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胥夢很是爲難,非是他不願幫忙,而是,他不好幫忙,大多家族產業都有各方面的阻礙,外人插手那是萬萬不好的。希望大家能理解我們的辛勤勞動,那是情分,壞了,那便成了覬覦。
王憐清寶寶自然明白,這解語花不擅經營或許是真,但是拉着她的美人爹爹下水就太不厚道了。爹爹就算做的再好,那也是爲他人做嫁衣,勞心勞力還不討好,這樣吃虧的買賣,爹爹壓根考慮都不該考慮纔是。那解語花一準認定了爹爹人好心軟的,這才厚臉皮的賴上了,那簡直是一定的。爹爹,你要堅持呀!
“胥夢呀!其實我找你救命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你聽說,你常幫着錢大哥打理着總兵府內外,儼然就是錢大哥的得力助手呀!”
“怎麼說?”華胥夢不以爲然,真的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特別的事情。
“就說上一次查查虧空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的計策好呀!讓錢大哥封了庫門,讓借給那些官員拖欠銀子的商賈自己限期來取,不然就充公。好計策呀,真的是好計策呀!”
經解語花一提起,華胥夢這纔想起那麼一檔子事來。
月有陰晴圓缺,世上的事本就變幻莫測。這不,前兩月,澇災了,錢然帶着人奔赴第一線,災情那個嚴重呀!可是更嚴重的事情是缺銀子。錢然當下就急了,想着讓各縣官府開倉放糧,皇帝陛下也曾有過詔旨,說遇到危急之事可便宜行事。賑災可不就是最危急之事嘛!可是,去往各縣的人回來卻說各縣州府沒錢。這話騙三歲孩童呀!這各縣沒出過什麼清官,豈不知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說那些縣老爺沒兒子,錢然信,缺德缺的嘛!可是說那些縣老爺沒錢,錢然不信,缺什麼他們也不會缺了銀子的。於是,錢然就說要查庫銀,誰虧空了,就得嚴辦誰。於是,各縣衙門緊張起來。說救人他們沒有心,說到他們的烏紗帽他們就上了心了。誰每個虧空的,但是賬面上還是平的。但是,就算庫裡有了銀子,也不是錢然說調動就可以輕易調動的。用不好銀子可是會被反咬一口的。錢然又愁上了。
這賑災的事本不與錢然相關,可那皇帝小子一道聖旨他暫代了這一片地方的所有事宜。只要地方有個頭疼腦熱的,他錢然就不得安生,說的好聽叫爲皇帝分憂,說白了,就是皇帝見不得他悠閒,找點事給他添堵。
華胥夢見錢然煩惱,自然就問了,而後,想了想,說這事不難。錢然一聽,就猶如溺水之人拽着了一棵救命繩,立馬向華胥夢討教。
華胥夢計策簡單,錢然直接照搬。
錢然先查了庫銀,然後讓兵把守了銀庫,讓人不得出入。而後放出風聲,說是銀庫中的銀子要用來賑災。那些縣老爺本以爲錢然查看了賬簿庫銀就走人,哪知卻設了這樣的圈套。本來想先一步想了對策的,沒有想到,錢然卻讓人放出消息,說三日內商賈不上門領錢,那些銀子就充公了。商賈的銀子也不是平白得來的,也是靠了本事花了氣力的,當然不會白白丟水裡的。本來這錢他們就拿的老大不情願的。如今聽說要充公,那到頭來,自己什麼都沒撈到,還平白給那些個縣老爺做平了賬,商賈自然不肯的,於是,聚集在了一起鬧到了錢然面前。錢然卻好好的擺了酒桌請他們坐下,和他們說了一番道理,又嚇唬了一陣,而後,那些商賈知道,錢是要不回來的,沒辦法,就當捐助了。錢然承諾他們上報朝廷有嘉獎的可能,總兵大人話說到這個份上,商賈也不是沒有眼力勁的,都同意了,把自己借給那位官員借了多少都報了,錢然登記造冊。這就是罪證呀!然後,放了商賈。將那記錄了衆位官員貪污的罪證命名爲百官行述是,秘密送給了皇帝。這東西可不是好物,留着是禍害,上報最好。當然,衆位官員也知道了錢然的做法,自然是忌憚的,所以,賑災一事暢通無阻。日後,各縣官員也只能聽之任之。
華胥夢說最可怕的事情不是你貶了他,而是讓他日日忌憚你。
錢然深深佩服華胥夢,這招夠毒辣的,不過,也夠行之有效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心中坦蕩自然無所忌憚。
解語花無意聽錢然說了,覺得華胥夢真是個人才,所以,他覺得治國如此,治自己的營生也可以如此,遂找上了華胥夢。
“花花,你其實是想偷懶的吧!”
“當然不是,我是沒有這個天分,其實,我很早就發現了。只是父親不死心。”
“爹爹,你要幫花花嗎?”
華胥夢很爲難。其實,他不是一點經驗也沒有。以前在荒雲山,那個曾經的家中,他就幫忙打理着內外,可惜沒有人說過他的好來。
王憐清寶寶見華胥夢爲難,於是,說:“業精於勤,勤能補拙。什麼不擅長,那都是藉口。經營之道來自於經驗,你只要多多請教老輩人就能吸取經驗。而且,花花你又不笨,怎麼可能學不會呢!最多是不精專罷了!”
這句話說的解語花很難反駁。其實能不能學會根本不是重點,解語花只能本能抵制經營,不喜從商罷了。王憐清寶寶還真一戳就準。
解語花可憐巴巴地望着華胥夢,指望着華胥夢心軟。華胥夢還真就被他看得心軟了。
“也不是不可以。”
“太好了!”
“喂喂喂,爹爹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想糊弄過去,門都沒有。
“胥夢,你說。”
“我只在一旁出個主意,具體怎麼去做,還是由你決定。這畢竟是你家族的營生,你須得多多上心纔是。解老爺既然寄予厚望,你也別辜負太多。”
“那不正中他下懷嘛!”
“你不會維持良好現狀嘛!”
“對哦!”只要不前進太多就好。
“爹爹!”王憐清知道華胥夢要忙起來,大約就不能夠照顧到她了,所以可憐巴巴地望着華胥夢。
“寶寶乖!”華胥夢抱着王憐清寶寶蹭了蹭寶寶的小臉蛋。
王憐清寶寶心下忿忿,惡狠狠地瞪着解語花。都是你!都怪你!
解語花卻只是擡頭看白雲看太陽,就是不看寶寶的大眼睛。
既然華胥夢同意了,解語花自然是乘熱打鐵,拉着華胥夢就奔了。王憐清寶寶被撇在一邊,好不孤單呀!
“小憐清,你怎麼一個人呀!”錢然踏進小院,就透過開着的小窗,看着擺着深沉狀姿態的王憐清寶寶。
“爹爹被人騙走了。”
“誰?!”錢然怒了。
“花花!”
“他來幹嘛?”
“花花的爹爹把生意交給了花花,花花偷懶,把爹爹拉去操勞了。”
“太不像話了。”
“就是!就是!”王憐清寶寶非常同意地點着頭。
“我幫你把胥夢給拉回來!”
“好!”王憐清寶寶充滿幹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