苦笑道:“在你心裡,我就是個花心大蘿蔔是吧?”
在他看來,方璧安恐怕已經是對他絕望了,所以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誰愛撿誰撿的意味在了。
豈料,方璧安卻輕輕搖頭,把他抱在了懷裡道:“你不是哦,我知道,你只是太溫柔了,就是因爲你的溫柔,纔會喜歡你啊,她們一定也一樣吧。”
“人和人相處,怎麼會沒有感情呢,不管是什麼樣的開始,不管是什麼樣的關係,只要久了,總會有感情的,更何況,你那麼優秀,她們也那麼優秀。”
楊武身軀一震,總覺得今天的方璧安,一點也不一樣,分外的溫柔,臉上感覺都洋溢着母性的關輝。
他卻還是忍不住反駁道:“但是,不能因爲我優秀,她們也優秀,我們有感情,就可以在一起啊,這樣,我把你當成什麼了啊。”
“當成妻子啊,難道不是嗎?”方璧安朝楊武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正色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在試探你?”
楊武想了一會,點頭,心虛道:“我怎麼也不相信你會這麼大方,不,是怎麼也不相信,喜歡一個人會這麼大方,我就做不到,別說是把你跟別人分享,就是想到你可能會和別人在一起,哪怕只是手牽手這種程度,我都嫉妒得想要發狂,推己及人,我和別人在一起,你一定也很生氣吧?”
“是很生氣啊,生氣地想要咬死你哦。”方璧安作勢要咬楊武的模樣,又在半途變成了一個笑臉,略帶無奈的笑臉:“可是,等我真的瞭解這一切,才明白。誰都沒有錯啊,你沒有錯,她們也沒有錯,那麼這件事,自然也就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的不信任,才導致了今天的一切,你和她們一樣,都是受害者。”
“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後果不是嗎?我需要承擔的後果,是寬心接受你的一切,而你需要承擔的後果,是肩負起一個男人的責任。”方璧安一臉平靜道。
這個問題,從去年她捉姦那一次,她就開始想。
一開始是憤怒,不解,覺得被背叛。
她一心一意等了楊武這麼多年,楊武卻在外面沾花惹草,欠下那麼多情債,真的是想起來,就忍不住想在他身上狠狠咬一口,最好是咬出血,才能消心頭之恨。
可是,只是想想而已啊。
真的咬了,第一個心痛的,就是她自己吧?
無數個夜裡,她惘然不知所措,在放手和牽手之間,遲疑不定。
直到她和祥子,和凌夜,一點點熟悉起來。
她開始瞭解楊武這十年所經歷的一切,那一刻,悔恨將她擊倒,都是因爲她啊,如果不是她,他怎麼會那麼傷心,那麼難過,以至於變了一個人一樣呢。
這一切,看起來是歐陽從中作梗,歸其原因,又何嘗不是暴露了她和楊武的問題所在呢。
他們不信任,因爲不信任,纔會輕易被挑撥離間。
他們不夠堅強,因爲不夠堅強,才讓別人有機可乘。
錯誤在自己,反省過後,她逐漸釋然,可是接受了二十多年的一夫一妻制的教育,幻想了二十多年和心愛的人,兩兩牽手,共度此生,現在卻突然要冒出好幾個女人,和自己分享老公。
心裡那道坎,始終邁不過去。
直到,她發現楊武就是大情聖。
那一刻,豁然開朗。
楊武的十年,在別人的訴說中,模糊不清。
而大情聖的十年,自己卻瞭如指掌。
他痛苦、掙扎、悔恨,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
他是那麼善良那麼正直專一的一個人,卻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做出了那麼多的錯事,所謂放縱,是因爲內心得不到安寧啊。
一切,都是她的錯啊。
終於釋然,終於想通。
人,是必須要爲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聽到方璧安這句話,楊武心裡一顫,要多麼愛他,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呢,錯誤是他犯下的,方璧安大可以不和他一起承擔啊,她卻還是選擇了,和他一起面對未來,無論多麼困難,多麼漫長,她都在他的身邊。
無以復加的感動,淹沒了楊武。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不過,問題又回來了。
楊武木訥訥道:“要負責也是對祥子對季子啊,爲什麼是凌夜啊?”
“哦,還有季子啊。”方璧安拖長了音道,意味深長地看着楊武。
楊武急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只是順口一說。所以到底關凌夜什麼事?老實說,我那天答應她,更多是想騙她療傷而已。”
“騙人,是不對的,再說了,偷心賊,難道就不用負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