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區街道上,藍紅兩色燈光不停閃爍。
原本平靜的夜晚被嘈亂的人羣打破,呼喊聲不絕於耳。
“轟~”
引擎咆哮聲吸引負責維持秩序的巡警注意,接連快速駛來的幾輛車讓他連忙擡起手,就要大聲呵斥。
“嘟嘟~”
警笛的幾聲嗡鳴,讓巡警連忙讓開腳步。
伊森降低車速,從一輛高大的消防車旁邊開過,混身溼漉漉的消防員正拎着卷好的消防水管往回走,氣喘吁吁的臉上是一道黑一道白。
“唰。”
幾輛車,在房屋面前停下。
裡面的人,也迅速下車。
“啪嘰。”
一腳踩到地面,濺起水花。
伊森皺了皺眉毛,擡起頭看向還在冒着煙氣的房子,空氣充斥着那種東西剛剛焚燒完然後又混雜上水汽的味道。
漢克接了個來自消防隊的電話後,一衆人便火速趕來這裡。
燒得黝黑的外牆,讓他們神情都凝重起來。
“漢克。”
屋內走出一個穿着制服,身材魁梧的黑人男子,面容堅毅,上嘴脣留着濃密的小鬍子。
他擡手打了個招呼,快步走下門廊。
“隊長。”
漢克和對方握住手,沙啞的聲音響起:“是有什麼緊急情況,千萬不要告訴我,是我腦裡想的那種事情!!!”
“雖然不情願。”
該消防隊長沉着臉搖頭道:“但確實是我們正在遭遇的。”
“現在,需要你們過來確認。”
“法克。”
難得罵了句粗口,漢克陰沉着臉介紹道:“這是伊森·摩根,情報組警長,維多利亞你已經見過了。”
“華萊士·博登。”
這個硬漢模樣的老黑向伊森伸出手:“芝加哥消防局,51消防隊隊長。”
“你好。”
兩人互相握了握手。
警局、消防局、醫院,這幾個部門之間可以算得上是兄弟單位,沒別的原因,只因爲合作的次數太多了,經常需要互相協助。
剩下的人,漢克懶得介紹。
“跟我來。”
鬆開手後,華萊士隊長帶頭走上臺階:“你們儘量不要踏足沒人走過的地方,裡面還很危險。”
走進屋內,剛纔那股味道瞬間濃烈數倍。
“啊噗~~~”
魯塞克鼻子一癢,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地面到處都是損毀的雜物,整棟房子被燒得黑黢黢的,華萊士手裡的大號手電筒照過的地方都是一片廢墟,煙氣在光柱中翻騰。
“噠。”
伊森縮了一下脖子,伸手摸去。
手指,觸碰到水珠。
不僅是地面溼漉漉,天花板也不時有水珠滴落。
“火焰是從臥室開始的。”華萊士領着衆人往裡走,低沉的聲音不斷講述:“那裡面的燒燬程度非常嚴重,不可能是自然起火。”
“根據我的經驗,這絕對是有人縱火。”
來到這裡時,情報組的人臉色都變得陰沉,明白對方叫他們過來是爲了什麼。
尤其是,空氣中開始瀰漫出一股焦香味。
艾琳深吸一口氣,趁旁人不注意緊緊握住伊森的手掌,呼吸急促地看向前面地上被蓋起來的人形物體。
“就是這個。”
華萊士雙手叉腰,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乾的。”
“只能說,跟之前維多利亞那起案件很相像。”
嚥下口水,阿特沃特上前。 在燈光的照射下,他緩緩掀開蓋在上面的布,底下的人形物體出現在衆人眼中,這種畫面普通人看到了絕對終身難忘。
幾個月內,絕對提不起想要吃肉的心情。
這裡的一幫人,都接觸多了。
還能挺得住。
“她多大?”奧林斯基仔細辨認着,將拳頭緊緊攥起:“有十八嗎?”
耶茨這是打臉。
當着他們的面,又殺害了一個人。
“蓋起來吧。”
伊森拍了拍艾琳手背,將其鬆開。
沒必要看了。
不用猜,都知道這個女孩身上發生了什麼。
他陰着臉左右掃視,腳尖在地面的一些雜物上不停撥弄。
“不是遠程縱火。”
漢克看向華萊士,咬牙問道:“就一定是延時縱火,你們能證明這一點嗎?我需要你們提供一些證據。”
“很難,非常難。”
華萊士緩緩搖頭,悶聲說道:“這需要花上幾周、幾個月,以及極大的運氣,你知道的,縱火點位置往往溫度最高。”
“這也是爲什麼一般縱火犯很難定罪的原因。”
“所有的證據,都會隨着烈焰消失。”
“媽惹法克。”
奧利維亞也忍不住爆粗,激動地說道:“這就是那個混蛋的遊戲。”
“艾琳。”
看向女警探,她無奈道:“耶茨讓你變成了他的時間證人,剛纔就是絕對的不在場證據。”
“我們都讓他給利用了。”
“砰。”
一聲脆響,將衆人嚇了一跳。
伊森甩了甩手腕,看向牆上裸露的磚塊:“可以確認了,就是耶茨乾的。”
漆黑的牆上,一抹綠色格外刺眼。
艾琳目光移動,碎裂的指甲油瓶還在地上滾動。
“可是。”
魯塞克很掃興地來了一句:“我們沒有任何證據,這次就連我們所有人,都變成了他的證人。”
“現在怎麼辦?”
“找到他。”
伊森沉着臉看向奧利維亞,冷冽地說道:“接下來就是情報組的風格,我們會用盡各種辦法激怒他,逼這個傢伙再次動手。”
“期間,會對他進行全方位監視。”
“如果有讓你覺得不愉快的地方,給我忍着,別跟我談什麼程序,OK?”
後者臉色僵硬,緩緩點頭。
通過平時的接觸,伊森感覺到奧利維亞是比較注重程序正義的那種人,說白了就是有點聖母。
可對方下手越來越兇殘,還弄了一個局將他們裝進來。
現在換自己使陰招了。
“老鼠呢?”
伊森大步往外面走去,嘴裡繼續說道:“趕緊將耶茨的手機定位出來,我們隨便找個理由將那個傢伙抓回警局。”
“明天到他工作、生活的地方調查。”
“我要讓他身邊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媽惹法克是連環殺人的神經病。”
這種行爲,很違規。
當然也很有效,就是將對方變得社會性死亡,逼得對方狗急跳牆。
漢克沒有說話。
華萊士欣賞地看向伊森。
而奧利維亞,她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形物體,也根本說不出任何反對的話語。