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武沒想到自己拉着方璧安散個步,竟然也能遇到以前認識的人。
陳立傑並不是他們的同學,是隔壁班的班長,因爲是隔壁班,任課老師基本相同,偶爾拿拿試卷啊,搬搬作業本,一來二去,自然也就認識了。
不過這種關係十分淡漠就是了,一般畢業之後,就不會再聯繫了。
楊武比較好奇的是,方璧安怎麼會和陳立傑還有聯繫,不然陳立傑怎麼能一眼認出方璧安,閒聊了幾句楊武才知道,陳立傑的父親之前去安寧醫院看過病,爲了拿到一個好的病房,他特意去找了一下方思成的關係,才知道方璧安竟然就是院長。
昔日校友,如今成爲大醫院的院長,自然是需要好好結交一番,而方璧安本人的姿容,亦是上上乘,若非同在一個學校,方思成和他打過招呼,說自己女兒已經結婚了,恐怕他也會成爲方璧安的裙下之臣之一。
“所以你現在在這裡當音樂老師?還是音樂系的副主任,可以啊,有一手。”楊武有些驚訝道,能入大學任教,那可着實不簡單,能混上副主任這個位置,那就更不簡單了,到了這種層面,搞教育其實就是在搞政\/治,以他的年紀,弄不好以後就當官去了,他不由在心裡感慨,不虧是漢奸陳。
上學的時候,每個班級都有幾個善於鑽營的人,成績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是和老師的關係,一定是最好的,陳立傑當年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成績中上,卻一路從班長鑽營到了學生會主席,能不厲害嗎?
這種人楊武其實並不喜歡,不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又是多年不見的故人,楊武自然也沒有把這點陳年舊事放在心上,而是頗有眼力勁地恭維了幾句。
陳立傑極爲受用,他矜持道:“不敢當不敢當,不知道你現在在哪裡高就啊?”
這句話,卻是存了一比高低的意思,當年在學校,他算是風雲人物,怎奈何,楊武卻更加妖孽,他受老師歡迎,楊武更受老師歡迎。
楊武性格直白爽快,和老師也如同朋友般打成一圈,同班同學也大都聽他的話,老師有什麼事情都是直接吩咐他做,而且做得一定是漂漂亮亮的。
當年還有一出,上一任的學生會會長畢業之後,下一屆竟然沒有合適的人選,陳立傑算是最優秀的了,他的成績卻有些拿不出手,教務處主任直接找到了楊武頭上,問他願不願意當這個會長。
學生時代,寄宿制學校的學生會會長,那可頗有幾分了不得的意思,隨意出入校門,還可以用學校的電腦,曠課這些也非常隨意,可以說有着相當多的特權,無數人對着這個位置流口水,而滿門心思都在學(泡)習(妞)身上的楊武,哪有心思去搞這些,他一口拒絕了,這個位置才落到了陳立傑身上。
楊武是已經忘記了這件事,陳立傑卻牢牢地記住了,別人不要的東西才輪到他,這在他心裡,實在是人生一大挫敗,今日見了楊武,昔日那點破事,不由浮上心頭,纔有此一問。
更重要的是,楊武爲了方璧安離家出走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連青大的錄取通知書都放棄了,多少人在心裡罵他傻\/逼,而一個連大學都沒上的人,能有多大前途呢,他在心中不無鄙夷地想着。
“高就稱不上,在小公司裡上班,混口飯吃。”楊武不以爲意,隨口帶過道。
卻讓陳立傑更加輕視,他本來還有些佝僂的背,突然挺直了,連下巴都微擡了一些,帶着幾分矜持道:“對了,我現在要去上公開課,你們有沒有時間,不如一起來聽一下。”
楊武和方璧安對視一眼,想到岳父岳母估計還沒忙完,在這也是瞎逛,不如去聽聽,方璧安點頭,楊武欣然應允。
去教室的過程中,陳立傑終於注意到了他們倆緊握着的手,訝異道:“你們二位這是?”
“結婚了。”楊武簡潔道,臉上洋溢着幸福。
楊武就是方思成的女婿?
誒,不是聽說他女婿來頭極大,所以他才能拉到許多贊助嗎?
陳立傑心裡一驚,腦海裡先想到的,竟然是這個,繼而才反應過來,方璧安竟然是嫁給了楊武,這還真是,該是誰的就是誰的,不管再過多少年也跑不掉,他有些感慨,卻忘記了剛剛似乎想到了什麼,現在死活也想不起來了。
教室離這裡並不遠,沒有幾步就走到了,因爲是公開課,所以安排在足以容納數百人的大教室。
已經有人在臺上準備了,上面架着一臺鋼琴,有一個穿着盛裝的少女,已經坐在那裡等了,臺下的學生,卻還是稀稀落落的,這便是大學,踩着點上課的極多,現在卻沒有幾個人。
一看到陳立傑出現,那穿着短裙的少女,便從鋼琴前面站起來,提着裙角飛過來道:“陳教授,你終於來了,人家等你好久了,我還有幾個音符不太會呢。”
語氣嗲聲嗲氣,讓楊武不由皺了皺眉毛,尤其是看到那少女毫無顧忌地將手挽着陳立傑,胸.脯在他的胳膊上蹭來蹭去的時候,他不由和方璧安交換了一個眼神,暗自搖頭,這他喵的要是說他們倆沒有一腿,他絕壁不相信。
不過到底和陳立傑並不是多熟,他沒有多加在意,倒是陳立傑有些尷尬,低聲斥責了少女兩句,給方璧安和楊武找了個前排的位置,才和那少女到一旁去竊竊私語。
楊武拉着方璧安的手坐了下來,就聽到後面有學生小聲嘀咕。
“這姓陳的,太不是東西了,早就聽說他和李莉有一腿,沒想到是真的。”
“哼,不是真的,以李莉那個水平,怎麼可能保送Z大音樂系?還不是姓陳的做的手腳。”
“小聲點,你這個學期的學分要不要了?”
“切,我就不信他有千里耳,這麼遠還能聽見,何況他現在眼珠子都快掉進人家胸口了,哪有心思注意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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